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起身之后,便听得李麟来说发现墨樱内卫的行踪,说是墨樱内卫现在在东南沿海一带。
“那里不是在闹倭寇吗?”
李麟迟疑了一会儿,说:“说不好,正清道长现在已经投靠了赵文贞的队伍。”
“可为何要去投靠赵文贞?”
“利用赵文贞庇护他,比在哪儿都安全。赵文贞当年庇护过项子虚,也知道皇上不敢拿赵文贞怎么样。”
“那你尽快派人过去查查,裕王和赵文贞过不了多久就会过去。要是裕王先一步见到了师父,我也说不准裕王如何处置他。”
“娘娘这是要过去吗?”
若冲回道:“那是自然,我来就是为了保护我师父的。等到我找到了他,我就和他一块儿走,你留下来,帮着祺王做事。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只要你们能有所作为,有功绩,他就向上面给所有墨樱内卫请功,这样也就有理由让你们成为正式的官差,你们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李麟一面心怀愧疚,一面想方设法骗着若冲。
“我不去,您自己过去我怎么能放心呢?”
“可你要是陪着我去了,祺王怎么办?”
李麟不禁脱口而出:“我管不着他的事,您是我主子,我得在你身边护着您。”
若冲点点头:“你既然不愿意跟着他,那我也不能勉强你。可是他身边不能没人,你写封信给裕王,让他派人过来帮祺王爷。”
“主子,您怎么还在挂着祺王爷?您去海边才是危险呢!”
若冲摇头:“官场更是凶险异常,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祺王可以用一个误会将项子虚一军,项子虚也会用别的对付他,这不……还有我呀,要是我的身世被他们知道了,祺王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就是就是借此机会除掉祺王。”
李麟不满地:“他那样对你,他活该。”
若冲摇头:“我想过,要是我是他,我也许也会对身边这么一个随时会致我于死地的人下手。人无完人,祺王确实有错,可是谁没错呢?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会有错,一是没出生的人,二是死了的人,我们在这世上就会有错,源源不断的错促成了我们的一生,还有整个家族的一生。”
李麟笑了笑,问:“您心里是裕王爷更多,还是祺王?”
若冲没有多想直接说:“当然是祺王,这个人更让人心疼,皇后娘娘说的。”
“那裕王呢?”
若冲想了一会,只说:“都过去了。”
李麟本想和若冲说清裕王所做的事,可望着若冲,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后若冲去东院和祺王说了自己要去前线的事找正清道长的事,祺王板着脸孔。
“你可以让别人去,那里太危险了。”祺王没有理会若冲,继续低头看公文。
“我师父现在他知道皇上要杀他,他不会见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祺王没好气地:“那就在这里等他来找你。”
“我了解他,我没有危险他不会来见我。我去了前线他就一定会出现。”若冲说。
“你想让他去救你,那他要是不去呢?你信他,可他怎么对你,你对他而言无非就是个往上爬的梯子,你现在对他而言已经无用了,他还会冒着危险去找你,他信你吗?”祺王质问。
“我觉得他会。”
“就算他会,我也不会让你去。”
若冲问:“你拦得住我吗?”
祺王噎住了,瞪着若冲。
若冲接着说:“我会把李麟带去,我知道你这里危险,我不放心项子虚他们。我现在已经写信给裕王让他派人来你手下,我点名要了林楠,那个人根骨正,能办事,好好用他,将来办大事要靠那样的人。关于所有樱花内卫这些人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他们立功了,给他一个正式的职位,让他们也能走到人前堂堂正正的和家人说他们是干嘛的。”
“你只觉得我危险,你想过你自己吗?”祺王问。
“我对你这算不得好,没有我才是真正的对你好。”
半晌,祺王鼻头一酸,转身夺门而出。祺王在门外等躲在墙角,偷偷望着若冲东院出来,和魏大宝说着祺王的伤势,若冲叮嘱他要记得上药,祺王的眼睛湿润了。
他在嘟哝着:“你就不能自己放过自己吗……他做的事,与你何干?”
等得魏大宝回来,祺王便下令说:“我要亲自下厨,给若冲做顿饭。”
魏大宝怔住了:“王爷,奴才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
“本王要给王妃下厨,做菜。”
一旁的木子右也吃了一惊,不敢相信。
“王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儿?”魏大宝笑问。
祺王说:“我现在又不能出去,就不能做别的吗?别废话,去,把厨房里的人叫走,你们来帮我打杂。”
魏大宝问:“您会做菜吗?”
祺王看看木子右,问:“你会吗?”
木子右摇摇头:“不会,不过我知道就是放锅里,调个味,熟了也就行了。”
祺王不以为然地:“留下个他们的厨子在旁边教本王,不就得了?多大点儿事儿。”
说完,魏大宝便下去忙活了。
若冲今日的午膳来的比平日晚了许多,只有四个菜。若冲看着四盘菜,还有一锅汤,举起的筷子有给放下了。
最后祺王端着两碗米饭进屋来,他刚一进屋,若冲便问道他身上有一股子油味,在侧过头望着祺王散乱的发鬓。
“您这是又跑哪儿去了?”
祺王笑盈盈地说道:“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本王今天要装病,无所事事,去厨房找点儿事做。”
若冲心里乐开了花,满脸对切着笑容。
“这就是你做的?”若冲指着桌上的四菜一汤问。
“汤是厨子早就顿上了的,菜是本王炒的。”
随后若冲一一尝了每道菜,不做声不说话,只是笑,然后吃了两口米饭。
等若冲咽下去了,她才说:“还行。”
祺王嘟囔着:“什么叫还行?”
若冲指着炒鸡蛋,说:“这个鸡蛋,您没放盐。”
随后指着一旁的青椒炒肉说:“这个炒肉,您炒熟了吗?”若冲夹出一块儿肉来,说:“这还带着血丝呢!”
“这个青菜,您不是炒的吧?这是油炸的吧?”
“还有这个糖醋鱼,我说我喜欢吃糖醋鱼,可您也只往里面搁糖和醋吧?”
祺王压着脑袋:“那这个饭呢?”
“夹生了。”若冲说。
祺王低头吃了两口,直接给吐了出来。可看若冲坐在他对面平静地吃着他做的菜。
“别吃了,让人做新的吧。”
若冲不以为然地:“你难得做一次,我就赏脸都吃了呗。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以后别做饭了,太难吃了。”
“这还用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