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张北河的家,说来也奇怪。要说大,绝对没有林许豪的宅子大,甚至是远远不及,但要说小,它又比普通的四合院大一点。
说来也是奇怪,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却只住着寥寥六七个人而已。除了张北河和唐怡老夫人,常年在这里住着的也就只有一个穷困潦倒的管家老何,一个负责造饭的厨娘,三两个佣人。
人少,也少有客人来做客,使得这宅子长年以来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只是最近的一段时间,清冷的宅院里却是多了几分人气。哈,也不能说是人气,便是多了几分吵闹而已。
“老师,师傅,我,我觉得,差不,多了吧。”一早,张氏宅院里又是传来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哀嚎。
憨憨啊!!!
如果是做一个动脑子的政客,为什么要先学会拳脚功夫!?
一个面目精致,俊美的无为青年站在庭院中,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色的男式厚衣。
此时的他正扑倒在地上,一只手平端着一杆木质长矛,另一只放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向着对面的老人叫道。
无情!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已经有一个难以估测的数字了,即使他的身体素质要比宅男好很多,但是也已经有种快要吃不消的感觉。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两腿打着摆子,端着长矛的右手更是早就已经酸麻的没有了知觉。
他渐渐意识到:没有了能量瓶,自己真得什么都不是。在近战中,完全被张北河一个七十多的老人吊起来打。
站在对面的老人喝了夫人的凉菜,砸了砸嘴巴,木质长矛一杵地,慢悠悠说道:“不急,还没到八点。”
张北河夫妇有一个孩子叫张霖,但是听说那家伙常年在外北漂,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所以张氏宅院里就住这这么几个人,上上下下也早就认了个熟悉。
江枫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叫老何的老管家。家境收入丰富,却佯装穷困潦倒,明明一个头发快全白的老人,却有闷骚的性格,还喜欢半夜艾特全体成员。
说实话,江枫初来这里的时候确实有些胆怯,毕竟这里是前副司令的家里。
虽然是前任,而且还是副的,但总归是还具有威慑力的。
但是时间久了,张北河和唐怡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日里每当空闲时间就要跟着张北河练习,该吃饭的时候就叫他吃饭,该干活的时候也呼哧他干活。
没有让他不快的生分和刻薄,也没有让他尴尬的过分的亲密。
就是简简单单的当江枫是一个府里的人,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起码还挺舒服的,至少过的自在,没有人在屋檐下,束手束脚的感觉。
张北河给江枫安排了一系列的日常训练。一个小时的马步,一个小时的端杆。之后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长矛的基本技巧拦、拿、滑、挑、刺、扎、拨、转、埋步还有剑的技巧劈、砍、刺等等。一式十练,一练百遍。
这一番下来江枫晚上离开张氏宅院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脚步酸软,轻飘飘地无处使力。
无情!
这般来去折腾几天,江枫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轻快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都能阵阵生风,想来确实是进步了。
就是时间太紧,不够用。
他可能能挤出时间来查看和接受每日任务,顺便看看帖子里面。但是要保证每天都完成是远远不够的。
同时,张北河发了几套最简单的资料和政治纲领交给自己学习,时常教考,若是不过,那当日的训练就是加倍。
张北河看着庭院中站着的江枫,坐在软塌上,笑着摸了摸胡子,现在的他对于这个学生可以说是一万个满意。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越是练,却是让他越来越惊讶。不管是动手还是动脑,能力相当出色,学习速度之快。
更何况,这小家伙的反应还快得出奇。虽然力量上不可能战胜他,但每每攻击他,江枫就会以一种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躲开,像一只灵敏的小猫。
虽说武道并不是仅仅讲灵敏,还有技巧这些也是不可缺的,但是一力降十会这种话也不是说说的。
至于这用矛呢,只学了一两天,江枫用矛在张北河眼里依旧是漏洞百出,但是在外行人看来已经有模有样,不说精通,起码算得上一句熟练。
再者是剑,同样学了一两天,张北河对江枫的评价可完全不同。江枫的反应和手速相当快,一秒刺七剑是轻轻松松。
当然这不能算上伊苏斯虫的能量瓶,在能量瓶的辅佐下,一个人瞬间挥出几千次的刺击也不是奇事。
再说说思维,触类旁通,本来还想着考一下他会不会在遇到难题时求问,没想到这家伙仅仅靠自学就已经将他交给他的基本基础套路吃了个透。教考的时候无一出漏,全全答出。
他自认也是一个保守严谨之人。
当初他收江枫为学生,说不得还有几分恻隐之心,可怜这离乱儿。
但是现在他已经真正开始重视这个学生了。
运气真好!
想着,他看着屋檐外的天空,空中的云彩有些单薄单薄。
张北河的手放在自己斑白的胡须上,发出了一声如有若无的轻叹:我也已经老了啊。
“师,师傅”远远地又传来一声哀叫。
“”
“再半个时辰!”张北河淡淡一喝。
嗯,这心性还有待打磨。
“小枫啊,你没事吧。来,喝口水先。”内堂里,唐怡满脸无奈地将两腿打颤的江枫扶到了榻子上。
“哎,你别怪你师父,他这想来也是为了你好才这般的。”
“没关系,师母,我晓得的。”江枫两手发抖地喝了口水,苦笑着说道。这种简单的道理江枫自然不会不懂,但是这真不是一般人受的。
“你也是,人家这么一个瘦弱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这才几天,要是练坏了,看你哪里找这样的徒弟去。”说着唐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