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都永远歌舞升平,在那繁华的背后,永远都隐藏着暗流。
这辆车一路前往了议会,在议会的门口停下。这里不在会议期,一般也没什么人。
这几个人站在议会的门口,面对拉斐尔。
艾伦看到拉斐尔时,就悄悄把自己隐藏起来了。这人的刺客天赋是天才级,对于危险有敏锐的直觉。
拉斐尔站在门口,穿着将军礼服。
“你们当中,有圣殿的人掺入了事情。您不用向我表明身份,这个世界,将永远记得你们的蛰伏,你们的贡献。”
拉斐尔用二号文明的古语说着这句话,二号文明的古语,说起来时,都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杜威依稀记得,那时白银告诉他的内容:
圣殿,在踏入的一瞬间,就意味着和普通人的生活隔绝。他们将战斗一生,直到和那些阴影生物战斗到死亡!
生物都想保留自身的生命,但是有人愿意放弃它,换取更多人的生命。
白银曾经和杜威讲述过,她的前辈们都是战斗中死亡的,大部分都来不及留下生前的信息。
上一任七号文明司祭,死于禁咒对抗。
而此时此刻,拉斐尔站在议院的大门前,他的披风被风吹起。
“如果不是灯塔教会来人,我都不知道这座议会的主体,在几百年前,在帝国尚未建立之前,它就是二号文明的圣殿。”
欧文悄悄碰了碰杜威,“我父亲在说什么?”
而艾尔迪娅神情严肃,这些话语的发音有一点熟悉。让她想起雪域远征时的尖耳朵女孩。
七号文明,也就是精灵族的传承,是现存文明中最完整的。七号文明的传承水晶,和之前在“安格”那里看到的,早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七号文明的传承生死存亡时,提灯者将以身殉道,自己迅速扩展,而旧水晶破碎,把自己变成新的水晶。
如果杜威不希望失去白银,他只能扛起他的责任,保护七号文明。
“多年前,战事平息。奥古斯丁家族突然崛起,取代了圣殿的超然地位。这个地方,就是圣殿的旧址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去的无用象征。到了现在,它的意义,也快要被遗忘了。”
对于圣殿来说,他们保护的是全体文明,对所有有智力的个体,必须一视同仁。
艾尔迪娅拉住杜威的手,“今天拉斐尔叔叔脑子不正常,说的话类似和雪山上的神秘人。”
杜威拍拍艾尔迪娅,“他只是暂时脑子不正常而已。”他当然能听懂,但是这个时候要装模作样,他还有秘密要保留。
拉斐尔在这些人上扫视了一圈,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达罗尼斯身上。
随后,拉斐尔带着这几个人走进了议会。
这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边上,还有众多的房间。无数亲和魔力的材料在这里编织,没有云杉和雪松。
议院内部的大小,远远比在外部看的时候,看起来大的多。
在议会大厅的顶端,交错的管道闪烁着流光,它的作用类似七号文明的水晶,但是更加脆弱。
拉斐尔扯下自己的披风,把假发拿下来,一把甩给他的传令官。
传令官脸色一青,顺势接住那一堆东西,动作熟练。“将军,不要随随便便给我丢东西。”
拉斐尔向他笑了笑,走到达罗尼斯边上。
他和达罗尼斯低语了一句,就和他离开了。
面对拉斐尔的“误会”,杜威也是乐见其成,他还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他看了看这满大厅的桌椅,知道这是众多大人物的坐席,不能随意坐下来。
此时此刻,突然,艾尔迪娅直接在魔法师的议席那边,找了一个位置。
杜威:“欧文,这是怎么回事?”
欧文走过来,“艾尔迪娅的母亲去世了,她的母亲,是一位有议席的魔法师。按照世袭传统的惯例,艾尔迪娅也会成为法师,继承她的位置。”
“这个规定,对于艾尔迪娅转行当战士后,同样有效?”
“是啊,当时这件事情很多人反对,战士还应不应该,继承法师父母的席位。”
欧文凑近过来“那个,呃,反正父亲在每一个议员传位的时候,都会反对一下。可是一般议会投全体赞成,就他一个人反对,也改变不了结果。”
欧文开始继续讲,“他们说,这是将军公平的表现。还有上次艾尔迪娅带我去另一位议席的家里作客,那个大姐姐真……”
在这座严肃的建筑内,马上欧文说话的方向就要偏移了,杜威吼出来,“住嘴!”
转了半天,他们去旁听席上坐下。
很久以前,那些议席是给圣殿的正式成员使用的,而旁听位置,是供给外围成员的。
片刻之后,在一间密室里,达罗尼斯满面红光地出来,他用力拍着拉斐尔的肩膀,“知音啊!”
至于拉斐尔,他咧着嘴,脸部肌肉笑的有一点僵化。招呼着这几个人起来,马上就要出发了。
这两人对于刚刚的谈话都是十分满意。
达罗尼斯用圣殿的传音术告诉杜威,“他在美食上的造诣真的超乎想象!他是我见过的博学者。”
拉斐尔和他们一起搭上了马车,前往菜场的戏院。
“目前那条街上,所有人都已经疏散完毕。戏院是我们最早包围起来。”拉斐尔把他的帽子扶了扶。“这么穿好热。”
传令官默默在本子上记录:将军不喜欢礼服。
“对了杜威,你说的那个叫艾伦的朋友呢?”拉斐尔看了看杜威,嘴角带着微笑。
“他喜欢潜行,所以暂时不喜欢和人在一起。”杜威总不能说,艾伦看见拉斐尔,就紧张地直接跑了吧。
“唔,还行。”拉斐尔笑了笑。“胆子大一点,不要像欧文一样胆小。”这个时候,有树叶刮到了车厢。
欧文还在和艾尔迪娅猜拳,听见有人说他,就把头转过去。
“他还好,我的那朋友,看起来比较胆小,实际上胆大包天。”一个在拉斐尔手底下逃跑了无数次的人,能够是一个简单货色吗?
车驶过不平的地面,“哈哈,下次有机会见面吧。”拉斐尔年轻时,比现在的笑容要肆意得多,“待会儿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