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新月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用手机刷着八卦新闻,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提电脑播放着最新的综艺。嘬了一口奶茶,洛新月幸福的眯了眯眼睛。此之谓:人生的真谛。
叮。屏幕上方推送消息“近日s市发现新型疾病,请各位市民尽量减少出门,保持室内清洁通风,做好预防工作。”
减少出门?洛新月觉得这句话很合她心意。刚好给她了一个宅在家的借口。
洛新月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十四岁就出来摸爬滚打,从发传单服务员,到坑蒙拐骗,只要是能挣到钱的她都做过。
直到十八岁的某一天,她的账户上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五万块钱开始,每个月都有人往她的银行卡里汇款,少则一两万,多则五六万。
一开始洛新月以为有人汇错账户,去银行查看,工作人员核实后告诉她没有错。
洛新月想问汇款人是谁,工作人员却说不能透露。
想也想不明白。洛新月索性“既拿之则安之”,辞了超市促销员的工作,打算好好在家安心的享受一阵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是一个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生活。
打开冰箱,看着自己为了过上幸福的肥宅生活而囤得满满的食物,洛新月惬意的一声长叹“夫复何求啊。”
打开一包薯片,抱着可乐瓶躺回床上继续看综艺,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女人的惨叫,吓了洛新月一跳。
听这声音,洛新月直觉得是邻居在家暴。把薯片放在一边,举着可乐瓶就打开了门。
姑娘生平最恨家暴!
刚一打开门,一片猩红就直刺洛新月眼底。走廊的地上,对门大哥压着一个女人正在撕咬,鲜血流了一地,顺着楼梯向下蔓延。
洛新月倒抽一口凉气。她和对门大哥虽然不熟悉,但每次在走廊遇见,他都会对洛新月温和的一笑。
一个看似儒雅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住嘴!”洛新月一可乐瓶敲在对门大哥的后脑上,他停下撕咬的嘴抬起头,狰狞的望向洛新月,眼中闪烁着野兽般凶狠的光芒。
“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迎上对门大哥的眼神,洛新月吓了一跳,飞快的退回去关上房门。门镜观察外面的动静。
“大姐,我尽力了。您自求多福吧。”洛新月念叨着。她这才看清地上的女人是住在楼上六层的一户人家。
洛新月住的是只有六层高的老楼房,所以并没有电梯。这个女人上下楼梯都会经过洛新月居住的五层。这才被对门大哥抓住伤害到。
但洛新月和她非亲非故,也算是出手相助过,让对门大哥暂时松口了,洛新月此时问心无愧。能不能逃出去,就全凭六楼女人自己了。
可着女人好像吓傻了,在地上惨叫着完全忘了起身逃跑。洛新月叹了口气,以为她死定了。
可就在此时,对门大哥浑身抽搐,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洛新月迷惑。随即拿起床上的手机打给相关部门。可电话却一直是忙音。
算了。我就在当一回好人。洛新月小心的打开门,伸出脚尖试探地点了点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男人已经一动不动了。女人这一口气松懈下来,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血泊里痛苦地小声呻吟着“救救我,……救救我……”
洛新月走过去,幸好女人的伤避过了颈部大动脉,暂时不会致命。但左肩被咬下了两大块肉。隐约露出的森森白骨看起来极为骇人。
洛新月把女人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尽量不牵动她的伤口,架着女人走下楼梯。要不是她从十四岁起就到处打架泡仔,练得一手少年好臂力,还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楼下的马路平时都是车水马龙,这时却出奇得只有零星几辆车,急匆匆的飞驰过。想要打车是有些难了。
好在市医院离这里也只有两个街口。洛新月一咬牙,扛着受伤女人直奔医院走去。
医院里伤者好像格外多,一个个血淋淋的。护士们也都跑来跑去,洛新月招呼了好几次都没人理她。
好歹告诉她在哪挂号呀。
本就负重跑了两条街,又被人接连无视。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洛新月这时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冒起来。扛着受伤女人径直往里走。
“你!”洛新月随手抓了一个白大褂的衣襟,凶巴巴的说,“这人受伤了,交给你,你们医院自己看着治吧。”说着把受伤女人往白大褂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陆南屏一脸懵的看着被塞到怀里的女人。又看看面前大步流星的背影。挑挑眉,抱着女人放在急诊室门口的临时床位上。
此时s市已经开始陷入恐慌,各处都出现了伤人事件,这也意味着那种新型病毒也在传播开来,这一天仅市医院就收到了百余受伤急诊。
s市大大小小的公立医院也有十来所。算起来伤者人数可能过千人。还不算那些私人医院。
而这些洛新月都不知道。她只想快点回家换掉脏衣服,看着综艺泡一个香喷喷的澡。
回去时,对门大哥的尸体还躺在走廊。洛新月又打了一遍相关部门的电话,依然是忙音。
她耸耸肩,进屋拿了一条白桌布盖在男人脸上,转身关上门。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这件事本就和她无关,洛新月这几年来摸爬滚打出的粗神经也不会容许她有什么害怕不安。
洗过澡已经是八点多,洛新月玩了一会手机,眼皮开始打架了。
明知家门口有一具尸体还能像往常一样睡去,不得不说真乃奇女子也。
另一边,陆南屏的状况却不怎么好。随着时间推移,送进来的患者只增不减,而那个洛新月送进来的女伤者也早已宣告死亡。
不治身亡的患者太多,医院一时间来不及一一处理尸体,只能暂时盖着白布放在一边。再由工作人员一具一具送去太平间。
所有人都被这种血腥又拥挤的氛围冲昏了头,没人注意到白布下女人的头轻轻颤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