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萝心里思量了许久,半晌平静道:“害死这些人的凶手,会不会是这屋子的主人?”
她的话,让众人瞬间凝固。
本来是心中对屋主满是崇敬和感激,如今竟有可能是害死这么多人的凶手。
这心里落差还真是让人大跌……眼珠子?
五人回到屋子里,各自落座。
小狸猫四下看着,阴测测道:“之前觉得这屋子温馨,现在怎么越看越觉得阴森可怖了。”
“啊,是吗?”衣美被她如此一说,也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秀萝看出她的紧张,于是凑到她身边,揽住她安慰:“没事的,别怕。”
白轻盈拖着下巴,思量片刻:“难道事实是这样的:那屋子主人将茅屋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雨水充沛的地方,就是为了吸引路人过来借住,然后趁机毒杀他们,可是杀人动机是什么?抢夺他们的钱财?”
衣美质疑道:“可这房间里也未见什么金银财宝啊?看起来不是清贫如洗嘛。”
莫少芝扬声道:“发现了这么多尸体,我们得报官了,不能这样弃之不顾。”
“报官?是回凤凰城还是庙街镇呢。”白轻盈道。
莫少芝想了想,道:“这两个都是大镇子,而是离得都不近。我想两地之间应该有小的村里,等会,我骑马出去,找找看最近的村子,应该会有府衙设立的。”
白轻盈一口道:“我随你一同去。”
莫少芝看了看小狸猫她们,有些不放心,于是说:“白兄还是留下来照顾好妹妹吧。”
衣美扬声道:“那我随莫哥哥一起。”
小狸猫也争先恐后道:“我也一起。”
莫少芝摇头:“我快去快回,不需要那么多人。”
小狸猫撒娇央求:“不要,我不管,我也跟你一起去。”
衣美对她取笑道:“我看小狸猫是害怕待在这里了吧!”
小狸猫努了努嘴。
随即衣美对莫少芝道:“莫哥哥,你就带小狸猫一起吧,也算有个照应。”
莫少芝无奈:“好吧,那我们这就走!”
两人披上蓑衣就出门。
白轻盈,衣美,秀萝目送两人离开。
两人渐渐消失在风雨中。
白轻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让屋子里渐渐落下的温度升起来。
秀萝见莫少芝的身影看不见了,渐渐从门口回过身来。
一时间无事,又开始坐在床上绣花。
白轻盈手里拿着干柴,随口问:“秀萝绣的是什么花?”
“是花团锦簇,什么花都有,”秀萝微微一笑,接着道,“白哥哥喜欢什么花?”
白轻盈仰起头,开始了思索:“我,我好像对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也不太懂。”
秀萝停下手里的活,眼眸转了一圈,含笑道:“白哥哥给我的感觉像栀子花,雪白雪白的,纯粹但又香浓热烈,像你的性格一样。”
“哎呀,秀萝,还是你最了解白哥哥,栀子花,嗯,确实像自己,纯洁无瑕,却又馥郁芬芳,不孤傲,热情奔放……”白轻盈完全陶醉在赞美自己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拔。
衣美见状,笑说:“白哥哥,快回来!别魔怔!”
白轻盈假愠道:“讨厌!”
衣美于是问秀萝:“那你看看我更像什么花呢?”
秀萝眼眸眨了几下:“衣美秀丽淡雅,面容素然,更像一朵小雏菊,不浓艳,却清丽生动。”
白轻盈一听,连忙附和:“哈哈,对对,衣美妹妹是小雏菊,嗯,很是形象啊。”
“小雏菊……”衣美神色一动,随后道,“我好像还没有见过呢。”
“你见过的,在——”秀萝突然意识到什么,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衣美正奇怪看着她。
“额——”
秀萝低吟了一声。
白轻盈放下手里的干柴,忙起身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针扎到手指了。”秀萝说完,随即将手指咬在口里。
白轻盈这才又坐了回去,调侃道:“绣花难免被针扎,所以这样秀出来的才更加鲜活吧。”
秀萝道:“白哥哥真会逗人开心。”
衣美有些奇怪道:“刚刚你说我见过?”
秀萝瞬间垂眸,踟蹰道:“奥,小雏菊随处可见,我的意思是你一定是见过,但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吧。”
“哦……”衣美应着,“说的也是,之前在镜花水月的花圃里,一定是见过了!”
秀萝神色顿时一阵恍惚。
白轻盈扭头看着衣美道:“镜花水月?就是之前你们被困在的那个地方?”
衣美点点头,道:“对,虽然是被困在里面,但是还挺美的地方……唉,说起镜花水月,我就想起那个女子了……也不知道那何宛素怎么样了?”
白轻盈扬声问:“何宛素?就是那个薛碧凉,西瀛洲郡主,潜伏在我国的暗探首领?”
衣美款款道来:“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在我心中她只是个温柔的优雅的姐姐,起码在镜花水月给我这样的感觉。”
秀萝神色愈发凝重,握住绣花针的手也在不停颤抖。
衣美突然发觉了秀萝的异样,盯着她:“秀萝……”
秀萝猛然抬起头,一双惊恐的目光对着她。
衣美见状一惊:“秀萝,你怎么了?”
秀萝目光躲闪:“我……我脸有些痒。身上也感觉冷。”
“冷?那我再多添点柴火。”白轻盈又往炉子里加了些干柴。
衣美道:“你还是上床,进被褥里吧。多盖几床被褥。”
秀萝点点头,便扯了旁边的被褥还在身上,衣美又帮她从里屋抱了一床被褥,盖在她身上:“现在好点吗?”
秀萝乖巧道:“好多了。”
衣美边帮她掖被角,边道:“莫哥哥说,你的伤疤在恢复期,肯定会痒的,你忍耐一下,记得千万别用手去挠。”
秀萝坐在床上,像个雪人宝宝一样被裹起来,她低下头应了声:“嗯。”
被子底下秀萝双手紧紧握了起来。
白轻盈加了好多干柴,炉子里正啪啪作响,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升了好多,他有些吃不消,于是起身:“我去里屋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