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大人,还请不要太刺激我的爱人。平心而论,我承认你是好的城主,我也承认你是一个好的家族继承人。你站在过艰难的抉择点,最后你履行了自己得义务,但是你得选择是舍弃一些东西”
“面对那些必须有舍弃的选择,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 就应该接受被你抛弃之人的憎恨。而不是既享受着一边带来的荣耀,又为自己开脱辩解,以各种理由来诠释自己得无奈。说实话,有些可笑,更为无耻”
李枫紧紧抱住咲瞳,轻轻抚摸着咲瞳的后背,让其慢慢舒缓下心情。现在其他人不再身边, 咲瞳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无论如何李枫都不能离开,哪怕是对城主出言不逊, 李枫也是毫不在乎。因为对李枫而言,咲瞳在心中的重量高于其他的一切。
咲瞳在李枫的怀中抽泣,李枫轻轻安抚着咲瞳激动地内心。
“原来如此,你是和我截然不同的那类。你这种人,谁跟了你的确幸福。但是你不适合担任重要位置,你会害死更多的人”
法斯特再一次打量着李枫,看着李枫坚毅的眼神,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当初那个被自己看一眼就浑身发抖的青年,现在竟然有着完全不输自己得气势。
“所以我懂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对那些位置从不感兴趣。很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在我的眼中,周围的人绝对不及我身边的人重要。保证身边人的安全,我才会考虑帮助其他人”
李枫这个观点也是说过多次,也是因此,李枫就不是对“权”感兴趣的人。
“你可知否,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路、我的选择只有我能做主”
两人唇枪舌战,没有任何一人落于下风。
周围的士兵看到如此场面,立刻手握剑把,随时可利刃出鞘将李枫与咲瞳拿下。
“所有人,都不准动。我和女儿女婿聊家常呢,你们操什么心。怎么,没见过家里吵架吗,都给我滚!”
法斯特扫视周围,恶狠狠地说着。最后一个滚字更是附带有他作为剑圣的气势,只是说出口的话语,就让周围这些并不算很强的士兵感觉到恐惧。
瞬间,周围的人全部离开,城主府最中心的这个硕大房间,只有三个人。咲瞳趴在李枫的怀中颤抖,李枫搂着咲瞳完全不惧的与法斯特对视。
“唉,你说的,咲瞳说的, 我又何尝不知。没错,李枫你是将感情放到人生第一位的人, 而我不是。对我而言,家族的荣誉,对更多的人负责,这才是我的重心。和你说的一样,既然我选择了牺牲爱人换取荣誉,那么我对爱人的牺牲就不应该寻找任何借口。咲瞳,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家人,很抱歉”
训斥一顿刚在周围的士兵之后,因为将那股怒气发泄出去,法斯特的情绪也发生了一些转变。想起李枫刚刚说的话,郑重的和咲瞳道歉。
咲瞳的泪落了下来,她只是想代替母亲听父亲的道歉,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太晚了,实在太晚了,混蛋父亲”
咲瞳趴在李枫的怀中,哭泣的说着。
听到咲瞳从口中说出父亲俩字,法斯特发现,原来这两个字是如此的温暖。虽然前缀是在辱骂自己,但是听上去比以往听到的任何话语都那么温暖。
原来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我的心也开始转变了吗…法斯特心中自问,不想否定从前的自己,但也不想否定现在自己的心境发生了改变。如果是现在的自己面对当时的选择,大概有可能会选择不同的道路吧。
“咲…咲瞳,非常对不起,我确实是一个混蛋,没有尽到一个好丈夫的职责。对雪所欠,我是一辈子都还不上的”
法斯特继续说着,雪就是咲瞳母亲的名字。这时在法斯特脑海中,久违的浮现起咲雪的音容笑貌。
咲瞳的感情冰山不断被撞碎,法斯特的也同样。芬恩家族培养了数十年的法斯特冰冷的感情,就是希望法斯特一切以家族为重,任何家人都是可以放弃的。但是这坚固的壁垒,在这一刻也发生了裂缝。
不过和咲瞳不同,受到再大的冲击,法斯特也是不能表现出任何懦弱的表情,哭泣什么的更是不允许。因此现在表现出的难过表情,已经是法斯特能够表现出的极限。
“你,你还欠我的。凭什么那么早就将我赶出去,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母亲的事得以说完,咲瞳放松了很多。不过依然趴在李枫的怀中,带着一些抽泣的声音说着。
“瞳,这其实是有一些原因,以前我是和你说过一点。生在这种贵族尤其是女性,很难避免政治联姻的结果。嫁到其他贵族,如果出现你母亲那种情况,那边的家族恐怕大部分也会选择你,这就是贵族的残酷”
“城主他是希望你有一个自由选择的婚姻,而不是让悲剧重蹈覆辙,所以将你赶出家族让你自由发展。他也怕你一个人年龄那么小在外生活不下去,实际上也背地里支援了你很多资金不是吗。这些,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这次法斯特没有说话,而是李枫代替法斯特说着。这些话是以前法斯特告诉李枫的,在这点上,虽然表面看上去残酷,但是知道内在原因后,李枫还是认为法斯特是尽量为女儿着想的。
法斯特在自己女儿身上看到了亡妻的影子,他对亡妻的去世心里肯定是有愧疚与阴影的。于是这种心里下,他想要尽量让咲瞳避免这悲剧,因此一切的行动都是以避免这种悲剧而进行的。
在李枫怀中的咲瞳慢慢停止抽泣,慢慢抬头看向法斯特,看向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父亲。
法斯特后续对自己的支援,咲瞳还是知道的。通过任务大厅帮自己安排轻松报酬又多的任务,通过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和事件直接给自己打钱。就连自己潜入家族中偷拿贵重装饰品卖掉,这种事法斯特应该也是再清楚不过,只不过没有说而已。因此李枫所说的这些,咲瞳其实明白,只不过缺少一个人将这些说出。
感受着怀中慢慢平复的咲瞳,李枫脸上也算是松一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
“我不会替母亲原谅你的,我没有资格代替母亲。想获取母亲的原谅,等你百年之后亲自去地狱之中道歉。我也不会回归家族,因为我有了更好的归宿,是一个比芬恩家族好十倍、百倍的地方!不过,你确实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女儿”
咲瞳慢慢从李枫的怀中离开,看着法斯特说着。同时手紧紧抓住李枫的手,李枫回应着与咲瞳十指相扣。
“对雪的歉意,我会在我死后去地狱中补偿。我也说过,绝对不会要求你回归到家族中,因为你的这个归宿,似乎确实要比这重重桎梏的贵族要好。我的女儿,你的成长与事迹,让我骄傲。一路的艰辛,辛苦了”
父女之间的隔阂消散大半,肯定还是有着一些事情直到死亡都无法消散。不过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之间从未有过一丁点芥蒂呢。
“岳父大人,你好”
顺势,李枫也赶紧打着招呼,将称呼转变一下。
“嗯,不错。在下一次,我希望你叫的是父亲”
对于李枫的称呼,法斯特显然更是满意,一扫之前的沮丧,高兴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