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外间喧嚣,独留一院清净,慕容老爷子仰仗飞清心治病,自然将人奉为上宾,因此楚灵儿沾了她娘亲的光住去了内宅中心的湖中小岛,泛小岛上只有一间庭院,虽然不大,却是雅致清幽,满含诗情画意,得闲之时在湖边垂钓,也别有一番乐趣。
楚灵儿缺乏耐心,她对湖中鱼儿有兴趣却不愿执竿,只得拖了云风前往,奴役完云风钓鱼后继续差遣他料理,某对无良的母女则在一旁以手支颐,笑吟吟的谈天说地。
北冥障目寻来时妒忌得眼睛都红了,他认识云风近万年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不说,此间环境与他所住之处更是天壤之别,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汝嫣翼却没空注意这些,她的目光看着大锅内,馋得直咽口水,转身去寻筷子。
云风今日准备的是一大锅煎鱼,又以各种配菜打底,调成红彤彤的辣色,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这是楚灵儿按着记忆中干锅的做法讲述过一遍,云风自行琢磨出来的。
楚灵儿试着尝了一口,只觉鱼皮鲜香酥脆,鱼肉却是鲜嫩可口,辣味浸入肉里,一咬一口香辣,这味儿比之前世吃到的要好了不知多少倍,顿时大眼弯弯,喜笑颜开。
云风的目光定在她的笑靥上,唇边划出一道满意,眸中也有笑意绽放。
北冥障目在一边吃得满嘴是油,与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气质大相径庭,他却似未觉的依然大快朵颐,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虽然这几人的胃口不小,好在云风准备了一大锅,也不怕有人吃不饱,因此汝嫣翼一边吃一边还有闲暇的不时看向云风跟楚灵儿处,将疑惑都写在了脸上。
这模样让人想忽略都做不到,楚灵儿轻笑道:“姐姐有疑问?”
“夏凝露跟慕容进怎都在清秋院中,你们做了什么?”汝嫣连忙发问,显然是反复思量过不得解,心间郁结。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弟弟跟他新娶的小娘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能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且就在他们居住的清秋院中发生,若说此事跟他们无关,她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楚灵儿闻言一笑,与云风对视了一眼,见云风没有回话的意思,只得自己轻笑道:“自然是保了大媒,若不然慕容三公子怎会看上夏凝露?”她嘴角轻瘪,昭显了对慕容进特别爱好的不赞同。
这动作别人做起来多少有些不雅,她做起来却多了几分人气,白皙的面庞梨涡浮现,出尘的气质瞬间变为清甜可人,使得汝嫣翼呆了呆,回过神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干脆坐过去继续问道:“怎知道夏凝露会去清秋院的?”
楚灵儿道:“几日前有个暗卫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探望,被小幽灵抓个正着,常棣跟了过去就发现那是夏家的暗卫,听了暗卫跟夏凝雪的汇报,哪还会不知道她们打了什么龌龊主意?”她抬头看向云风,眸中噙满了浓浓笑意,任谁一看都知道是在笑话云风被女人下药的那档子事,惹得云风俊目微眯,蕴含威胁,楚灵儿却不怕,接着道:“敢打夫君的主意,不让她狠狠的载个跟头哪能解气?”
她轻轻的哼了哼,语气很是不满,云风听出了对自己的占有欲,面上神情立刻拨云见日,雨天转晴。
这么大的疑惑面前,汝嫣翼哪有空管这两人的眉来眼去,只奇怪道:“又怎知她何时会动手?”
楚灵儿抿唇一笑:“自然是得我不在的时候。”
汝嫣翼依然蹙着眉头,显然没有听懂,想了半晌后道:“那慕容三公子又怎会恰好出现,莫不是撞上的?”
楚灵儿面色一凝,眸中有寒意溢出,汝嫣翼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这才想起慕容进会在清秋院中干那档子事,八成是打了她这便宜弟媳的主意,她这样提出,无疑是将臭鸡蛋捧过来给人闻?正要寻词将话题带过,却见楚灵儿转头往空气中看了一眼,说道:“当真吗?”然后就是轻轻一笑:“还真是巧了。”
汝嫣翼莫名其妙的往空气中看了一眼,随即反应过来,该是常棣在传话,这小东西一向只买楚灵儿的账,除了偶尔搭理一下云风外,其他人被他视为了空气。
她好奇的看着楚灵儿,莫非有事发生?
楚灵儿看了云风一眼,云风会意的布下禁制,楚灵儿凝神挥手,就有一道光幕随着她的动作浮现在众人眼前。
北冥障目骇了一跳,差点没倒退两步,待定睛一看后,立刻被光幕中播放出的画面吸引住,云风却是看了一眼就郁闷的瞟向楚灵儿,知道光幕为她神念所化,阻止不了她注意画面中的情形,也就恨恨的作罢,跟着众人一起看向光幕之中。
那是一间尽豪华与奢侈于一堂的卧房,明亮的发光石将屋内照得亮堂,使得各处浮出珠光宝气,让屋子更显华丽。
元意儿身子瑟缩在墙边,眼神无助,面上挂着泪痕,她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与目露光芒,满脸兴奋的慕容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房门正无声无息的打了开来,有道修长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元意儿惊呼一声,立即用力推向慕容斗,想将人推开,然而慕容斗只转头看了看人影,然后继续。
“二哥好兴致。”人影看了一眼墙角的元意儿,唇角划出一抹讽刺,赫然就是元意儿的结发夫君,慕容进。
“你、你走。”元意儿咬牙,显得无助。
“娘子既然都能与他谋划着害我,又何必还怕我看见?”慕容进的眸光在两人身上肆意扫视,隐隐的居然透着兴奋,慢条斯理的接道:“更何况,我看着的次数还少了?”
元意儿刚收的泪珠再一次滚落,若一颗颗珍珠般的晶莹玉透,眸中泛起怒意,瞬间便以燎原的势头铺满黑瞳,她却是凄然一笑,寒声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看着我?又凭什么怪我?”
“我的好娘子呀,你都往我浴/桶里下了药,如今再问我凭什么,是不是可笑了一些?”慕容进又走进几步,似在欣赏珍宝般看得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