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头脑有主意有实力的老二都被擒住,余下三龙也不敢再鬼,纷纷伏地抱头。
张良挥手拍出定身金符,将那三条软的先制服了,然后看着手下依然掐着的一条:“你胆子倒是不小,连我的人都敢动。”
“我……”龙老二哭丧着脸,“饶命呐上神之神……我……我也是想活命才动了贼心的啊……被仙界擒回去是个死路,投奔魔界是个活,你说我选哪个……”
张良皱眉:“我又不杀你们……”
龙老二涕泪满面的扭头吼了一声:“废掉修为跟杀了我们有什么两样!”
“你从哪里听来的话?”张良扶额,“修为来之不易,你们安稳修行千年,也就这一年来作恶多端,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们受魔界蛊惑,也会从轻发落的。”
龙老二显然没想到这上神之神会这么好说话。
张良第一次过来收它们时,它们还以为死定了,话没说清楚,上前就开打,打得那叫一个张牙舞爪,破釜沉舟。张良把它们捆了以后,正欲说教劝其从善,九幽在仙界就出事了,他只能匆忙离开。
如此一来,把话说清楚,龙老二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的吼:“那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都!”
“你连这阴招损招都想得出来,我以为你不怕死。”
“我又不傻!不然我修这么多年干什么!”
“现在我要将你们带走,还有什么话想说?”
龙老幺这回机灵了,赶紧表忠心:“我我我……只要能保住修为和性命,我愿意从善!”
其余二龙一见,也赶紧表白:“还有我!”
“我也是!”
龙老二看着这几个没骨气的兄弟,叹了口气,蔫头耷脑的。
上神之神这么仁义,还要它这个狗头军师做什么?
早知如此,它们是绝对不会动他那徒弟的,应该没有跟她结下梁子吧……
不管是蛟还是龙都是群居的,形象威武,智商欠费,这四个兄弟都投诚了,剩下那一条也不足为惧。
四神还在南禺稳定情况,这四龙只能由自己带回去了。将它们收进专门的法器瓶子里,张良重回晋安城的客栈。
回去之后,顺便在街上买了些热腾腾的蜜枣甜糕,煎饼果子,还有小笼包。走到客栈门口,老者正好推着一个小车,从客栈后门走出来,见到张良很是高兴:“哎哟,公子!”
昨晚他就觉得张良像个玉人,白天被天光这么一照,真是越看越像。
他也活了几十年了,哪儿见过有人长得这么好看的?这公子该不会当真是神仙吧?
张良迎着他那殷切的笑容,露出一丝淡笑:“昨晚多谢老先生。”
“不算事不算事,休息得可好?”
“好。”
老者还是很热情的,当即从车上盛了一大碗热豆浆,又狠加了一勺砂糖递过去:“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我老马的手艺,在这晋安城也算一绝了。”
“多谢。”
张良接过来要付钱,老者立即摆手:“不不,您要是给钱就是看不起我,喝吧喝吧,不够家里还有呢,我闲不住,先出摊儿去啦。”
“额……多谢。”
张良站在门口,目送老者离开。
看着他那微瘸的身影,心下也有了计较。
回到客房之后,九幽还在睡,被子踢到床下,她冻得蜷成一团,嘴里还咿咿呀呀。
张良有点好笑,放下东西过去给她盖好被子。
九幽闻到他身上的饭香,倏地睁开眼,下一刻就被天光刺得不停的眨眼睛:“师父……?”
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奇异的慵懒和风情,张良没想到他徒弟居然还有这么一面,顿时有些尴尬,起身别开脸道:“有早饭,要不要起床?”
“要。”
九幽坐起来揉揉眼睛,旁若无人的打了个大呵欠。
张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徒弟刚起床,洗脸都迷糊,不由自主的,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等他回过神,发现他不仅摆好了餐桌,连热毛巾都递到九幽手边了。
九幽也迷糊,刚睡醒脑子想不了那么多,而且昨晚的梦太爽了,她到现在还晕乎乎的,擦了脸以后,同样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我鞋子呢?叶凡!”
张良正提着鞋走过来,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僵住了。
九幽也突然回神正在伺候自己的是师父,顿时吓得跳起来:“哎呀……师父……我……我还以为你是……”
“先穿鞋,地下凉。”
张良打断了她的话,镇定的把鞋子放下,然后再次坐在窗边
离床最远的位置。
真不想再听到她叫叶凡的名字。
叶凡,叶凡,口口声声都是叶凡,连梦里都是叶凡……
她就那么喜欢他吗?
九幽讪讪的穿好鞋,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饭,走到饭桌与窗口之间,小心翼翼的唤道:“师父?一起吃个饭吧?”
“我不吃。”想了想,觉得语气太生硬,脸色太冰冷,张良就换了个姿势看风景,“我辟谷。”
“额……好吧。”
九幽回去坐下,拿起蜜枣甜糕,咬一口就看看张良,咬一口还看他。
师父这是怎么了?
好像八成大概应该或许是……
生气?
因为他刚才都没有自称“为师”,而是“我”啊!
这太不正常了。
可他为什么生气?
九幽一边把一整盘的蜜枣甜糕塞进肚子,一边回想,渐渐摸出了些头绪:也难怪师父生气,看看她都让师父为她做了什么?
订房间,买早饭,还有提鞋!
天哪……天哪……
这事儿要是让少司命知道……她肯定会被弄死的……
真是糟了个糕。
怀着愧疚的心情,九幽把早饭一扫而空,一海碗豆浆也被她干掉了。吃饱喝足,抹抹嘴,偷偷抬眼看向窗边,师父还是不看她。
要不……
乖乖认个错儿?
有戏有戏,师父这么好,肯定会原谅她的。
想到这里,九幽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拧着手指,低下头沉重的说道:“师父,我错了。”
张良一怔,扭头看着她:“你有什么错?”
这在张良心中,本就是一句反问。
是啊,她有什么错?错的是他。
是他自己疑神疑鬼,小肚鸡肠,关她什么事呢?
可在九幽听来,这就是一句拷问。
她深吸一口气,把真实想法倒出来了:“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不该让师父伺候我,照顾我……也不该让师父帮我买早饭提鞋……”
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