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干一行只有四人,虽说他们中有三人都带着武器,但在蓝家村村民们的眼里,却是根本构不成威胁。
心里略微相信了白干口中有关灾厄的言论,蓝维文也不敢轻易对待,他邀请四人到村子中稍作休息,等待自己讨论出结果,但被拒绝了。
许是作为原始人,身材比较硬朗,白干拒绝了蓝家村的邀请,而是在村口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在那里等待。
这四人,自然就是白家村的白干、大壮、大石以及大弓了。
他们中,白干是神灵大人神谕的传达者,也是白家村的村长。
而另外三人,则是目前白家村的最高战力。
在村子因为搭建草屋,抽不出人手的现在,让他们前往收服蓝家村,是再好不过。
“白干村长,你说他们会不会不相信我们的话,要是他们不肯离开,跟随我们回村子,我们就完不成神灵大人交代的任务了。”
这是大壮三人心里的担忧。
之前蓝维文拒绝的话说得那样果断,三人可都是看见了。
而让蓝家村的人搬离自己所在的村庄,跟随他们前往一个陌生的地上,这听起来就像是个天方夜谭。
将心比心,这事要是发生在白家村,村子里的人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可想而知,要劝说蓝家村的人离开,这难度有多高。
也不怪大壮三人会有这样的担忧,因为此时的白干,心里也是不敢确定。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神谕之书,上面空无一字。
“放心吧!神灵大人的神力是无穷的,一定能让这个村子里的人归服。”
白干也不知内情,关于如何让蓝家村的人归服,他没有一丝头绪,但他相信神灵大人,相信能轻易地做到这一切。
村子外的白干四人,正为能否成功劝说蓝家村的人而担忧。
殊不知,此时的蓝家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蓝家村的议事厅内,挤满了人。
恶狼部落的危机并没有降临,但此时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一个自称来自白家村的人,带着神灵降下的旨意到来,说要拯救他们于灾厄之中。
“大家主,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在这百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罕有和外界接触,偶尔遇到的,也都是那些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这白家村的村长,实在是太过诡异,我怀疑他们和恶狼部落的人一样,是信奉邪神的野蛮人。”
“没错,现在还在村子里,就算遇到危险,我们也能有反抗之力。
若是听信那白干的话,跟随他们离开了村子,到时候他们占据优势,设下陷阱,我们可就真的没了活路。”
绝大多数人,对于白干的到来,都持有怀疑态度。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对于周遭的情况,都有了熟悉的了解。
除去恶狼部落以外,说得上麻烦的,就只有尚且是隐患的食物危机。
他们的先祖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也是以狩猎为生,耕种不过是之后发展起来的。
先祖能够做到的事,他们自然也能够做到。
和承担陌生环境、陌生的人可能存在的危险相比,他们更愿意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化解危机。
蓝维文之所以召集大家进行商讨,为的可不是争取村民们的支持,而是为了讨论可能存在的危险。
听到大厅里几乎是一边倒的言论,他沉声说道:“但来人可是说了,这个村子即将面临灾厄,而他们,是带着神灵的旨意,来拯救我们的!”
让蓝维文感到不确定的,是白干坚信不疑的态度。
面对他口中的神灵,那未知的存在,蓝维文不敢轻易下决定。
“呵,神灵的旨意?这世上哪来的神灵,不过是世人杜撰出来自欺欺人的玩意罢了!”
“我们蓝家村也有神灵,但为何在恶狼部落侵袭,面临存亡危机的时候,那什么神灵没有降临,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村民里自然是少不了暴脾气。
一百多年里,他们所知的神灵,也只是存在于先祖记载中的传闻中。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传说。
先祖记载尚不可信,更何况是记载中的听闻,那连先祖都不确信的东西!
“诶,垂恩,你别激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灾厄,可是事关村里人的生死存亡,需要慎重决定。”
蓝垂恩是大家族里的青壮一代,也是村里有名的暴脾气,但他却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莽汉。
听到长辈的制止声,他默默地收了声。
一时之间,大厅里陷入了沉默。
对于白干等人的怀疑,这是所有人共有的,但让他们给出不一样的说法,诸如白干所言灾厄是否真的存在,却是没有人能做到。
“信与不信,从与不从,这事终究要有个决断,来人此时还在村子外等着呢!”
见大家默不作声,蓝维文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这事毕竟事关全村人的生死,哪怕我和垂武是家主,是主事人,也做不了如此重大的决定。
这样,在场的所有人,我们来做个表决,相信的人站左边,不信的人站右边。
大家共同决定,哪怕最后灾厄真的来了,哪怕来人的确心存歹意,也别无怨言。”
话音落下,议事厅里一片寂静,就像他无法做下决定一样,其他村民也都分辨不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呼声,村子里似乎发生了动静。
“发生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最终,他们走出议事厅,前往呼声的源头,那是村子里的牛棚。
牛棚处,已经围了不少的村民,许多人听到动静,他们聚集在这里。
“出什么事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吗?”
蓝维文面露愠色,他们正在议事厅商讨事关村子生死存亡的大事,村子里却闹出其他的动静。
而看动静发生的地方,还是村子里的牛棚。
他先入为主地便觉得,这不会是一件大事。
毕竟,牛的死活,和村子的存亡比起来,是那样地不值一提。
然而,当他走到近处,看到牛棚里的景象的时候,担忧开始浮现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