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杏月转弯很突然,撞的也很给力,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
叶凡立即弹出水灵力,在墙壁上结成一层防护,可还是晚了半步,刘杏月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厚重的青砖墙,若不是水灵力布防,她的脑袋都要撞碎了。
就像一朵忽然被折断的花,刘杏月颓然倒地。
叶凡冲过去接住她,刘杏月满头满脸都是血,气若游丝的说道:“叶凡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她彻底的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叶凡怀里。
“杏月……杏月!”
叶凡惊慌的把她抱起来,白浮萍见状赶紧跟上去,为刘杏月护住心脉,然后让叶凡把她抱到厢房里。
三人焦急的离开了,院子里的人皆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颜贵妃小题大做,逼得刘杏月以死明志。
九幽也没想到刘杏月给她来这一套,虽然她觉得刘杏月在演戏,可是看到那么多血的时候,她也的确是被吓到了。洛溪安上前,以女眷的身份把恍恍惚惚的她劝走,而洛丹明则是疏散了院子里的人,并且封了他们的口。
洛丹明很是自责:没想到杏月的性子那么烈……是自己没有尽好一个兄长的责任。
众人散尽后,这事儿也传到了明扬的耳中。他坐在水貂皮的躺椅上微微闭着眼睛,对身边的弟子说道:“带两个人,去买些信都的点心来,对了,宫里的烤鸭也别忘了。”
“是,少主子。”
身边弟子领了命,立即带着两个人出去了。
此时的倾沙县衙人心惶惶,谁也没有注意到明家弟子的离开。
九幽回了自己的厢房里,感觉十分委屈。
明明是刘杏月不要脸的爬床,怎么弄到现在,她反倒像个受害者,而自己却成了恶人呢?
还有叶凡抱着刘杏月离开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太过分了!
明明说好不再跟刘杏月有交集的,可刘杏月一出事,他比谁都跑得快!洛家的人都不管她了,叶凡凭什么要管?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她,维护刘杏月!
她气不过,在房里胡乱打砸,洛溪安在一旁劝道:“贵妃,别生气了,别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
九幽砸坏了七个盘子八个碗,还有四个花瓶五张凳,闻言,她像个愤怒的狮子一样嗷嗷叫:“怎么可能不生气!那女人明显对叶凡居心叵测,叶凡这个笨蛋为什么看不出来?”
洛溪安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叶凡其实是喜欢她的?”
九幽一下子愣住了,她慢慢放下举过头顶的花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贵妃,我那妹妹的姿色,不管是放在凡界还是修道界,都是十分出众的,她性格也温柔娴雅,就连兄长都对她青睐有加,会不会……叶凡对她也……”
话音未落,鬼车赶紧在旁说道:“不不,怎么可能呢?我们家道长很纯洁很专情的!他对你妹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他对谁都是一样的!”
“鬼车,也不是我说你,你只是一只鸟,怎么会理解男人的心思呢?”洛溪安坐下,招呼九幽也坐下,然后说道,“我爹当年娶我娘的时候,也是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是随着山庄日益壮大,他又搜罗回来很多小老婆。我娘跟他闹了几回,都不了了之,后来她就气结于胸、郁郁而终了。”
九幽疑惑:“郁郁而终?”
鬼车补充道:“气死了。”
洛溪安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要告诉你的就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九幽抿抿嘴唇,不说话了。
要是自己骂人时,别人来劝她会越骂越凶,但洛溪安似乎比她还要讨厌叶凡和刘杏月在一起,听到叶凡被比喻成连母猪都不如的东西,九幽心里很不是滋味,心火也渐渐下去了,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走吧。”
洛溪安拍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去。
鬼车看着洛溪安的背影,扭过头说道:“主子,这个洛大小姐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男人也是分品种的,我绝对相信道长不是那样的人,要不咱们去那边瞅一眼?”
“……我才不稀罕呢!”九幽嘴上说着不去,脚却是不听使唤。
鬼车摇摇头,还是跟上去了。
来到刘杏月住的院子时,里面已经忙成一锅粥,那血水一盆盆的往外倒,九幽不走正门,踩着鬼车趴在墙头,踮脚想看清里面的状况。
窗子是打开的,透过一层薄纱,恰好可以看见叶凡背对她坐在床上,两手扶着刘杏月的肩膀。
而刘杏月的上面并没有穿衣服。
九幽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极大的委屈,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刘杏月,然后跳下鬼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主子?”
鬼车叫不住九幽,又自己好奇,就扑棱起来看了一眼。
这么一看,它也怒火中烧乖乖!这到底是奸情现场还是奸情现场啊!难怪主子那么生气!
它也气愤的追九幽去了。
这时,白浮萍走到床边,对叶凡说道:“叶凡,你一定要护好她的心脉,拜托你了。”
“我知道。”
叶凡微微撇开脸,露出了英挺的侧脸,眼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白浮萍开始给刘杏月施诊治疗,刘杏月这一碰伤的不轻,额头都破了,若是不能痊愈,可就破相了。
她在里面医治,叶凡协助,丝毫不知道让人误会的一面已经被九幽和鬼车看了去。
九幽一口气跑出了县衙,站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她看着茫茫的黄沙天,心情越发的恶劣。
上次她已经因为误会,害得曼珠惨死,难道这一次也是误会吗?
她只是不想让叶凡对别的女人假以辞色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只要一想到他的大手扣在刘杏月的肩膀上,九幽心头的火气就腾腾的往上窜,她受不了了!
在万象之境生活那么多年,她都没有过被这种痛苦纠结的情绪,为什么一到凡间,她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只要叶凡的一个吻,她就能开心好几天;只要他的语气稍重,她就难过的抓心挠肝。
反正周围也没有人,九幽索性往墙角一蹲,抱着膝盖,埋头哭了起来。
她不想变成这样!
她心很疼,就快要受不了了,她还要被这种情绪牵制多久?
这时,一件温暖的大氅落在她身上。
九幽哽咽的抬头,看着站在身前、脸色苍白的明扬。
她拿着大氅站起身,抹了把泪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