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爆炸，让恐惧魔王惊声尖叫，他到最后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触手可及的目标，就这么烟消云散。

恐惧魔王内心的悔恨让自己恨不得立马时间冲来，再重来一次，自己必须要直接吸收水晶球里面的全部力量，而不是等到什么突破的瓶颈使用。但他不知道，冥冥之中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操作流程，似乎思想被人控制，面前的人们一些考验。

“再有一次，再有一次我一定要先吸收力量，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恐惧魔王原本充斥到身上的黑雾突然全部爆炸散开，遁入到空气之中无影无踪。他就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几百年，浑身干瘦的身躯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威风。

“在下一次，你还是会走向这种结果。你永远不可能提前汲取里面的力量，我们也终究会再次走到这个场景”

李枫身上的禁锢黑雾已经消失，默默走到恐惧魔王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干瘦的人，冷冷的说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如果，如果再给我第二次，我绝对不会…”

汲取力量引导中被打断的反噬相当严重，连话都已经说不成。

“为什么？一是因为你的贪婪，任何事已经发生就没有如果，真时间回溯，永远只会走一条路。如果这个词，终究也只是如果。二嘛，就不可多说了。”

李枫双手插兜站在恐惧魔王面前，看着他生命最后的消逝。

第二点也许谁都不清楚，唯独李枫清楚。

这些都是系统设计好的剧情罢，也许恐惧魔王真的当时想要直接进化汲取力量，但系统也绝对会影响他的心智让他走出另一步。游戏就是如此，始终被人安排好了框架，也许每一步都是早早被人安排就绪，就看自己等人怎么行动来决定剧情的走向。无论如何，只要还在游戏中，每一步的剧情都被安排完毕。

“小子，你赢了，但是终有一天，主人会替我…报仇”

最后一句说完，恐惧魔王彻底咽气。

“好耶~~！！！”

“胜利了！！！”

李枫安静地看着这个失败者，身心感觉到一阵放松。周围群众们一个个欢呼雀跃，兴奋地大喊大叫相互拥抱。

“成功了”

“太好了”

杜月雨等人也走到李枫身边，露出微笑和李枫打着招呼。

“李枫万岁~”

“疯子万岁~”

对比之下，同学们更加兴奋，对比李枫等人经常游戏胜利而言，他们则是以失败为主基调。到最后始终保持在一条命左右，每一次的成功都是那么来之不易。能够在这样一场大型任务中获得胜利，是所有人都兴奋地喊叫着。

李枫也与之对应，感觉到放松之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下可以更进一步，脑中幻想着回湛蓝星之后立马回去尝试挑战法师三阶，这样就终于可以勉强和咲瞳站在一处。

就在所有人都放声大笑之时，李枫露着笑容四处看去，欣赏着这片美好。突然注意到在那死去的恐惧魔王身上，又一次出现了阵阵黑雾。那本镶嵌着水晶球的胸口，不断在周围凝聚起大量的暗元素。暗元素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李枫赶紧产看一下任务。

“大家等一下”

李枫突然的喊话让所有人停止了欢笑。

“李枫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杜月雨代表所有人提出疑问，李枫作为这里的绝对主力，慌张的态度还是很让人在意。

“我这边显示主线任务全部完成，一切都应该已经结束，但是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回去的预兆。事情不对，明明任务已经显示杀死了恐惧魔王，那边的尸体上却暗元素越来越多。怎么回事，根本不对啊”

李枫皱着眉头，所有人顺着李枫的目光看向那具尸体。他们感受不到尸体中越来越浓郁的暗元素，但是其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现场一片寂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有异样要发生，这谁都可以知道。

“哈哈哈，你们表现的不错，我很满意”

突然这大量的黑雾聚集在恐惧魔王身前，凝聚成比恐惧魔王还要庞大数倍的大小。而这团黑雾中，竟然发出一阵声音来，并且这个声音李枫非常熟悉。

“这是当时恐惧魔王和黑色水晶球对话时的声音！”

