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你的人可是与这个有关?”尚初云把阿卓写给她的字条都带来了,她拿出来给他看。
阿卓一看自己所写的字条,便默默点了点头。
‘凉’字,代表凉国,李早与凉国三太子相识,而后又让其亲妹碧城公主嫁与后者,而李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要利用凉国的兵力,只是他的阴谋早就被文昭帝所识破,以致于后来在宫中来了个瓮中捉鳖,所以李的结局是为庶人,而姚皇后也被降为姚妃,从此只能在冷宫中度日。
尚初云以为阿卓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事,便道,“如今京城形势有变,李已被贬为庶人,所以你不必害怕,还是随我回沈国公府吧。”
阿卓本还是有些犹豫,但又想到他之所以能受魁北侯之女宁英保护,也完全是因尚初云的关系,更何况现在尚初云已嫁给了沈渊,成为了沈国公府的大夫人,而据沈国公府在京城的势力,当可保他无恙的。
所以他终是点了点头,决定回京。“阿卓谢过大小姐...谢过沈大公子...”
之后三人陆续走着石梯上来,竹影和墨玉一看沈渊他们出来了,便都迎了上去。
而阿卓因久未出去,所以现在突然一接触到阳光,便还是忍不住以袖遮眼,一旁的墨玉见状,便连忙拿出自己的帕子,为他绑在眼睛上,如此也可帮他遮挡一些阳光。
“多谢姑娘。”阿卓透过帕子,便能见到墨玉的穿着,他猜测这墨玉定是尚初云身边的丫头,也就忙谢道。
离开前,尚初云不忘与那女子说道,“我回去便修书一封给宁英姐姐,有劳你了。”
能得尚初云这般做,这女子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因为这无疑就是尚初云替她在向宁英请功。所以她忙谢道,“奴婢谢过沈大夫人。”
尚初云笑着点了点头后,才在墨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阿卓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等沈渊等人都上了马车才说道,“大小姐,阿卓就跟在马车后边走吧。”
“这到京城的路途遥远,你还是上车吧...墨玉就坐进来吧。”尚初云掀开车帘与阿卓说完,又与墨玉说道。
阿卓点头,又见沈渊并没有意见,也就才敢上了马车,坐在了竹影身旁,而墨玉在之前已是低头入了车厢,坐在了尚初云身旁。
竹影见身旁由墨玉换作了阿卓,便突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也不知这该如何解释,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只扬鞭后,马儿掉了个头,开始沿路返回。
从窗外可见尚初云的马车已走远,于是在茅屋内的老四便转头问陆随,“人已走了,大哥可要作何打算?”刚大好机会,却没把人掳来,只眼睁睁地看着沈渊与尚初云把人带走了。
陆随看了眼那已然倒地的‘婆子’,便沉吟了下才道,“罢了,既是回京城,那我们便多的是机会。”
老四摸索着椅子坐了下来,“那小子可是回的沈国公府,大哥以为回去后还有机会么?”上次沈渊故意把王允和凝霜都放了回来,也就差点让陆随招架不住了,所以若是到了沈国公府,除非陆随动用暗卫,可如此一来,老四也以为太过大费周章。
陆随没有回答老四的话,因他此时见暗卫正要把这‘婆子’拖出去,也就道了句,“把她埋了吧。”
老四见陆随心软了,也就暗自摇头,可也还是忍不住道,“大哥如此,可能继续骗过杨妃?”对于杨妃而言,陆随现在是她的儿子,也是文昭帝之子,所以杨妃有野心,对于陆随坚持去找‘李侑’生父,她当然会有所怀疑,因为她也说了,那人已不知去向,所以无论这说辞是真是假,老四已可以确定的是,杨妃并不想陆随与他再有瓜葛。
陆随把帽子盖住头,而后拂袍骑马,只道,“快些上马,天要黑了...”
老四能听到陆随骑着马扬尘而去的声音,他随后自嘲道,“我一瞎子,又哪能知道这天黑与否!”
接着他也摸索着骑上马,也紧追着陆随而去了。
再说沈渊一行,在经过一路奔波后,终是回到了京城的沈国公府。
阿卓经过这几日后,眼睛已是可完全适应这阳光,只是当他站在沈国公府门前时,便还是有些禁不住感叹一声,“这就是沈国公府...”他感觉这面前的牌匾真是又大又亮。
墨玉见阿卓这样一副样子,便有些好笑,不过他一直跟在尚云志身边戍守北疆,自是没有到过京城,所以现在如此也就并不奇怪了。
“进去吧。”墨玉一路与阿卓也聊了许多,也就知道其实他比她还小,所以之后与他说话,都有一种姐姐对弟弟的感觉,也就想多照顾他一下。
可这些被竹影看在眼里,又是成了另一种意思,因他觉得这阿卓长的英俊,便是凭着样子也能让女子倾倒,他不知墨玉会否也如此,而若她也这般,那他可会怕呢?
竹影都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打算以此让自己清醒一下后再继续跨入沈国公府大门。
沈渊与竹影先去前堂找沈梁邯,而阿卓则跟在墨玉的身后进了临渊阁。
“那是谁啊?”杨雁书本是听到消息说是沈渊回来了,所以本想前去请安,可自看到墨玉身后竟是跟着一男子后,她便又改了主意,打算先去清辉阁一趟。
“走,去清辉阁。”杨雁书今日可是精心打扮过,便是不用回去换身好衣衫,也能在蔺氏面前不失脸面。
小丫头不敢对杨雁书的决定有异议,毕竟若是多说一句,也定会被她责罚,也就忙点头称是后,就跟着杨雁书去往清辉阁。
“烦请进去通传一声,就说雁书有事要禀报。”杨雁书与这守门的施了个礼后才道。
这本是见到杨雁书就下意识的又要说那一套说辞,可今日却听杨雁书说是有事要禀报,便有些犹豫了,所以她还是让杨雁书在屋外稍等,而她先进屋问问张再说。
这位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她见张正是伺候着蔺氏更衣,便先立在一旁等着。
张见蔺氏没说话,便替她问道,“何事啊?”
“禀夫人,是雁书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禀报夫人。”
“夫人,你看...”张蹲下身为蔺氏穿好鞋后说道。
“那就让她进来吧。”蔺氏在铜镜中看着自己这一身穿着,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