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那种东西。””作为人类统合意志，阿赖耶显然知道春日说的是什么。

林克皱眉，面色古怪地说：“将力量借给人类个体，你是打算将放贷的对象变成人类？”

““可以这么理解。””

“但问题是，你的力量不应该是人类力量的集合吗？放贷给人类个体真的有用？”

阿赖耶眨了眨右眼，也是唯一能够控制的部分，说：““准确来说，我的力量并不是人类力量的集合，我所拥有的力量源自人类游离的意志，以及人类死后回归意识之海带回来的意志力量。””

““游离意志的量很少，没有足够的人口数量，无法促成我的觉醒。至于人类死亡后回归意识之海的量，我也无法完全回收，会散失掉很大一部分。””

双臂抱怀，林克语气不善道：“所以，你打算提前收割人类，充实自己的力量？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人类至高主义吗？”

说着说着，林克一愣，反应过来，诧异地说：“难道你打算玩牺牲少部分拯救大多数的戏码？”

““我无意决定该牺牲哪一部分，也不想利用这种方法保护人类。””阿赖耶语气不变，缓缓道，““我只是想利用这种方式将必定散失掉的那一部分回收利用，仅此而已。””

“……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事实上，想要完成这样的英灵体系，单凭我的力量还不足够，我需要你们两位的帮忙。””阿赖耶无意解释更多，自顾自地说下去。

““构建英灵体系是为了培养英灵，同时回收过去浪费的力量，并不是为了杀死获得力量的人类个体，因此英灵体系不能成只能使用一次的最终招式。但我的力量无法在使用者死前做到剥离与回收，只有杀死使用者才能回收力量。””

“先等一下，你给出去的力量想要回收回来，只能杀死使用者？你这个放贷模式也太狠了吧！”林克插嘴打断阿赖耶，“那你还……”

抢在林克将话题扯回到刚刚上面之前，阿赖耶大声答道：““是的，正是因为如此，我需要你们两位的帮助。””

林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事实上，那份给出去的力量还有另外一种结果，那就是当成消耗品，完全消耗掉，无法再回收。之前虫群降临事件中，我将一部分力量借给了神州的两位舰娘，消灭了一只大型虫舰。””

这时，春日凝眉思考，严肃地说：“你的想法是将英灵的力量变成可以轻松给别人，还能轻松剥离回收的类型，也就是说并不是让普通人召唤英灵战斗，而是让普通人获得英灵的力量进行战斗，对吧？”

““是。””

春日继续道：“然后在借用英灵力量的过程中，普通人的意志力量会被你回收一部分，用来强化英灵的力量。这一过程你可以保证对普通人无害，对吧？”

““是。””

右手平摊指向阿赖耶，春日郑重问道：“那么这种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不断强化的力量，和oneforall有什么区别吗？”

阿赖耶不说话了。

这种模式下的英灵体系和oneforall还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oneforall一次只能传承给一个人，世代之间只能利用一个人的力量强化，而英灵体系可以由多个人共同强化一个英灵，力量的强化会更快。

“然后，你需要我们两个的力量，是为了让英灵的力量能够轻松赋予和剥离回收，不需要像远古妖怪一样，需要把持有者弄死回收，对吧？所以才说我和阿克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春日一边点头一边总结。

“这不就是魔法少女伊莉雅中的职阶卡形式嘛，我觉得挺好的，真要是做成了，没事的时候我和阿克也能拿来玩玩。”用手肘捅了捅林克，春日眨眨眼，“你说是吧，阿克？”

林克若有所思地点头，同时隐晦地瞥了阿赖耶几眼。

他在想一件事情，按照阿赖耶的说法，如此构建英灵体系，是为了回收那些必然会损失掉的人类个体意志力量。

可是这部分会散失掉的意志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一个人多次使用英灵力量，将这部分意志量全部贡献出去之后，接下来会怎么样？

英灵吸收（掠夺）正常的意志力量，造成人类个体的衰弱？

还是就此停止，不再从人类身上获取意志力量？

亦或是从别的地方获得力量？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春日，联想到阿赖耶需要他们两人的力量来完成英灵体系，林克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怕不是阿赖耶在打他们两个的主意吧？

心中一惊，林克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阴着脸，盯着阿赖耶，或者说古泉的右眼。

春日倒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担忧地说：“那我们要怎么给你我和阿克的力量？”

虽然知道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知道林克也拥有强大的力量，可现在两人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导出使用这份力量，只能以灵能的形式使用，另一个的力量则处于修复中，暂时无法动用。

所以就算认同这样的英灵体系，春日也没办法和阿赖耶达成合作。

““我依然能在人类意识之海里看到你们两个，只需你们两个同意我的请求，我便可从意识之海中获得你们的力量。””阿赖耶顿了顿，““简单点来说我需要一个许可证。””

“好，我允许……”

话都没有说完，林克直接捂住春日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因为话还没有说完，也因为这是林克的动作，春日原本开放给阿赖耶的许可也被收了回去。

看着阿赖耶（古泉右眼），林克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们需要在这件事上好好谈谈。”

阿赖耶皱眉，道：““你想谈什么？””

“很简单啊，既然使用了我和春日的力量构建英灵殿，那么这个英灵殿就属于我们三方共同的东西，我们两个需要英灵殿的管理权。”

不知为何，当林克说出这番话后，阿赖耶沉默了良久，久到林克都以为离开了。

可实际上古泉的右眼一直跳动着金色的光粒，证明阿赖耶从未离开。

思虑了很久，阿赖耶缓缓开口，说：““英灵殿相对独立，你们两人每人拥有三成股份，我拥有四成股份，所有关于英灵殿的重大事项都需要我们三方讨论决定。这样如何？””

这个决定似乎让阿赖耶有些难以接受，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