李枫惊叹的说着，当时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印象太深。

“小子，记忆力挺好的。我没有看错你，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里面直接就这样和李枫对话，让李枫一个激灵，后跳一步拿出魔杖警戒的看着黑雾。

“你到底是谁，你似乎知道很多。听你的口气，似乎以上帝视角在看着一切？而且似乎你，知道很多东西”

李枫魔杖中凝聚着魔法，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团黑雾。单从之前听到的种种，包括恐惧魔王和黑色水晶球的对话，都看起来这个家伙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上帝视角？这么形容的确有趣符合，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上帝，我是最古老的神”

黑雾说完，李枫感觉心中一阵绞痛。自称最古老的神，难道是？

“哦？我倒是见过听到过很多自称最古老的神的家伙，你也是其中之一？”

装作比较淡定的样子，后背早已经冒出冷汗。牵扯到这些家伙的，都不是好惹的。

“你竟然听到过我们的名号，不错，我就是属于其中之一。同样我也是里面最弱的那一个，即便如此，摧毁各位比吹一口气还要简单。”

黑雾直接了当的承认，让李枫感觉自己已经要命丧此地。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这些家伙太了解。这些家伙，曾经只是一个就将湛蓝星搞的天翻地覆，最后完全没有打倒而是其静悄悄的离开，这可不是强到变态。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游戏中允许出现必灭的可能。李枫不相信，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让自己感觉到恐怖。

哦对，现在这只是一团黑雾，说不定没有实体，只是进行心理上的威慑。李枫慌乱之中看到这团黑雾，心中说服着自己，慢慢缓解情绪。

“你可别嚣张了，我们都听到，你不在这里早就不知道滚去哪里。现在你最多只是一个投影，牛逼什么在这”

高恒的走上前瓮声骂道，李枫本想制止，转念一想正好也想试探一下，于是乎便这样冷眼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什么小鬼也敢插话，你们中只有那个拿魔杖的小子勉强够资格和我说话，其他人通通给我跪着！”

黑雾中咆哮一句，散发出大量无形的威压。李枫立刻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空气墙，从天上坠落压得人无法起身。又仿佛是一个普通人攀登上高山产生高原反应，严重喘不过气。

噗通声响起，周围的人除去李枫已经全部受不住这种压强，纷纷倒地。或直接趴在地上，或单膝跪地勉强支撑。直到这时，这种压感才逐渐消失。

李枫瞪大眼睛看着周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对方出手都没有出手，单纯释放出由暗元素能量组成的威压，就让所有人通通倒下。

“我说了，只有这个小子勉强够格和我说话，现在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就这小子在其他地方给我提鞋都不配，只是看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能够出这样一个怪胎，才让我有点兴趣。小子，你是不是也好奇我只是一团暗元素编织的雾气，凭什么这么嚣张？”

黑雾训斥一遍其他的人，转眼再一次问向李枫。

李枫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哈哈，小子既然你不说话，那你就是默认了。好吧，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黑雾中再一次传来小声，紧接着这团黑雾仿佛一个涡流，对着恐惧魔王的尸体卷起阵阵黑暗之风。恐惧魔王那庞大的身躯就这样被风刮起，慢慢进入到黑雾体内。

这黑雾，竟然将恐惧魔王给吞噬了。李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张大嘴已经说不出话来。

黑雾逐渐吸取恐惧魔王的尸体，直到完全覆盖。覆盖之后在半空中不断晃动，眼睁睁看着恐惧魔王从黑雾的体内消失，完完全全被吞噬。突然黑雾再一次直接炸裂，而中央出现的，是一颗硕大的眼球。

“什么！”

地上的城主被眼前惊吓的忍不住说出，眼球看一眼城主，让城主感觉到一阵恐惧的寒意，立马闭上嘴一句话不说。眼球这才罢休，没有理会城主转而看向李枫。

李枫看着眼球，依旧没有说话。心理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以前经历的生死瞬间很多，但唯独这一次对方的实力让自己连逃跑的欲望都没有。

