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一直在等着潘黎醒来,然后判你的死刑。”
周觉愤慨道:“只是,他们当时还不知道潘黎已死。”
张运眉头一蹙:“然后呢,顾大春对他们做了什么事?”
“不知道。”
周觉摇摇头:“那一日,武斗组被派出去后,大量的人都死了,而活着回来的人,都归顺了顾大春。”
“那你们呢?”张运问。
“我们?”周觉苦笑一声:“还是老样子,帮忙干活,只是,不用种地了。”
他们杂务组的,经常要去超市、商店之类的地方吸引丧尸。
然后顾大春再趁机带人进去,搜集食物和物资。
杂工们无法配枪。
原来局子里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有大量的枪械和武器。
钥匙一直藏在顾大春手里。
房间里都是制式的防暴装备,有盾牌、警棍,还有防弹衣,每次出门,他们都要穿上这些装备去吸引丧尸。
很多人当场被策反,为了活命,会听从顾大春的命令。
顾大春站稳了,重新取回了权力。
不愧是o僚,手段很厉害。
老实说,张运有些庆幸。
顾大春还算个‘好人’。
至少比起潘黎来,顾大春‘和善’多了。
起码,他让奴隶组变成了杂务组,能让人每天吃上饭。
虽然,大伙的性命依旧是捏在顾大春手里……
“这两天,有人想跑,全被顾大春枪杀,我没有跟他们跑,我在等你醒来。”周觉说。
张运笑了笑:“你也可以跑的。”
“我没那么傻。”
周觉起码知道,如果没有张运,他将什么也干不成。
“现在怎么办?我们打算走吗?”周觉问道。
这时,张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因为有人进来了。
是顾大春。
“你果然醒了。”顾大春背负着手,笑眯眯的走进来。
张运点点头,瞥眼看了看墙壁四角。
嗯,有几台监控器时刻挂在上面。
纵然自己处在昏迷当中,顾大春也没有放松对他的监视。
“小子,你先出去。”张运说道。
周觉点点头,推门而出。
顾大春笑道:“你帮我杀了潘黎,按理说,我该感谢你才对。”
“不,我没什么功劳,潘黎当时已经很虚弱了。”张运摇摇头说。
“所以……”顾大春有话想说。
当时的交易是,张运帮他解决掉潘黎,以及他那帮亲信。
但张运只是杀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潘黎,大部分善后工作,还是顾大春亲自出手的。
张运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但张运好歹是替顾大春打开了局面,所以,他对顾大春是有恩的。
因此,顾大春帮张运治好了伤势。
算两清了。
“等你的伤好以后,我可以放你离开。”顾大春说。
“我还有一个同伴,他……”
“是那个小孩儿吧,他也可以走,但除了你们,其他的什么也带不走。”顾大春说。
“谢了,你是个好人。”张运点头道。
顾大春笑了:“如果下次再让我碰见你,你就走不掉了。”
“我绝对不会再靠近你的地盘。”张运保证说。
对顾大春来说,让张运享用他的女人,吃他的食物,这更难让他接受。
因此,有了张运的保证,顾大春放心了。
倒不如放他们离开,外面只有丧尸,他们还要为了生存而奋斗。
这样最好。
……
下午。
张运与周觉轻装离开。
张运也找到了自己的合金棒球棍。
他们什么样子来的,就什么样子走。
大伙都很羡慕。
但他们也应该知足了。
相比接受潘黎的无良统治,他们更愿意替顾大春干活。
虽然他下手同样狠辣。
但只要你守规矩,就饿不着肚子,而且,不用每天像个傻子似的种地。
当然,还是有人想逃的。
追寻自由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但在顾大春的统治下,逃跑者依旧会沦为同样的下场。
能走掉的,只有张运和周觉。
他们告别顾大春,离开了局子。
“张运,他们……”
周觉看着那些人,康老头、田典,他们还要待在局子里。
“或许,他们待在局子里更安全,你用不着替他们担心。“
周觉重重点头。
是啊,他和张运流浪在外,那才危险。
寻求安定才是人类在末世生存的唯一目标。
顾大春绝不是个好人,但张运却很庆幸。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周觉问道。
“找一所孤儿院。”
张运的蓦然开口,让周觉感到很疑惑。
……
他们没有回房车,也没有去搜集什么物资。
刚从狼穴中出来,居然要去找一所什么孤儿院。
很快。
张运照着地图,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条街道上。
此地就没有那些繁华市区一般,有那么多高楼大厦了。
很多都是六层楼,或者八层楼就到顶。
还有无数的红砖房,瓦房。
如果放在和平年代,此地又位于帝京。
那房价是相当恐怖的。
不过如今,这些房子就是和废土一般,不值一提。
孤儿院坐落在楼与楼中间,想要进去,还真有点困难。
因为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丧尸巨多,而且,极其危险。
你活动不开,如果被前后包夹,那就是个死。
可张运偏要进去,周觉根本就拦不住。
“里面到底有什么?”周觉问道。
张运没说话,在前面领路,手中捏紧了棒球棍。
他的伤刚好,周觉生怕他剧烈活动之下,伤口又开裂,心提到了嗓子眼。
“能不能别进去了。”周觉又道。
张运只是摇头。
可奇怪的是,穿过巷子,里面居然有拥堵的铁板和各种杂物堆积的防御工事。
周觉明白了。
这巷子里有人。
他疑惑的看着张运。
张运初来帝京,他怎么知道在这种巷子里有孤儿院。
又怎么知道孤儿院里有人?
很简陋的工事,呆头呆脑的丧尸进不去,但人可以。
张运搬开了那些杂物,翻过铁板,进入了巷子里面。
这是个拥挤的孤儿院,血色漫天。
里面有一株歪脖子树,地上则是红色的血渍。
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
尸体全不在了。
张运站在院子里,用球棍杵地,叫道:“这里面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