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认为尽管他做了各种各样的业务,但是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他是始终没有解决的,那就是销售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他之前和田双双、陶思娅也做过一些尝试,也就是由田双双开始的自媒体。但是齐年认为如果光靠他们三个人的力量,效果太慢,影响力也有限。
有一次齐年看于菡主持的一个访谈节目时受到了启发。那一次的节目中,一位嘉宾是做电商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两年时间盈利几千万。
别人做电商不是囤货就是压账期,做得特别辛苦。而这个小伙子用了一种近似于天使投资的方式。完全是用一套商业模式在玩儿电商,而且其核心就是轻资产创业的逻辑。
齐年一直都崇尚轻资产创业,只不过他入了快递这种重资产的行业,无法一展他的身手。现在听了这位年轻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已经将轻资产做成了一种成功的模式,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
齐年用思维导图把这个模式做了一番分析,认为自己如果要做的话,一定能比那个年轻人做得更好。为什么呢?因为齐年把这么难做的快递都做起来了,难怪轻资产还做不起来吗?
当然,齐年虽然有自信,但也有自知之明。他并不打算完全照搬那个小伙子的方式去做电商。因为他深知做电商的难处,也深知自己虽然是从事和电商紧密相关的快递工作,但是电商的打法是完全不同的。此外,电商已经是一片红海。这个时候切入进去,没有优势。
齐年选的是直播基地。
“直播基地?”符佳听了齐年的想法,大摇其头。
“做直播基地怎么了?现在直播基地多热啊。”
“热是热,但是想赚钱可不容易哦。”直播是近两年新兴的销售渠道,因此作为投资基金的符佳早就开始关注了。所以她手上掌握了一手的行业信息,“我跟你说吧,90%以上的直播基地都是亏钱的。除非是基地有带货达人,或者基地干脆就是由带货达人、大V们自己经营的。”
“有道理。”
“而且,直播基地需要有场地。你有吗?”
齐年说:“我别的没有,场地倒是现成的。寸岛上不是有个培训中心吗?实在不行把培训中心拿出一层来做直播基地就搞定了。”
符佳继续摇头:“也没那么简单。现在免费的场地多得是,关键在于场地还是要投入资金的。什么装修、直播设备、直播系统之类的,都是要持续投入的。这还没有算投流的费用呢。”
齐年说:“这些其实我都想过的。你来看看我的想法啊。”
齐年把办公室里的白板拉过来,拿了一支黑色的马克笔在白板上画。
“首先,依据你做的市场调查和我了解到的情况。大部分直播基地都是亏钱的对吧?也就是说,这是一项风险高而收益小的投资,是绝对不划算的一件事。那我们就需要改变一下思路。你看啊,既然这个项目不赚钱,那有没有人一开始就没打算靠这个赚钱呢?”
符佳沉思。
齐年不等符佳得出结论,就说:“有,而且很多。”
“是嘛。”
“嗯。比如说:地方政府、企业、学校、各类组织。那么我们就可以去找到这些不靠直播基地赚钱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样的资源,然后把这些资源整合在一起。对吧?政府可以出政策、出场地。企业可以出钱、出货。组织、学校可以出人。寸岛和培训中心里,人都是现成的。”
齐年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思维导图。
“你看,就这样,做生意的3个必要条件:人、货、场就齐全了。我们只需要组团队运营就可以了。”
符佳还是摇头:“运营是没问题。可是运营资金从哪里来呢?”
齐年笑道:“符佳,你今天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够用了?我们都已经把这么多资源整合起来了,还怕找不到资金吗?”
符佳说:“我今天的脑子够用得很。就算你整合了这么多资源,要是我也是不会投资的。”
齐年呵呵笑:“你肯定会投资的。不过这还没有到你们投资的那一步。我目前不需要你们投资,我可以去拉来资金。”
“从哪里拉?”
“众筹。”
“从哪里众筹?像上一回那样找寸岛的村民和快递公司的老板?”
“当然不是。你再看看这个思维导图。我让那些企业出钱啊。”
“那些企业是你的合作方,已经支付了合作的费用了。凭什么出钱呢?”
齐年说:“这就叫逆向思维啊。你刚才也说了,直播基地不赚钱。直播基地不赚钱,就说明做直播带货不赚钱。做直播带货不赚钱就说明那些企业用直播的方式做销售不赚钱。这个逻辑成立吧?”
“不是太成立,当然也有不少是这个情况。”
“对,那些企业明知不赚钱,为什么还要搞直播?”
“宣传?”
“对啊。销售是赚钱的,营销推广是花钱的。这些企业在直播上能花多少钱啊?可是宣传的效果比在电视台上做广告要好得多。这点儿钱,他们不愿意出吗?”
“你这么讲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既然觉得这个项目有意思。那你们是不是也投点儿钱?”
“项目有意思可不是我们投资的条件哦。我们还是要看运营的。”
齐年把马克笔放在白板下,拍拍手说:“运营一定没问题的。用轻资产的方式运作一个直播基地,不亏钱只是一种低级玩法。我一定会让直播基地赚大钱的。”
“怎么赚?”
“天机不可泄露。”
踌躇满志的齐年回寸岛的时候,拜会了村长,谈培训中心开直播基地的事情。村长说自己支持倒是支持,不过还得问一问乡里的意见。毕竟乡里也是寸岛培训中心的投资方。
齐年又去乡里沟通。结果却得到了一个令他没想到的结果——乡里竟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