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九幽在炼丹之时,总会有各种突发情况。
第一次是因为打喷嚏;第二次是因为洛溪安蹲麻了腿,起身时撞到了她;第三次是九幽举麻了手,控制不住力道,再次烧干了精华液……
第五次的时候,外面都是深夜了,眼看就要融成丹了,一个侍女跑进来,大呼小叫道:“大小姐……啊!贵妃娘娘!人找到了!”
她这么一打岔,九幽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精华液又被蒸干了。
如果说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第五次失败,已经彻底耗尽了她的耐心。
九幽气愤的站起来,因为火气没处发,只能站在原地哇哇叫了两声,然后瞪着那个侍女:“找到谁了?”
侍女被她那半吊子的两声吼吓了一跳,怯生生的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找到杏月小姐了……”
“哼,回来就回来呗,她才丢不了呢!”真是提起这个女人就烦。
那侍女想了想又补充道:“杏月小姐在外遇到了妖兽,还是明家的少主子救了她呢!这会儿,那位明扬少主就在院子里,和叶将军他们讲话呢!”
明家的人也来了?
九幽想起自己跟这个明扬还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人不是坏人,于是放过了那个侍女,打算出去看看。
因为是深夜,男女有别,洛溪安说明天再见,九幽就自己先跑了。
九幽一走,洛溪安立马写了一张字条,绑在鸽子腿上放出去。
在火把照明的院子里,不仅明扬,连鬼车都在!
九幽跟鬼车热情的抱了一抱,然后就看向被明家弟子搀扶着的明扬。
他依旧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穿一身黑色衣袍,领口还有一圈黑毛毛领,越发衬得脸色洁白如玉。原本他正在跟叶凡说话,见到九幽以后,他立即微笑着对她点头:“贵妃娘娘。”
他是世家少主,不需对凡界权贵行大礼,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九幽还觉得有点奇怪,走上前问道:“嘿,怎么是你?”
明扬身体弱,鬼车就替他把话说了:“是这样的,明少主本来也是打算来这边的,路上正好遇见杜大人灾银被劫,就出手相助了,正好我们也赶了过去,所以,最后就一起回来了。”
九幽看向一旁:“那杜大人呢?”
“不中用的老头子,吓病了!”
“那个女人呢?”
“也吓得不轻,刚才被送到后院去了。”鬼车凑过去悄声说道,“主子,这你可不要怪我,她一路上都跟着明少主,我想把她骗出去扔了,她一次都没上当!”
九幽瞪着它:“大笨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哎呀,人多眼杂,要是车车真对她做了什么,最后还是会被人算到你头上的呀,咱们以后再想办法……”
两人在一起埋头叽叽喳喳,明扬却是走上前,对她略一低头:“贵妃。”
九幽对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异,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就在她奇怪明扬为什么会特地过来跟她搭话的时候,明扬的手在袖中一探,拿出了一枚薄薄的铜钱:“这个,是你掉下来的。”
九幽诧异的看着铜钱,而后突然“啊”了一声,揉着自己的耳朵:“原来是你捡到了!”
“嗯,还给你。”
九幽摇摇头,对他展示自己的耳洞:“不用啦,我已经扎过耳洞了。”
“好吧。”
明扬对待那枚铜钱如同对待最亲爱的恋人,动作温柔的把钱收回去。
这一幕原原本本的落在了刚刚检收过赈灾银两的叶凡眼里,他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上前对明扬道:“这次多谢明少主仗义相助,赈灾款才没有落入流寇之手。”
“叶将军客气了,”明扬对他也是略一点头,脸上微微带点笑意,可那笑意丝毫没有到达眼底,“这是理所应当的,咳咳。”
“舟车劳顿,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帮忙。”
“多谢叶将军体谅,告辞。”
说着,明扬又往九幽身边看了一眼,点一点头,转身走了。
他离开之后,叶凡立即看向九幽,语气有些生硬:“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不回去睡觉吗?”
九幽不疑有他:“怎么就不能出来了?我刚才还跟洛溪安在一起呢。”
“她都没有出来,你出来干什么?你不是怕洛家人吗?这会儿怎么又不怕了?”
“她家茶好喝。”
“……”叶凡叹了口气,“好了,这么晚就不要出来见人了,回去休息吧,鬼车,你也累了一路,去陪着九幽。”
鬼车那个小机灵鬼一下子就听出了叶凡对九幽的态度跟临走前不同,它立马应下,卷了九幽就往院子里走,逼她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它。
九幽对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它。最后,她看看周围,然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得意地说道:“叶凡亲我了。”
鬼车八个头齐齐瞪大眼睛,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快说,他亲你哪儿了?”
九幽娇羞的指指嘴唇。
“天哪!我们家道长终于开窍了!”鬼车兴奋的竖起羽毛,“我说呢!回来的时候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仙仙的时候……”
九幽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它的脖子:“你说什么?你感觉得到?”
鬼车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你忘了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了吗?血媒啊!你有什么感觉,我当然能感受到啦!”
九幽脸色大变:“……那、那他、他亲我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鬼车回忆了一下,滋滋味味的舔舔嘴唇:“感觉自己整只鸟都被抚慰了吧……”
“呀你这只流/氓鸟!死变/态!”
“哎呦!住手!不是你问我的吗?别别!别点火呀!嗷!”
这晚上,九幽的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她恼羞成怒,把鬼车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另一边,明扬坐在安排的厢房里,看着手中那枚铜钱,脑海里全是她明媚如春花的笑脸。
女为悦己者容,她那么怕疼,却愿意去扎耳洞。
就这么想讨好叶凡吗?
真是个傻姑娘。
叶凡什么都没有,连身份和荣耀都是来自赏赐,这样没用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