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焦灼万分，李枫的同学等人已经慢慢摸索相互聚集起来。向后撤离一些距离，但并未走太远。

“这是什么，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道，我原本有感知技能，现在也彻底失效。什么都感觉不到，周围一切只有虚空一样的黑暗”

同学们抱团在一侧，小声的嘀咕着。周围全都是黑暗，甚至连听到的声音都是那么微小，未知的四周让一些人感觉到不适。

“这是疯子放的魔法，不用担心，肯定是对他有利。和那个大范围治疗的光雨魔法一样，这个也是杀手锏之一”

郑天奇自信的说着，对于这个屡次创造奇迹的人来说，无论多么不可能，在郑天奇眼中李枫也能将之化为可能。

“好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杜月雨从没有想到李枫还有这等改变环境的通天本领，只有不断地赞叹着。心理既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的是终于有了一线希望，自己有好感的人如此强大也是让自己自豪。但是，这就代表着差距越来越大，根本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还能够站在他的身边吗，这才几个月，就已经有那么大的差距。杜月雨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只以这种速度成长，那么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心中无限的纠结，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这场大雾我有印象，我记得十天前附近，咱们市有一天凌晨也飘起了这样一场黑色的大雾。那一次覆盖面积极广，大约有四分之一个市那么大，并且伴随着网络设备等各种新号变弱，以及手电筒等光照都难以穿透。虽然是凌晨并且持续时间不长，但还是被不少人甚至媒体看到，报道上了新闻”

王诺感受着这一片深邃的黑暗，回忆着之前的事件。

“我有印象，那天晚上我还在和朋友开黑，突然网络延迟特别高卡的没法玩。然后就看到窗外全都是一片黑，我差点吓尿，以为外星人打过来了。好在很快就恢复了，第二天一早我还和同学们说这事来着，结果一个个全都笑我睡傻了。直到报道出来才替我洗清，证明我没有说谎”

一个同学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无奈的向两边摊开双手。看来那一次险些让他有了吹牛的称号，还好后来洗清了。当前雾又大又浓，其他人也看不到此人在做什么手势。

“哇哦，小月雨你这学生到底什么来历，太太太强了吧。这比我在电视网络上看到那些关于各路强者的流言还要强上数个档次，之前我一直以为很多网络流传的故事都是吹牛，今天见到才发现真是人外有人。不过即便那些流传的事迹都是真的，也没有听说过比这个李枫还要强的”

杜月雨的舍友在旁边不断惊叹，两人在大学的关系非常好情同姐妹。原本接受杜月雨的邀请本就是想着终于可以和朋友一起渡过难关，顺便还能帮朋友的工作添一份力。说实话本来此人早就做好了扛起重担的觉悟，也知道这场游戏绝对不会简单。

但任其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游戏难是难了，关键是自己似乎成为了全程被保护的对象，一直躲在他人的后面。当然说不爽是假的，谁不喜欢躺赢。但是这一对比实力，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打击感，让自己有些失去信心。

“虽然有这种杀手锏重新掌握局势，不过李枫的情况并不乐观”

王诺掏出一根烟，好不容易迎来的放松，对于他而言也算是小憩一下。

“为什么，只要这样慢慢磨下去，不是肯定我们胜利吗”

一个同学张嘴就问。

王诺猛地吸一口香烟，缓解下刚刚的压力，才开始开口。

“如果平常的话，也许是这样。就假设这个雾，没有时间限制，也不会被打散，然后他在里面如鱼得水自由行动。毕竟我们不清楚李枫的技能，所以我们按照最佳情况来假设。即便如此，也绝不容乐观。就像是你说的，怪物中了李枫的削弱护甲的毒类技能，李枫又是个远程，只要稳扎稳打早晚能磨死”

王诺一边说，一边又抽上几口。旁边的人刚想要附和这不正是最好的情况，被王诺伸出手来制止了其的说话。

“怪物怕被磨死，李枫更怕。现在的李枫精神力算是油尽灯枯，连续的作战和大量的释放技能，你们说说你们能够放多少次技能。他从头到尾不间断的释放大型魔法，就算是个超人，也已经累了。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但看各种细节可以看出，他撑不了太久”

王诺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确切存在的问题，一个个忧心忡忡，眉头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我们担心也没用，现在这个级别的战斗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真要帮忙的就少发出点声音，别被怪物敏锐的听觉给听到什么，到时候我们再被抓成人质，那就可真是猪队友系列了”

郑天奇在一旁说着，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这下也没有谁闲聊，只是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一定要赢啊，疯子。

每个人心中都在加油呐喊，为了这场胜利。

李枫这边不知道其他人的状况，但是自己正在黑雾中热汗淋漓。不是因为多累，而是精神力已经完全用尽，这是精神力衰竭带来的头痛，让自己不断忍受着出的汗。

咬紧牙关，又是一枚冰锥打出，成功的穿刺在恐惧之眼的身体上。

“不够，远远不够”

看着恐惧魔王遍体鳞伤，看上去造成的伤害已经足够多。但李枫深知这离致命威胁还远远不够，甚至自己的黑雾消散，队友全部拼死一搏，都绝对打不赢这场战斗。

全都是皮外伤，必须要再加把劲。李枫心中给自己鼓舞，再一次凝聚出一个火球，向恐惧之眼的身上砸去。

左手放在空间背包中，微微颤抖的拿着那瓶精神爆发药水，数秒后，又缓缓放下。

自己还能够坚持，能够坚持就不能使用这个。这东西会严重预知自己的精神，就算是赢得了战斗，自己八成也会被药效消失造成的精神反噬，直接毙命。纠结再三后又一次将其放下，没有使用，这是李枫第六次这样做。

