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办妥了?”见廖氏回来,蔺氏自然是如此问道。
廖氏与蔺氏行礼后便有些迟疑,可她终是回道,“回夫人,已为大夫人把过脉了。”
“如何?”蔺氏坐在上座,悠闲而问,可又见面前站着回话的廖氏久久未答。
遂蔺氏有些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便说什么,吞吞吐吐地作甚?”
廖氏只能把一小袋金元宝递到蔺氏面前,“回夫人,这些都是大夫人所给,说是...给奴婢的诊金。”
“你怎么能要她的诊金?”蔺氏没想到这廖氏还是个贪财之人。
那廖氏当然是忙否认的,且也说出了实情。“夫人误会民妇了,民妇自去了那临渊阁后,便见乌压压的一片人站在那儿,那大夫人只说是让民妇为这些人先把脉,而后再为她把脉。”
蔺氏轻‘哼’了一声,想着这尚初云竟还会弄这一出拖延时间的戏码,可那廖氏最终不也把到她的脉了?便也觉罢了。“那尚氏的脉象如何呀?”
廖氏又实话实说,“大夫人的脉象也算正常,只是有一点却是让民妇觉得有些奇怪的。”
“奇怪什么?”蔺氏问道。
“民妇为大夫人把了数次脉,却没有一次是一样的。”为了把脉准确,廖氏总会把脉不只一次,但把了几次后,也还是不一样,遂让她有些奇怪。
蔺氏一听也觉怪异,“尚氏可有什么异常举动么?”
廖氏回想了下,便摇头,“并未异常举动...”那时她为那些丫头婆子们把完脉后,便抓紧时间进屋为尚初云把脉,当时她见帐帘已经放下,且里面也传出了尚初云的声音,她便去为她把脉了。
“也就是说她是可以生育子嗣的?”蔺氏抬眼问她。
廖氏知道蔺氏其实是想从她的口中听到的是‘有问题’三字,可把脉之后,尚初云却是没问题的,于是廖氏以另一说法回道,“虽说是没有异常,但因民妇不知大夫人与大公子同房的情况,所以也不好如此就下定论。”
蔺氏一听廖氏这说法便就似在影射,若是女方没问题,或许是男方有问题,也就怒视着她道,“我沈国公府的大公子如何会有这等隐疾!”蔺氏不是在维护沈渊,而是因为这可是关乎整个沈国公府的颜面,所以她才发怒。
廖氏立即低声解释,“请夫人赎罪,民妇...民妇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下去吧。”蔺氏身旁的张见蔺氏动怒,便知她也不想再见到面前之人,便也拿着银子把对方打发了。
张见廖氏躬身出去后,便与蔺氏说道,“夫人不必动怒,那廖氏虽说大夫人无碍,可她还说到同房情况,也就是说她也不一定可生出子嗣。”
蔺氏却道,“我们这位大公子虽说性子冷,可那尚氏毕竟是他从圣上那求旨娶进来的,所以虽是一时没怎么同房,可只要这尚氏身子无碍,那么总是能生下一儿半女...”
“凝霜那儿没动静,纪府那儿也是刚巧出事...”蔺氏是自觉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可是很不利的,便才急切地找到那廖氏。
“夫人既是如此着急,不如就说服国公爷,让二房他们也有继承权利。”张知道蔺氏一直想要孙子的原由,只是因为沈渊不与她这继母亲近,而她是想,若沈渊有了儿子,就把他的儿子留在身边抚养,只要她与这孙子处好了感情,那么以后这沈国公府,也就指不定是谁的天下。
蔺氏皱眉,第一次想要收回‘这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这句话。“你可是忘了那几个老东西了?”二房三房的老夫人们可都是只承认慧清郡主才是他们的大嫂,所以若有机会让他们继承沈国公府,那么蔺氏自己到时就更没有位置了。
张默然,只又为蔺氏捏了捏肩膀,而蔺氏则是闭上双目假寐着。
似过了片刻,蔺氏睁开双眼,而此时的眼神却已没了疲惫之色。她突然说道,“玲珑既是我的外甥女,那我这个做姨母的必定也要为她筹划一番不是?”
“奴婢这就去准备给姚府的拜贴。”张低声说道。
蔺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也就兀自说道,“姚府可是皇后的娘家,若是那姚老夫人发话了,把人送到临渊阁,那么怕是我们大公子也不能拒绝了吧。”她去姚府虽明面上是为了卫玲珑,可实际却是求姚府老夫人送人进沈渊的屋子。
蔺氏是越想越就等不及了,便想亲自写一封拜贴,以示自己的诚意。
而在临渊阁的尚初云,还不知蔺氏要去姚府‘请人’,便还在感叹自己这个小厨房所煮的鱼汤越来越好喝了。
冬玉见尚初云的碗很快见底,便又为她又舀了一碗,还不忘与后者说道,“夫人慢些,小心烫...”
可尚初云只与第一次喝一般,往碗中吹了吹,便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个精光。
“听说夫人今日可是大手笔...”沈渊进屋,话落已经坐在了尚初云身旁。
冬玉自是饶有眼色地为沈渊舀了一碗鱼汤,可如此作为却被尚初云剜了她一眼。
尚初云没有立即回他,只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碗鱼汤上,她把冬玉放在沈渊面前的鱼汤又挪到了自己的面前。“夫君不是不喜欢吃腥的东西么?”这鱼汤丝毫没有腥味,只是尚初云却是不想被沈渊吃了,才如此说道。
沈渊又把那碗鱼汤拿了过来,他已是不拿勺子,便端起来喝上了一口。
尚初云见那碗鱼汤终究是被他喝了,也就把那整锅鱼汤都端到自个儿面前,似又怕被沈渊喝了。
沈渊不管这尚初云一时表现的小孩子气,只又回归到那问题上,“你如此唬弄国公夫人,可是不怕么?”
尚初云这才放下勺子,抬头,瞥了沈渊一眼,“不怕,最坏的打算,也是再为你把一次脉就好。”
沈渊昵了眼尚初云后,却是对冬玉道,“再舀...”
冬玉不看尚初云,也知道她定是不允,可无奈她夹在中间,自是只能低头默默地为沈渊又舀了一碗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