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宁就和公主这么耗着了。
陆封安进殿时池锦龄还在沉思,连谦谦伊呀伊呀扶着她的腿想要站起来都没发现。
“你说公主和裴世子是否有情意?”池锦龄抱起儿子,儿子最近吃胖了不少,抱起来都有些沉了。
“裴世宁有没有情意朕是不知,但是公主嘛……她当初嫁给裴世宁只是因为不甘,心中有口气咽不下去。挑了当朝最年轻的首辅。后来几次三番都不拿裴家当一家人,她或许不甘更多一些。”
池锦龄点点头“裴大人年纪轻轻没有通房没有姨娘,在京城是极其热门的年轻人。当初若不是先太后横插一脚,如今只怕裴家也能有个可人的儿媳妇了。”
“况且裴大人不曾爱慕过任何姑娘,若是安心过日子,那人与裴大人举桉齐眉也是很轻松的。”
陆封安听得这话突然摸了摸鼻子,裴大人可不就心悦过他媳妇么?
不过那愧疚占多数还是心悦占多数就不知道了。
“罢了,他们也不是孩子了,总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只要不给朕惹麻烦便是。谦谦今日可有听话?来来来,父皇抱抱你。”陆封安抓起谦谦的小胖手就要抱过来。
谁知一上手,那小子浑身抗拒。
孩子七八个月了,长得肉都都的,可人的很。
池锦龄狐疑的看着他,看着他将儿子强按在他胸口。
“你到底带着他怎么玩的?每次从你那里回来,谦谦便无精打采的。那小脸上都能看出委屈了。”池锦龄开口问道。
如今的她彻底长开,明艳动人,尤其在大禹,那边新上任的国君极其推崇她,如今在民间呼声很高。
之前还有朝臣建议陛下纳妾,如今却是背地里劝着陛下对娘娘好些。
万一娘娘撒手回了大禹做圣女,那大乾可不是与大禹树敌了么?
谁让人家有个强有力的后援团呢?
“朕是他亲爹,还能害他不成?就是玩的太过尽兴了。龄儿在殿中呆着,如今天气要转凉了,莫要风寒了。”陆封安说了一声便抱着谦谦往御书房去了。
一入御书房,谦谦浑身的气息便低沉了。
“太傅,太傅,快来给他念诗词。马上就是一岁的大人了,这治国策也该学起来了。”说完便想将孩子扒拉下来,那谦谦胖乎乎的手臂直接勾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
“乖点啊,你这已经是极其好运的了。父皇给你说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外面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开始念书了。你是太子,八个月才开蒙已经是晚了。”
“人家外面的孩子,五六个月就得听课呢。”
谦谦那双大眸子狐疑的看着他,这孩子集齐天地灵气而生,懂事也比旁人早。
“咱们宫里没孩子,等你大些了父皇带你出去看看啊。你先随太傅听课,懂不懂不要紧,你先听着啊。”陆封安毫无人道的忽悠儿子,太傅眼皮子直跳。
照你这么搞,这娃不得几岁就接任皇位?
陆封安见他安安稳稳坐着,这才起身去处置政事。
此刻几个心腹大臣还在殿内候着,他便过去了。
“十王结党营私,架空陈将军,将他手中兵权拢在手中。如今大禹与边关一战,爆发出问题所在。十王按律当斩啊!”
“这次裴大人使计将兵权拿回一半,还有个小兵极其笼络人心,如今在边关颇有威名。”
“那小兵叫什么?”
“姓陶,叫陶夭,那孩子整日跟着大将军四处征战。背地里又能笼络人心,陛下不知,如今挑的边关不少百姓对十王不满呢。据说还查出了十王贪污,边关好些百姓请愿要处置十王。”
“不过那陶将军也是厉害,竟是能出入十王大本营犹如无人之境。十王阵营还给他送过美人,结果被他当场扒光衣服扔了出来。”
“十王好几次贿赂他都不成。”
“那陶将军是卫清晏大将军的义弟,想来是可信的。”朝臣生怕陛下不喜连忙解释道。
谁知陛下满面笑意,陆封安高兴着呢。
那可不就是桃草那丫头?没想到竟然提刀上了战场。
“到时候可要重赏她。裴世子当初被人所救,可是她?”陆封安问道。
众人这才点头继续。
“如今十王在京城,随时可捉拿归桉。如今那边局势被卫清晏兄弟所控制,就是不知十王该如何处置?”
十王镇守边关,有功。
但他暗地里害了几个开国大将,将兵权尽数捏在手中,却又犯了陛下忌讳,此乃不臣之心。
帘子后,太傅轻声给太子念着诗词。
太子却是突然坐直了身子,嘴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斩!”
此话将前殿那几个朝臣吓得面色一变:“说话的可是太子殿下?”
陆封安狐疑的嗯?了一声,便带着几个朝臣掀开帘子进去了。
八个多月的太子殿下紧闭着唇,仿佛从来没说过似的。
“方才可是殿下说话了?”有臣子问道。
太傅瞥了眼那小豆丁,小豆丁撅着屁股脑袋埋在底下不肯出来。
陆封安只见了一眼便知肯定是真。
这家伙第一句话不叫父皇母后,竟然是个斩字。
也是个狠人啊。
“大乾有福了啊,殿下如此聪慧,大乾有福了啊。”朝臣眼中带着喜意,出殿门时极其开心。
这还没出宫门呢。
便听说十王爱女乔尔嘉入了宫,带着一妇人入宫,说是要大义灭亲举报父亲叛逆的证据。
众臣一听,顿时又撒丫子往回跑。
“哎呀,看来今晚这酒喝不成了。这次若是能解决十王这个心腹,接下来一个月的酒都喝不完了。”
结果大臣笑了一声便赶去了前殿。
此事非同小可,陆封安立即传召了众臣入宫。十王党羽听得消息,全都吓懵了。
当即通知十王进宫。
十王沉着脸,没想到那死丫头竟是如此赶尽杀绝!
“立马散步言论,便说乔尔嘉以下犯上,不孝不义,陷害父亲,死不足惜!”十王吩咐下去,便立马换了一身轻装入宫。
瞧见黑黝黝的宫墙,仿佛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心下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