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满级大佬一拳就能解决一个二级小朋友。
因此,九幽大喊着跑过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对她扔过来的火苗也不以为意。
于是,他们毫无悬念的,果了。
原本还围着结界的杀气腾腾的杀手们,在冷风吹过果体的时候,瞬间懵逼。接着,几人不约而同的“噫”了一声,慌忙捂住重要部位,聚出黑色灵力遮羞。
看来凡人的修为不管高到什么地步,骨子里都是十分要脸的。
九幽趁他们混乱之时,哎呀哎呀的捂着头跑过去,拽住叶凡的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到处乱扔小火苗,一时震撼住了那些杀手。
鬼车扇着翅膀跟上,逃出包围圈之后,它瞬间变成马车大小,巨翅一卷,就将两人卷上后背,振翅而逃。
这时,一直在旁观望的另外七个杀手中有一人上前一步,他虚虚一握,一双玉手上就出现了一副殷红如血的火弓血箭,他将漆黑的灵力萦绕在红色的箭身,箭尖对准了九幽的后背。
而后,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一松,那血箭就直直的射向目标。
在场的都是大佬,早就修炼得耳聪目明,在他们的视线中,那只箭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九幽的胸膛。
那个素衣身影晃了一晃,就倒在九头鸟的背上,不动了。
执弓那人冷笑一声:“她中了我的墨血箭,就算是火灵根,这支箭也能不断的吸引周围的火灵力,一直撑到她经脉尽废,爆体而亡!”
说完,他看了看对面以黑色灵力遮羞的几个同事,转而翘起兰花指,妖娆一笑:“你们放心,今日之事,我们地字号是不会说出去哒,嘻嘻嘻……”
他笑,身边几人却是不敢笑。
对面天字号的杀手都是小气鬼,以后少不得要寻由头找他们地字号的麻烦。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谁都能跟班长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天字号的杀手各个都黑了脸,为首一人指着兰花指怒喝道:“地颜宽!为何你们刚才不阻拦叶凡他们!要是你们地字号也上场,叶凡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地颜宽的凤眼可刚可柔,只见他眼波流转,娇笑一声:“瞧你说的,天少峰,我们地字号哪敢跟天字号争功呢?再说了,那小丫头的火苗可以烧掉你们的遮羞布,邪门的很啊,我当然要在旁观望观望再做决定了嘛。”
“主人要叶凡的命,现在任务失败,回去该怎么交代!”
地颜宽不以为意:“主子给的时限还没到,你着什么急?早点完成作业能得到表扬吗?”
“你……”
“好啦,现在呢我要去青/楼逛逛,换换心情,洗洗眼睛,天班长要不要一起去啊?”
天少峰冷哼一声,领着自己的人马拂袖而去。
地颜宽站在原地,笑得十分淫了个荡。
待天少峰一行彻底离去,他才收了火弓,笑容变得别有深意。
洛家……什么时候出了个红毛小丫头?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呢。
地颜宽估计错误。
他那血箭的确是个不断吸引灵力、使中箭者吸收的灵力超出经脉承受、最后爆体而亡的杀人法器,也就是把100g的内容强行塞进64g的内存盘里,怎么可能存的下嘛。
可对九幽来说,压根就没有经脉承受极限这种说法。
她本身就是火,还是万象之境伴天地而生、比火神祝融的前辈火神还要久远的、修为曾与创世神不分上下的异火兼灵力载体,100g的内容就想撑死她10000……t的内存,不可能的。
不过那支箭的确是好东西,一点偷工减料的成分都没有,一路都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灵力。
鬼车带他们飞了一路,本以为会累得半死,哪知越飞越有劲儿,最后还是叶凡悠悠转醒,看到九幽早已中箭不省人事,才叫鬼车刹车,找个地方落脚。
荒山,老林,黑夜。
山洞,火光,男女。
和一只鸟。
鬼车看着趴在叶凡怀里不省人事、后背心儿还插着一支箭的主子,十分的内疚。
它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主子受伤了!
不过,既然它没什么感觉,也活的好好的,主子应该是没大事儿吧?
叶凡抱着九幽,只觉得心如刀绞。
即使昏迷,九幽依然紧紧拽着他的手,掰都掰不开。
她那样怕痛怕死,却为他以身犯险,受了这样严重的伤。
九幽中箭无法躺卧,叶凡只好就势为她把脉,这时,她衣袖一晃,一块圆木牌掉了下来。
鬼车正想出去避嫌,见到这圆木牌,立马就要毁尸灭迹,然而它转念一想,叼起木牌送到了叶凡面前。
“道长啊……”它凄婉的说道,“主子对您真是情深义重,情比金坚,情深似海啊!这牌子是她入荷园时得的,可以对半分开,一半自己留着,一半送给情郎……”
它咽了口唾沫,换了一个头,继续说道:“主子就是打算把这另一半送给您的呀!”
叶凡又不傻:“她离开万象之境就是为了张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谎被拆穿,鬼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它还有另外的八张脸,可以面不改色的圆谎:“哎呀!我说的是真哒!”
“您对主子这么关切,她就算再没良心也知道您的好儿呀!”
“您看她都舍身犯险了,她对您是什么心思,您还看不出来吗?”
叶凡攥拳,忽而说道:“鬼车,你去外面把风吧,我要帮九幽拔箭了。”
鬼车见感情渲染的差不多了,也知道见好就收,扑腾着翅膀出去了。
鬼车离开之后,叶凡看着九幽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又看了看鬼车摆在一旁的圆木牌。
木牌上的荷花,茎秆一支,花开两朵,是一株并蒂莲。
她想把木牌的另一半……送给自己?
她不是要寻张良吗?为何又送他这个?
花开并蒂,比翼连枝。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时,九幽嘤咛一声,在他怀里不舒服的扭了扭头,一张秀丽的脸白里透红。
叶凡的手几经停顿,终是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而是将那木牌拿起来,放回她的衣袖。
她不懂事就算了,他怎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