“我的确在远方，并且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这里。我就知道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下我分身化身的物品待在这里，给他强化祝他完成，但还是让我太失望了。为了一时的贪婪而选择最后汲取其中的力量，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眼球说着，不忘看一眼刚刚恐惧魔王死去的位置，不过那里现在已经空空如也，那副残害已经被它完全吞噬。

“他也不一定是故意贪婪的，恐惧魔王只是被某种无形的引导，才有了这个想法。”

李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着这一片虚拟说这些，总感觉这个眼球已经跳出了游戏的范畴。

“是不是因为…游戏设定”

！！！

！！！

眼球说出这句话后，不止李枫，几乎所有人头上都差点直接跳出一个叹号。本来就感觉到的压力，现在更是让人感觉到窒息。这是什么情况，这发生了什么，现在每个人脑海都是一团浆糊，完全搞不懂这些。

“你果然知道很多，从最开始你和恐惧魔王的对话我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那聊天就仿佛知道一切的样子，包括我们的来历。说吧，你到底是谁，是系统那边的人吗”

唯独李枫不算那么惊讶，敌人能够知道这些事情，刚刚也不是没有过这些想法。小小的惊讶之外，李枫更在意对方的身份，想要干些什么的目的。

“小子，你也察觉到了不少，不错不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可不是那什么系统，我没兴趣给那些快要灭亡的小小文明，提供成长的试炼机会。我们最古老的神和他说不上谁强谁弱，谁也命令不了谁。他不会管我，我也不会管他。”

也就是和系统同期同坐，果然这给李枫一亿条命也不敢与之战斗。实在是太强大了，神秘的试炼之光连现在的湛蓝星甚至六芒联合都没有确切的研究解析，也根本无法掌控前来历练的人与事，只是知道试炼之光会周期性的甩出一些弱小之人放在自己世界上历练。

就这样一个整个宇宙都拿它没有办法的东西，这最古之神与之相似，开玩笑，拿头去对抗。李枫完全不想这方面的事情，只想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毕竟它出现在这里，就有可能出现必败的局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谈，语言才是李枫最好的武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属于他的游戏中呢，这是不是属于越权”

李枫疑问着，也在尽量打听着一些情报。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警告你小子，给我说话最好用敬语，否则别以为我看好你而不杀了你。看在你聪明还知道打探情报的份上，那就告诉你也无妨。你应该知道那个家伙给你们设置的试炼，喜欢使用已经消失过的文明。重现该文明消失前所发生的，以此来做成试炼的场地”

眼球知道的还真多，李枫点点头表示肯定。

“这个世界如你所知，已经被毁灭。毫无疑问是我做的，或者说是刚刚那个蠢货做的。由于我留在那个蠢货身上一件宝物，正是那个暗黑水晶球，他是我分身所幻化的一部分。别看是分身的气息所幻化，其威力能够毁灭一座城市也毫不夸张。”

李枫依旧是点点头，大方的承认眼球所说。哪怕是对方一个分身，亦或者是分身的部分气息，有这般破坏力毫不奇怪。

“就是这样一个物品，让这一场试炼出现了问题。那是属于我的物品，他无权管制我，也就是不能完美复制出这样物品。创造出这片世界时，也就不可避免的由于一些差错，直接让拿走了我的气息出现在这里。他无权管制我，私自拿走我的气息自然让我可以自由进出这个我本无权管制的世界，现在你懂了吗，小子”

眼球的解释让李枫已经完全明了，怪不得会这样。想必之前郑天奇所经历的启迪任务，也是如此。

“我已经完全明白，看来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强大。只不过还未问您的姓名，怎么称呼为好”

李枫客套一句，心里还在想着如何让对方高兴，放自己一马。

“我的名字你还没必要知道，或者说我的名字本就有一种恐怖的威压，一般人员不要听，可能只是一个名字就对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你只管称呼我这个由分身气息所幻化之物的名字，吾名…恐惧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