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刚刚见蔺氏带着这么多人拦住尚初云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可她记得墨玉和她说过的,若是自家主子出事,便一定得挡在前面,且还要不忘立即去禀报给大公子沈渊。
可晚玉刚刚竟是被两名丫头夹在中间,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跑回临渊阁找沈渊,但好在,现在蔺氏等人走了,她和尚初云也总算是无事,可即使如此,她也仍是觉得对不住尚初云,也就道,“夫人,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冬玉或墨玉在,则必定不似她这样,所以晚玉越发小声说道。
但尚初云并没有任何要怪晚玉的意思,只也与她说道,“此事如何能怪你,这清辉阁的人若是有意跟踪我们,便是定不会让我们知晓的。”何况还是袁亲自跟踪她们。
晚玉点了点头,继续道,“夫人,奴婢觉得经此一事,这以后必定要小心注意了,而且最好出府时告诉公子一声...”
尚初云虽然没有告诉沈渊她今日要陪高氏去肃王府,但因为她身边一直以来都有沈渊的人跟着,所以她以为今日之事,沈渊也应是知道了,也就是说刚刚蔺氏拦住她们,他也该是收到消息。
可他却没有来帮她,难道是因为不喜她去见肃王‘李侑’么?可他该知道,就当时那暗卫所请,而且对方还是亲王之尊,她是不可能有拒绝的余地。
“晚玉,今日之事不必告知公子了。”尚初云与晚玉轻声道。
晚玉不敢问为何,可她就是不解,毕竟蔺氏带着一班人过来质问尚初云,虽然现在是无事了,但她以为为何不能将此事告诉沈渊?她跟在尚初云身后,想着或许是自家主子不想让公子担心也说不定。
两人走回到临渊阁,冬玉和墨玉早就等在屋外,所以她们一见尚初云回来了,便才脸上终于开颜。
冬玉赶紧上前与尚初云说道,“夫人,公子在屋里等着你。”刚沈渊不让她与墨玉前去,只说国公夫人不会为难夫人,夫人很快便能回来,所以她与墨玉便只得等在屋外,可她分明看到沈渊脸色不好,也就一见到尚初云回来,便赶紧与她说道。
尚初云点头后,又故意以让冬玉墨玉晚玉早些回去歇息,不用继续伺候为由支开了她们后,才跨门入屋。
尚初云一进屋,原以为沈渊会坐着等她,可却见他此时是在床上躺着。
他睡着了么?尚初云慢慢走过去,想看看沈渊是否睡着了,她看到他是闭眼了,但因为之前他也是如此骗过她,也就不太相信。
所以尚初云又轻声问了一句,“你睡了么?”对方仍没任何反应。
“真睡了啊...”尚初云刚见冬玉说沈渊在等她,便以为对方是准备要向她质问一番,可孰不知竟是现在睡着了。
尚初云兀自绕到屏风后面,准备换回一套便服时,听到外面的床上好似有了动静。
接着沈渊的声音响起,“回来了?”声音有一种刚睡醒的慵懒之感。
尚初云一边换衣衫一边犹豫问道,“回来了...你有事找我?”
沈渊披着发丝,倚靠在床边,他以余光瞥见屏风处映出尚初云的身姿。“我无事便不可来么?”两人同床异梦多次,虽是表现给旁人看的,可既然相安无事,沈渊也习惯了枕边有尚初云,所以对比之前,他更多会选择在这里入睡,而非是睡在书房。
尚初云只停顿了一下,而后还是继续轻声回道,“这里是临渊阁,夫君当然是随时都可来。”
“你今天进肃王府了?”沈渊换了种语气,但声音仍是低沉。
尚初云已换了便服,从屏风处出来,见沈渊也没有看她,便也走近床边。她确实有些心虚,可就似刚才所想的,这并不能怪她,所以她大胆抬眼看着他回道,“是。”
沈渊一听竹影来禀,说是尚初云被‘李侑’的暗卫带进肃王府后,他便立即带着竹影出了沈国公府,驾着马来到肃王府门口。
竹影当然是又潜入肃王府,而当他出来向沈渊禀报时,却没有以往的利落,只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你便说吧。”竹影越是如此,沈渊便越是觉得有事发生。
可以竹影的角度来看,这分明是‘李侑’主动靠近尚初云的,而且尚初云也明显是在躲避,可后来躲到不能再躲的时候,这两人的距离在竹影看来已是可忽略不计,所以竹影只得坦白说出自己所见。
沈渊听罢,虽是脸上没有大的变化,可竹影从沈渊回身上马,至驾马而去的速度可看出,自家主子当时是相当生气的。
可这些尚初云都不知,但她能确定的是,沈渊既是知道她入了肃王府,却还在此时问她,便必定不只这层意思。
于是她又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沈渊见尚初云安全回来后,便本是怒气消了一半,可现在见她又如此理直气壮的,便又是觉得为她担心真是多余的举动。
“你还想让我问什么?”沈渊见在床沿一旁站着的尚初云,虽是换了便服,但这便服里的内衫,显然还未绑好,也就有些松动,沈渊也不知她是因急切换衣衫所致,还是因为什么。
尚初云可没注意到沈渊的眼神,只以为沈渊这般也是因为不相信她。她也就不等他问便说道,“我是进了肃王府见了‘李侑’,可‘李侑’如此也只是要问我关于那玉佩的事情罢了...”
“还有...”尚初云以为把‘李侑’认出肃王府令牌的事告诉沈渊也无妨,“那令牌已经让‘李侑’认出来了,可当我要递给他的时候,他却不要。”
此时竹影已经禀报给他听了,可他倒是没料到‘李侑’竟是认出了令牌,想当初对方捡起令牌时,却是完全认不得的样子,不过这其中细节定有许多是他没注意的,而且他是否应该关注的是另一点。“你的令牌如何会让他看到?”这令牌被尚初云视如生命,若不是两人过于接近的话...
“我的令牌是...不小心掉落的!”尚初云本是想说的详细些,可当时‘李侑’那般靠近她,所以她不想再回忆了,也就简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