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之巅
听到宁欢的心声,愤怒之神一时有些怔愣,随即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啊,多么简单的道理,然而却有那么多神灵看不清,从天神到古神再到那么多新生的神灵。
在天道眼中,人类是最好的气运之主,那么在大道之中,神灵是最好的气运之主吗?
不是的。
大道没有感情,已经完成创世的神灵,在它眼中除了是最好的补品,别无他用。
所以,没什么好不甘……才怪!
他的面色陡然狰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释然?弱小不是被欺负的理由,然而……难道强大就能成为被抛弃的理由了?
宁欢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远古银吕,微微皱眉道:“他们都没有实体?”
“不。”危恒道:“他们有实体,不过是由能量凝结成的实体。所以,他们不管遭受到什么伤害也会在顷刻间恢复。只要天地间还有能量,他们就相当于不死的存在。”
宁欢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要按照你说的,那岂不是他们怎么都打不死?”
危恒点头,“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月难对主宰而言是那么可怕?更何况,远古银吕能战善战,本就不好对付。”
宁欢眉头皱得死紧,“月难要多久才能结束?”
“不好说。”危恒道:“每一次月难都是一次轮回,待远古银吕将他们在这一轮回中积累的能量都消耗之后,就是月难离去的时候。”
顿了顿,他道:“作为主宰,我们会成为月难的主要攻击对象。精神领域只能阻挡普通银吕,对于远古银吕而言,精神领域只能滞缓他们的动作。”
“滞缓?”宁欢挑了挑眉。
危恒点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汹涌的银色光芒从他体内涌出,顷刻间便覆盖了这个白虎区,高空的太阳似乎都被夺去了光芒,辉煌的力量倾撒向大地,皇皇大道之门筑起,化作绵延的城墙将一众银谷阻挡在外。
然而,那些远古银吕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不过看上去……
宁欢睁大了眼睛,“好慢!”
她说的慢并不是普通认知中的慢,而是……若是远古银吕现在的速度在常规范围内的话,原来就是非人的想想那支迅雷不及掩耳的短矛就知道了。
然而即便如此……宁欢咽了口口水道:“我们要跟这么多银吕打?”目测这些远古银吕几万人还是有的。
危恒点头。
“就我们十个主宰?”她继续咽口水。
危恒点头又摇头,“准确说是九个,江薇还没能接管宙斯区,如今还不能当成主宰看待。”
宁欢皱眉,“反正这些远古银吕是不死的,就不能控制住他们……”
说到一半,她自己就明白过来了,一脸迟疑道:“不消耗掉他们的能量,月难就不会结束?”
危恒点头,“即便真的将这些远古银吕的耐心消耗使得他们撤退,那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下一次月难可能只需要一两年就会到来。或者隔了很多年再来,然而月难维持的时间却会更长。”
宁欢头疼,说实话,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甚至可以说不在少数,然而数量这么悬殊,而且还看不到尽头的战争……
危恒却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把银色长枪,“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他就化成了一道闪电,以雷霆之势向着那些远古银吕冲去。
“等……”宁欢都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叹了口气,身形就化作了沙尘暴。
近一年,宁欢没少去危险区狩猎,也几番验证了沙尘暴的强大,说句不夸张的,那绝对的势不可挡。
然而在队上远古银吕的战争中,宁欢辅一出手就踢到了一块铁板。
恐怖的沙尘暴还没有和远古银吕遇上,敌人中就有一个金发碧眼的银吕男性倏然飞起,背上生出两只砂砾化成的翅膀。
下一刻,更加恐怖的沙尘暴轰然袭来。
猝不及防之间,宁欢愣是被吹得一个倒飞摔到了地上。
若非及时抓住了一根世界树上飞出的光带,她怕是还要继续被沙尘暴搅拌。
“呸呸呸……”宁欢吐掉一口沙尘,脸色难看极了。
危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没事吧?”顿了顿,他道:“钥匙归根究底来自于这些银吕,所以,用他们的能力去对付他们是没用的,得用在原有基础上开发出来的新能力。”
对于这种情况他并不意外,毕竟宁欢知道自己身份才没几年呢。
“另外,你先把帝王域开出来。我们两个的帝王域加成,会有更加强大的滞缓效果。”
宁欢抬手擦了下嘴,残余的砂砾在唇角摩擦出些许细碎的伤口。危恒看得心疼,她却毫不在意地站起身,默默点了点头。
下一刻,刺目的金光从她体内涌出。
明明平时是再低调温和不过的人,但宁欢的帝王域却霸道极了,那些金光仿若是刀剑融化而成一般,光是注视便让人心生寒意。
眨眼的功夫,金光就遍布了整个麒麟区,漫天的威势冲天而起,一众银吕不进反退,在距离百米的位置停顿了下来。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能力。”远处,青龙舒了一口气道:“看来麒麟足以自保,那我们也不能输给后辈了。”
宁欢拍了拍身上的砂砾,冷哼一声,一把黑色的匕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手中形成。
刚刚她之所以会毫无反抗就被击败,归根究底是因为不管是土系还是风系,对于她而言都是新掌控的力量。
她本意是在战斗中好好磨练一下新得到的能力,既然这些远古银吕不好对付,那么她也只能吃一回老本了。
这样想着,铺天盖地的绿光从她脚下漫出,数不尽的参天大树蔓延生长,倾盖了整片战场。
世界树摇曳出点点绿色的荧光,跟千手森林相呼应了起来。
宁欢身体低伏,化作一道虹影飞窜了出去。
虽然近身战还是在星岚世界的时候学的,她也一直自认不擅长近战,然而……或许是曾经朝不保夕的感觉太过深刻了,不管是哪一世,她都没有停止过对这方面的磨砺。
即便她依旧是庸才,也绝不是普通的庸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