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多山脉溪流。
熊瞎子山下,一座村庄便是坐落于此。
四周群山环绕,使得这个村庄相对而言很是偏僻。村落之中,住着二三十户人家,常年靠着打猎为生,倒也是生活的很是幸。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来到了村庄之中。
驾车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皱纹堆积,好像是岁月的刻刀留在其脸上的一般,难以抹平。
马车之中,一道身影笔直的坐着,可是他的双袖之中却是空荡荡,没有双臂,花白的长发随意的用黑布扎起,一直垂到腰部。
马车站定。
驾车的老人控制好了马屁。
车厢之中的老人缓步走下。
二三十户人家零散的分布,在最靠近山脚之下,有一座很是简陋的毛培房,前面是一个小菜园,虽然已是深冬时节,但是菜地的蔬菜还是生机勃勃。白菜看起来水灵灵的,大白菜正是蓬勃生长之中。
几只芦花鸡在菜地的四周悠然的三者步,一只肥大的土狗懒洋洋的的趴地面之上,睡眼朦胧。
无臂老人的脚步很轻,似乎害怕惊吓到了这里平静祥和的气氛一般。
还未靠近土坯房,肥大的土狗便是大叫了起来,惊的几只芦花鸡顿时上下逃窜而去。
罗一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本不想惊扰却是偏偏惊扰了。
吱呀的一声响起,黝黑的木门打开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老者佝偻着腰,脸上布满了厚厚的皱纹,满脸的沧桑之色。
一阵咳嗽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不停的传出。
老人脚下的速度陡升,几个箭步,便是出现在白发老者的身前,想要为老者拍几下后背,顺顺气,却是失去了双臂,有心却是无奈。
“大哥,我回来了。”无臂老人语气有些颤抖的道。
白发老者的身躯也是不由得一震,看了一眼罗一,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大哥,你走吧!”
老者将咳出的一口鲜血不着痕迹的掩藏起来,语气毫不客气的道。
无臂老人的神色不由的一僵,道:“大哥,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罗一啊,你就是我的大哥。”
老者一把将无臂老人推开,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罗一,我也不是什么大哥,你认错人了。”
无臂老人还要言语,老者便是朝着房子之中走去。
见到主人发怒,肥大的土狗顿时一跃而起,朝着罗一撕咬而去。
罗一未动,但是气势却是席卷而出,看起来的凶悍的土狗顿时偃旗息鼓,夹着尾巴从哪里来的朝着哪里去了。
罗一静静的站立在屋外。
偶尔从土坯房之前走过的村民,好奇的打量着罗一。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失去了手臂,那便是如同丢了吃饭的家伙一般,在这个小村落之中,完全是靠着一把力气在吃饭,失去了双臂,只能坐等饿死了。
远处,夕阳落下,残余的光辉披散在罗一的身上,背影逶迤老长。
“进来吧!”从屋子之中传出,一句话语。
罗一的神色不由的一喜,朝着屋子之中走去。
屋子之中,摆置很是简单,只有着一张床,两个凳子,再就是做饭吃饭有的锅碗瓢盆。使本来就是狭小的屋子,变得更加的拥挤。
白发的老者在罗一的断臂之上目光逗留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旱烟,道:“你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你可是记得蛛网的铁律?还记得自己为何会失去双臂?”
面对着自己大哥的三个问题,罗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大哥,这些年来你还是没有变,脾气依然是那么的臭。”
白发的老者脸色一僵,很快的便是恢复平常,道:“懒得与你多争辩什么。你这次来这里干什么,没事赶紧走吧,我这里可是没有饭来招待你。”
面对老者无情的话语,罗一没有半点的气恼之色,反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这些年来虽然生活起居都是有人照顾着,可是每一天我都是几乎梦想着吃一碗大哥做的疙瘩汤,看来今日是有福气了。”
最后的一缕夕阳光芒照射在了白发老者的脸上,使得老者的脸色无端铺了一层金色。
哒哒!
将旱烟枪之中的烟灰磕出来,白发老者从船上站起来,开始做起饭来。
罗一的脸色之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这位老大哥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
白发的老者速度很快,很快的一锅滚烫的疙瘩汤便是出锅了。
罗一毫无风范露出几丝口水。
由于没有双臂,白发的老者只好端起碗,细心的喂着罗一,罗一则是吃的津津有味。
罗一足足吃了三碗,才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道:“大哥,怎么多年来,你的手艺还是那么棒。”
白发的老者看了一眼罗一,没有言语,闷头开始大吃起来。
……
……
饭吃罢,一切收拾完好。
白发的老者看着罗一,道:“说吧,这一次你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罗一的脸色露出一丝羞愧之色,看着自己这位亲大哥的苍老面孔,心中的愧疚之意顿生,道:“大哥,这次我要带你离开,这里的生活太贫苦了,你怎么能委屈自己。”
白发的老者摇摇头,道:“我是一个俗人,就要过着俗人的生活,我已经是非常喜欢这里了,不想离开了。”
“大哥……”罗一的语气一急。
白发老者挥手制止了罗一的言语,道:“我已经是厌恶了蛛网的生活,就好像是生活在阴暗之中的老鼠,根本见不得光,不择手段,充满血腥杀戮的生活让我感觉到厌烦,在这里没有杀戮,没有利益纠纷。村民也是朴实无比,虽说今日吵架,明日便是和好了。今日你家有难,家家都会伸出手相助一番。你家有口吃的,我家就不可能饿着……这便是一个俗人的生活,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