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橘打算前往龙首市的时候,纠结了十多天的公西至联络她了。
洛橘本来并不打算赴约,然而公西至却在通讯中提出想要将再生手术的款项算给她。
闻言,洛橘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她心说我清清白白做的手术,凭啥不收费啊。
尤其,卖房子的钱因为买主要分期付款,洛橘如今手中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
这钱放在龙雀市是不少了,但到了龙首市就不好说了。首先洛橘打算单干的话就需要自己准备一套再生手术需要的器材工具乃至于药物。
还有住处,即便是租房,那最少也得租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毕竟要留个手术室。
而且可以的话,洛橘并不想将手术室放在家里,那样的话固然是方便了,但自己家被进进出出,她还是不太喜欢的。
尤其……洛橘成为再生师之后,洛家住的小区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没少上门打听想要个优惠啊啥的,若是去了龙首市自己将手术室开在家里,那以后的日子就没法安生了。
而且她若是单干,人家要求优惠折价什么的,她就不能用自己也是给工作室打工这种理由拒绝了。
这一笔笔可以预见的支出让洛橘根本清高不起来。
公西至约的地点是一家茶餐厅,洛橘到的时候,他已经点好餐了。
洛橘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然而,等看到那满满一大桌的餐点,她就不由默了。
茶餐厅的餐桌虽然不大,但眼前摆的这些,别说他们两个人,便是再来两个人也吃不了。
洛橘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公西至已经将一杯茶走递了过来,“尝尝看,这家的茶走一向是招牌。”
洛橘默默接过喝了一口,别说,还真不赖。
之后,公西至又跟她推荐了这家的鸡尾包和干炒牛河。然后不知不觉间,洛橘就吃了不少。
虽然味道都不错,但是……洛橘有些没脾气道:“咱能开始说正题了吗?”
不知道为何,她在这人面前似乎很容易放松下来。
公西至一怔,不由便笑了,然后他将一张卡递了过来道:“卡里面是六十万,我是按照龙首市的市价付的。”
事实上,他原来打算给的是两百万,但是被公西若和小李阻拦了。按照两人的说法,他这样大手笔的给钱不但不可能让对方有好感,反而还可能让人心生反感。
他琢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一意孤行。
但饶是如此,洛橘也有些被吓到。
她当然知道那场手术值这么多,但按照多尔玛的法律,对方其实即便不付这个钱也是可以的。
从法律层面讲,因为信息素过敏应激症的危险性和突发性,虽然针对此的再生手术收费不低。但若是在突发情况下做的再生手术,再生师是默认没有收入的。
因此,公西至要付款,洛橘也只以为是意思意思一下,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实在。
洛橘对对方一下子好感大增,甭管对方这么实在是因为人傻钱多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反正得到实惠的是自己,她就不和他计较之前把自己当成将就对象的事啦。
公西至已经知道洛橘即将前往龙首市的事了,本来想说以后再联络。后来想到堂妹说的话,让他别一上来就什么都说,太唐突了。
因此,将到嘴的话吞下,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看你刚刚是走路过来的,要我送你回去吗?”
是的,因为要去龙首市,洛橘把车也卖了。
反正她那辆车也不是什么好车,十来万的车,哪怕只开了半年,卖出去也只值六万了。
洛橘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公西至先她一步道:“总要给我个展示一下绅士风度的机会不是吗?”
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洛橘只能笑了笑道:“那就麻烦了。”
公西至的车一看就是好车,洛橘心下猜测没有七位数应该是买不到的。
他开车很稳,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正当洛橘以为接下来会一直处于安静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你似乎对我追求你这件事有些反感?”顿了顿,公西至问道:“你是介意我是个信息素缺陷者吗?”
洛橘没想到他会突然投下这么一个大雷,当下便呆住了。
自己该怎么回答。
“不用紧张。”公西至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见状道:“我只是想听到你的真话。”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洛橘真的放松下来了。
她道:“我不是介意你是个信息素缺陷者,我只是介意你将我当成别无选择下的将就。”
“什么?”
车胎在路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然后车子倏地停了下来。
洛橘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她下意识看了下窗外,发现是在闹市,不由松了口气。
可别发疯啊。
公西至却是转过头来,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道:“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是我将就之下的选择?你看我是会将就的人吗?”
洛橘表情迟疑道:“……但是我的信息素只是橘子香。”
顿了顿,她道:“而且你应该发现了,我的信息素受到了些许污染。”
有一部分多尔玛人对伴侣的信息素有着很大的占有欲,不允许对方的信息素中有其他人的痕迹。这一类人,宁愿选择平平无奇但却纯净的信息素,也不愿意将就那些魅力十足但在他们眼中却已经肮脏的信息素。
别说,这类人还不少,十个人中至少有四个人是这样的。
公西至摇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扶着额头,“我……”
他皱了皱眉,突然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头套。
洛橘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然后,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孔就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然而还不等洛橘沉浸在对方的美貌中,她就发觉了不对。
身体不知何时热了起来,熟悉又陌生的躁动从小腹升起,连四肢都不知何时酥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