火…什么！

再一次使用技能，然而只释放出一半，恐惧之眼那边竟然直接从身体上伸出一条长长的暗元素能量带，缠绕在李枫身上。还没有等李枫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直接拉到恐惧之眼的面前。

“小子，你的精神力早就干涸了吧。雾气开始消散了，屏蔽感知的效果也变弱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恐惧之眼话，让李枫心理一惊，不知不觉周围的黑雾真的已经淡化不少。一直只注重让自己坚持，没有注意到这些。

心中悔恨不堪的李枫赶紧去拿空间背包中的精神爆发药剂，然而全身都被这股暗元素死死缠住，根本无法动弹。

“别妄图做剩下的事了，小子。你比他们都清楚，我现在状态好得很，就算你所有的队友全部冲上前来，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威胁，更何况这些人全部受了重伤。你们的败局已经成为定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效忠于我”

恐惧之眼的威胁徘徊在李枫的耳边，剧烈的头疼让自己想要撞墙。即便如此，李枫还是缓缓地说出几个字。

“不愿意”

“理由”

“让我跟着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没有了自己的感情等其他因素，再大的权力也只不过是无聊的度日，我更愿意去死。如同你，在我看来是多么可怜。有着无穷无尽的寿命，见到过一切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现在呢，面对将来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中，也只不过是一天比一天无聊，甚至见到我这样一个宅男，都要从中找乐子。你得无聊到什么程度，真可怜。与其这样，我更愿意战死，起码是为了自己的种族而战死…”

李枫被追问着，有气无力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黑雾消散，后面的同学们听到了一切，看到了一切。心酸、难受，想要冲上来，却不是重伤就是害怕的无法动弹。还有一些聪明人知道已经回天乏力，只能无奈叹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怕死亡，不忍看到李枫受到折磨。

“小子，你有种。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灵魂囚禁在深渊中，享受无尽的鞭打。即便如此，你还是不归顺与我吗”

恐惧之眼死死盯着李枫，李枫被抓牢，同样看着这颗硕大的眼球，用尽全身的力气，轻扬嘴角，说出了一个字。

“不”

恐惧之眼不再废话，直接开始扯拽李枫。力气之大并未用尽全力，他是要将李枫活活折磨致死。

“说得好，英雄！血色城全体人员，愿意为您效劳”

突然，地上所有躺着的血色城的人们一个个全部苏醒。城主直接跳跃来越对着捆住李枫的暗元素能量带就是一次劈砍。毫无防备的恐惧之眼当场没有控制好，使其松开，李枫随机下落。

立马蹿出一人，稳健的接住李枫，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在一侧，安抚好。李枫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初来此地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一路上对自己最为照顾的那个人，灰熊。

“你们，这是？”

不止恐惧之眼有些懵，同学们有些懵，甚至李枫自己都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之前这些人还全都一个个恨不得生啖了自己，现在怎么全部都变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帮助敌人？你忘记这家伙是怎么欺骗你们的吗，现在我要将他粉碎，赐予你们这个机会，可以随意折磨这个小子”

恐惧之眼也发问着。

“很抱歉你这丑陋的怪物，现在我们要消灭你。同样很抱歉英雄，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您永远是我们的英雄”

城主毕恭毕敬的对李枫说着。

“发生了什么…”

李枫面前坐起来，询问着。

“我们被拉入到恐惧之后，的确基本已经崩溃，面对各种跳出来的怪物根本无法与之迎战，哪怕一切都是幻象。你的黑雾在精神衰竭后的确迅速弱化，同样这只怪物的恐惧也一样。这只怪物被英雄您不断打伤之后，恐惧梦境开始溃散。我们每个人面临的恐惧先是变少，接着我们所有人的梦境全部相连通，最后已经能够完全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暂时无法出来”

城主是一边说一边不断与恐惧之眼战斗，其他人也蜂拥而上，与之打成一团。

“接着我们醒悟过来，我们的敌人自始至终都不是英雄您，而是这只可恶的怪物。所有人注意！就是这只可恶的怪物将我们整个文明的人类全部杀死，我们已经输过第一次，我们非常不甘。这一片虚幻并非对我们的折磨，而是给了我们证明自己，报仇的机会！我们已经输过一次，难道还会输第二次吗。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前方的路只有死亡，既然如此，所有人放手一搏又如何，为了我们的荣耀！”

“为了人类的荣耀！”

在城主的带领下，周围所有人无论是士兵还是普通居民，纷纷气势汹汹的喊着。每个人流露出的情感，李枫发现了，这是一种浓浓的自豪，带着些许的悲壮。

知道了那么多残酷的真相，这些人被彻底打击垮，而是又一次的站起。正如他们说的，他们要捍卫的是，这个文明中，属于自己的荣耀。

“哼，喊得还真是感人，这也磨灭不了你们已经是败家犬的现实。更何况，你们真的以为现在能够对付得了我？我现在虽然状态不好，只要那个小子不能战斗，就凭你们哪怕加上地上所有未苏醒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认清现实吧，愚蠢的人类”

恐惧之眼全身有一次炸裂且疯狂扩散暗元素，所到之处已经给全部人一次严重的打击。有一些弱小的士兵直接就趴在地上一时间无法起身，李枫更是被这所震得差点咽气。就像是被剧烈爆炸的气浪掀到一样，或者说更为严重。随手一个技能就是这么恐怖，明显恐惧之眼在像所有人示威。

“我承认，现在我们打不过你。但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的秘密部队名为饮血吗。饮血小队，准备行动，其他所有人，为了守住我们最后的荣耀，拼了！”

雨泽城主剑指苍穹，浑厚的声音下达命令，似乎要刺破这无尽的黑暗。

李枫等人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