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府。
若冲已经沐浴更衣,穿上祺王早先便让人给她准备好蒸煮过多遍的棉麻衣裳,长发垂髫从屏风后走出,祺王见她那不是粉黛脸色微微泛红的样子。抬手示意丫鬟仆从退下。
“比刚才顺眼多了。”
若冲往太师椅上一坐:“你要我做什么?”
祺王凑到若冲跟前:“今儿这洞房花烛,咱们起码骗骗外头的嬷嬷们吧。”
“怎么骗?”
祺王说话间一把抱起若冲,直径走向绣床,若冲一惊:“你他妈要做什么?”接着,祺王扑通见他扔到床上,说了句:“你就在这床上蹦哒翻跟头跳大神,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若冲懵了:“什么不是你来?”
“我?”祺王比划了二人的身高,道:“我这么高,等会儿把床跳塌了,你今晚去哪儿睡?”
“有道理……”
若冲举手准备开始翻跟头。
祺王连忙止住:“等等!”
祺王转身将房中的幔帐全放了下来,然后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沙漏,小声说:“这沙漏什么时候完你什么时候停。”
若冲不以为然自以为很容易。
祺王坐在椅子上看书,用余光瞧着若冲在床上折腾。瞧着若冲像猴儿一样被自己耍,累的气喘吁吁,头发散乱,祺王憋着一脸的坏笑。扭头看见红烛和桌上的水果电影,便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着两支蜡烛和水果点心放在床前的脚榻上。
若冲不明白一边站在床上蹦跳一边低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供着你吗?看你跳大神的样子,我想拜拜你,求逢凶化吉……”祺王合起手来对着若冲。
若冲气得:“原来你在耍我?!”
说着就蹲下身抄起一个枕头朝着祺王扔去,祺王一个闪身躲开了,一本正经地指指窗外警告若冲:“接着跳,沙漏没走完,我还没让你停呢!”
“老子不管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若冲跳下床来,抄起面前的红柱就朝着祺王掷去。
祺王伸手接过两支红烛,小声:“不要闹了,听话!你打不过我的。”
若冲拿起拿起手边的水果,祺王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含着声说:“小心把她们引进来!”若冲只得放下水果,回床上抄起玉枕去追祺王。
屋外听墙角的魏大宝和宫里来的嬷嬷们听着洞房里头越发的热闹,不免暗笑着。
魏大宝说像嬷嬷们行礼说道:“都这么晚了,嬷嬷们还是早些回宫去报给皇后主子吧,不要叫皇后主子等久了。”
“你说的有理,那我们现在先走了,你在外头守着好生伺候王爷王妃,我们明早再来。”
“恭送嬷嬷。”
祺王在屋里听到魏大宝这一句时,才算松了一口气。正想和若冲说明,一转头若冲手持塌便的玉枕抄着祺王的脑袋就是一下。
祺王当即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若冲喘着粗气朝着晕过去的祺王踢了两脚,看祺王一动不动,她转身坐在休息片刻,而后捡起放才扔去打祺王的枕头,径自回到床上,躺下之后看见祺王还躺在地毯上。
若冲自言自语:“这王八蛋不会躺这儿一夜吧,着凉怎么是好?唉……”
若冲又起身来,将祺王拖上绣床。
若冲望着祺王的睡颜,扇了他一个耳光,指着他的鼻子义正词严地:“看你还停规矩的份儿上,我就让你和我睡一块儿,要是你敢不规矩,我再给你一下,让你接着睡。”
说完若冲抱着玉枕背对着的祺王便睡着了。
祺王睁开眼,扭头看了一眼若冲,莞尔一笑。
等到翌日清晨若冲醒来。
若冲睡觉一向不安稳,头发揉得一团乱,被子被若冲一个人抢过来抱着,祺王在被子外头,侧睡在她身旁,拉着一张脸盯着她。
“你醒了?”若冲揉着睡眼。
“让你睡前活动活动,昨晚睡得好吧?听东宫的侍女说你总失眠,昨夜看你睡得挺好。”
“你这是?”
祺王起身,坐在床边,打着呵欠说:“本王可是一夜没睡着。”
“你……”若冲瞪圆了眼望着他。
祺王下床,背对着若冲说:“若不是担心你换了地方容易惊醒,本王也不至于一晚上都不敢翻身。”
“你不是被我打晕了吗?”
祺王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望着坐在床上地若冲怪笑。
“你是装的?!”祺王不理会,催促:“快些起身吧,还要去宫里给父皇母后请安呢!”
若冲敢要下床,便“哎呦”一声,耷拉着脑袋。
祺王关切地:“怎么了?”
若冲委屈地:“都怪你叫我昨晚上蹿下跳,全身上下都酸疼。”
祺王叹气:“这是你平时太懒,经常活动活动就没事了,快起来。”
若冲白了祺王一眼,忍着肌肉酸疼下床来。
若冲起身之后,往外走去,祺王便抽出床边自己送给若冲的匕首划破手指,偷偷地抹在床上。随后开门唤下人们进屋为他更衣。一早从宫中赶来的嬷嬷们整理床铺时,看见床单上的落红,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笑颜。
若冲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和祺王一并用早膳,祺王看她一动不动。
“不合口吗?”祺王问。
若冲摇头。
“那是?”
“我现在腰酸腿疼,就像以前和师父上山采药一样,浑身难受,我能不能不去请安,明天行吗?现在走路都疼,别说磕头行礼了。”若冲嘟囔着。
“这可不行,你要是不去父皇母后会生气的,总不能你过门第一天就得罪他们吧?父皇倒是不在意这个,母后可是关心得很呢。知道你我大婚,她差人送好多东西来给你,总要去说声谢,喊她一声‘母后’不是?”
若冲无奈地点头,随便吃了两口早膳。末了还吩咐身旁的魏大宝:“大宝,你去找个小碗,放几片肉在碗里,搁在我院子里的长廊下,好吗?”
魏大宝应下。
祺王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做法事?”
若冲乜他一眼:“喂猫!你这儿虽说朱门厚重,高墙林立,可我不晓得八蛋会不会找过来。”
“就是太子的猫?”
“是呀,丢了好久了,这眼看要入冬了,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北方的冬天很冷,真叫人担心。”
等得二人准备完毕,祺王搀扶着若冲慢慢下台阶,木子右在一旁静静地望着默不作声,眼中噙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