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杨妃去肃王府,谢红袖也来了,所以尚初云便道,“可是你又被人‘赶’出来了?”因谢红袖还未有婚配,因此无论是大大小小的官府女眷的聚会,她的母亲谢夫人总会让她出来‘凑热闹’,以便多些机会让她见到京城才俊。
谢红袖一副还是你懂我的样子看向了尚初云,可因见到后者身旁还有高氏在,便不再与尚初云挤眼,只与高氏见礼,“沈二夫人...”
高氏知道这谢红袖与尚初云交好,便也说话没有拘谨,“谢小姐在此等了多久,里面可是很多人?”
谢红袖知道高氏性子爽朗,便笑道,“我刚来的时候,已走了一拨人了,应也很快了吧。”此处是太后所居的寿安宫,且今日又是永敬长公主在此,因此来的人肯定不少。
高氏点头,她又招来一小公公,并暗自塞了个碎银给他后问道,“公公可知里面还有谁?”
“回夫人,各宫主子,各府官眷都在呢。”
高氏是想知道具体有谁,可又见从这小公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便讪笑着点头让人家走了。
这一幕被尚初云与谢红袖都看到了,便也但笑不语。其实高氏如此也不奇怪,毕竟若知道这里面有谁在,那她也好早做准备,可孰料这些个宫奴的嘴似都被上了锁,回话都精的很。
她们又等了一会儿,一位从殿内出来,她喊到了谢红袖的名字,于是谢红袖便与尚初云眼神示意了一下就进殿了。
她与谢红袖还不是一起进去的,所以尚初云与高氏便还得等一下。
又过了片刻,高氏已等的有些累了,本就想再招手一个小公公过来,问问里面的情况,而就在此时,她与尚初云被喊到了名字。
尚初云见谢红袖与其他官府女眷刚好在此时出来,便不由看向她那边,而谢红袖脸色一切如常,又因出宫时要指定的公公领着出去,所以她不得停留与尚初云说几句,也就只得跟着出宫的队伍离开了。
尚初云与高氏走在这批官眷的最前面,而尚初云是想,一来应该是按喊到名字的顺序来排队的,二来则是按府中的官职品阶,而她们作为沈国公府女眷,自是该站到这队伍的最前面。
她们垂首进殿后,便面向上座的太后行礼,“臣妇拜见太后娘娘。”
“都起来吧。”尚初云与高氏在得太后发话后,便仍是垂首起身。
“后面几位,哀家都见过了...”太后齐氏虽是容颜不比当年,但也还是能预见年轻时是个难得的美人,且她说起话来不怒而威,她先是扫过尚初云和高氏身后的人。
然后她又转而看了眼高氏,“这位沈二夫人,哀家也见过两次了...”
高氏微微抬头,却又是对齐太后再行了次拜见之礼。
“至于这位嘛...哀家却是没见过...”齐太后看向尚初云,已确定对方是个面生的。
既然齐太后说到了她,那么尚初云当是又向齐太后行拜见之礼,“臣妇尚初云拜见太后。”
坐在下首的永敬长公主与齐太后笑着说道,“母后,刚刚的沈国公夫人您也见过了,至于这位,您可还记得在那寿宴时,端妃送来的观音图?”
齐太后听出了永敬长公主的意思,便道,“你是说,她是那沈国公的儿媳,那副栩栩如生的观音图是她所绣?”
永敬长公主点头,她因对这幅观音图颇为喜爱,也就细问了端妃是谁绣的,于是端妃道出是沈国公府沈渊的正室夫人所绣,她也就又对尚初云加深了些印象。
齐太后点了点头,便让尚初云等人都各自落座了。
尚初云刚刚一听那永敬长公主竟是因观音图而对她有了好印象,便也在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此次进宫,也是为的接近她,所以如若尽快让对方喜欢她,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落座后,尚初云果然成为这一众官家女眷们的焦点,齐太后又问了她,“你可是擅长女红?”
尚初云起身回话,“回太后,因臣妇的母亲擅长女红,所以臣妇自小便跟着学了。”
齐太后点了点头,又称赞说道,“哀家以为宫中的绣娘们也没有几个有你这般的功力,你那副观音图的确绣的不错。”
“臣妇的女红也只是因平日闲暇时多练了些,实在不敢得太后如此夸赞。”尚初云继续低头回道。
齐太后对目前尚初云的举止对答都非常满意,便又说道,“在宫里,虽说都有绣娘们在,可女红做的好,也是个不错的技艺...”
“母后说的是,如那碧城,女红就实在是没法看!”永敬长公主不喜姚皇后,继而也就不喜她所出的碧城公主,所以一有机会,比如此时说到女红,她就又拿了这个说事,乘机在齐太后面前给姚皇后添堵。
说到碧城公主,连齐太后都摇了摇头,她又看了眼尚初云后便有了个主意,“不知沈大夫人可答应哀家一件事?”
虽然齐太后这说的是个请求,可尚初云暗忖,其实无论她提什么,尚初云也只得点头答应。“请太后吩咐。”
“就由你来教授碧城公主的女红如何?”齐太后也是不想碧城公主整日的如男子的性子般,若学习女红能让她改改性子也是好的。
尚初云是下意识要拒绝的,因碧城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而她先不说该如何教她,若是教的不好,那责任也在她身上,所以这位公主可是个不能惹的人物,也就更不必说她还是太子李的亲妹妹,姚皇后的亲女儿,再加上她与沈渊不还是那青梅竹马么,所以她是如何都不太适合呀。
可正因为这是太子李的亲妹妹,若是沈渊知道的话,应也会让她立即答应吧,因这可是个好机会。
尚初云还是选择答应,便道,“若能教得公主殿下,臣妇当然是愿意的,可臣妇只怕会教不好,耽误了公主殿下。”
永敬长公主却在旁说笑道,“你只要让她能安静地坐上一炷香,也算是你的功劳了。”
此话一出,齐太后也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她最终的目的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