啊!?燕柳
?!闪若儿
什么?!梦天阳
听到芙兰的声音,燕柳、闪若儿、梦天阳,三人立时停了下来,他们被这熟悉的声音惊得不知所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燕柳那长剑上的光满慢慢褪下,梦天阳的巨剑也是。闪若儿手中的雷光飞刀也慢慢暗淡。
三个人都同时停止了进攻的架势。
那边那个黑色、不祥、邪气、阴暗的法阵似乎已经完成了治疗,由几十根黑色缎带形成的花蕾慢慢盛开,法阵吹起黑风也变得轻柔,一丝一丝的黑紫色魔力丝线夹杂在风中,宛若天女的羽翼。芙兰则被这股风之羽衣轻轻托起,并缓缓落在地面。而之后,法阵消失了,如同溶解一般,消失在了50%晶矿化的地面之上。周围一切,也都回复了平静。
燕柳和梦天阳无比吃惊的看着轻轻落地的芙兰,眼中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亦或是迷茫、不安。他们难以置信的愣在了原地,当然芙兰的表情也是如此。但她比那两位还需要多做一件事,那就是从空中下来。
芙兰双腿一松,在空中如同猫一样灵巧旋转身体,接着轻盈的落在地上,那一套旋转,宛若体操选手一般,优美中带着娴熟。
而就在此时,“(芙兰的)这魔法少女的衣服很可爱啊,麦色(棕色)配上灰银色,再加上一头金发,真是绝了!可是……从一团酷似魔王反派的黑色线团中出现,果然……还是有一点……微妙。”一只小小的血蝴蝶在墙角里默默的吐槽着。
名为芙兰的魔法师少女缓缓落在地面,她瞪着水灵灵的翠色眼睛,一脸好奇的看向那边三位。而那边那三位也吃惊的看着她。
哥哥!闪若姐姐!天阳姐姐!!芙兰见到燕柳三人平安无事,心里非常开心,大家都没事么?可爱的声音,宛若天使, 轻盈的又似蝴蝶。
看着‘踩在血泊之上、露着天真笑颜的芙兰’三个人木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芙兰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白皙中带着红润,嘴唇也恢复了血色。看起来毒已经解了。
芙兰见那三位面色都非常差,仿佛见鬼了一样,于是有些担忧的问:你们怎么了?我、我记得……我好想……中毒了?
问完的同时,芙兰就发现自己中毒时那些不适感全部消失,身体已经回复如初,于是惊喜的说:诶?!我的毒,解开了么?!
她开心的准备看向自己受伤的肩膀,可就在她的眸光落在肩头之时,余光已经触及到了身下的‘猩红’。
“嗯?”芙兰楞了一下,随即眼神下落,登时就看到了极为血腥的画面。
一滩血水???一颗倒在血泊中的银发女孩的头颅???尸体???
银发???散落在血泊上的吸染鲜红的银发???
以坐姿死去的尸体???顺着切口流出的内脏???
啊??芙兰的惊叹,因惊恐好似有些跑调,她眸光里的那原本因为见到伙伴的激动地高光,立刻消失,双眼失神的木在地面上,
“血?”“尸体??”
芙兰吓得木在那里呆了足有10秒,她那眸子惊恐的收缩,呼吸几乎停滞。原本恢复血色的脸,此刻又吓的惨白。
少女本能的往后退去。她的行动如同慢动作一般。一步,一步,极为缓慢。沾着嫣红的鞋底,在晶矿化的地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小的赤色脚印。直到靠到墙上,她才停止了后退,并开始正常呼吸。
魔法少女的表现,这让一边的‘小红宝石蝶’有些吃惊,因为,如果是在‘她’所在的世界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睁开眼,突然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被分尸的,而且尸体的内脏还散出来了,而且自己还站在尸体的血泊上。“不说是直接被吓得昏厥,起码也得吓哭或者呕吐吧。”(嘛,虽然自己现在是已经分不清血腥味和可乐味了。呵呵呵)
可是芙兰却没有昏厥,更没有吓哭、或呕吐。
这就是这个世界中的现实,不管外表如何,不管年龄几许,也不管种族是啥。只要选择进入门内,成为冒险者,就必亲眼定见过死亡,一次或是无数次。
而且,如果因为这等小事就昏倒、尿裤子,那她也不可能呆在这支最重要的小队里面了。
虽然以原本世界的世界观来看,这个小女孩是可怜的,也是坚强勇敢的。但在这个垃圾世界里,这位魔法少女的表现只能算作马马虎虎,勉强及格罢了。
可怜?坚强勇敢?这些对于冒险者而言,前者是无意义的怜悯,后者是最基础的素质。
再说另一边的燕柳。也许是因为芙兰愣了10秒又后退了几步的给了他缓神时间,一直惊愕说不出话的燕柳,此刻终于从嘴里蹦出了零碎的话语:怎么、会这样……真、真的把毒解了……
燕柳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顿觉天旋地转,仿佛一切都得黑暗无比。
“她、她真的救了芙兰……真的给芙兰解毒了……她真的……”
燕柳在斩杀不夜族小女孩的时候,在剑刃上附加了‘神速’(风系、剑系魔法)以及‘圣天使的加印’。圣天使的加印,是一种极少有人能掌握的6级光系魔法,虽然燕柳只有5级,但只要这剑刃刺伤不夜族的心脏,就会对不夜族造成即死效果。而刚才,燕柳不仅是刺伤了,更是将九十九的心脏给一切为二了。
所以理论上,九十九必死无疑了。
“我、我、我做了什么?我、杀了救了我妹妹的……恩人……我?杀了恩人??这、这、这怎么可能!这!这不可能!!”燕柳踉跄了几步,感觉自己仿佛走在棉花糖上,双腿失去力气。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他满脸不安、惶恐。想喝醉了一样,摇摇摆摆,最后靠在了一旁的墙壁边。一簇赤红的晶矿,正立在一旁,他肩膀的袖子被划开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