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所有的东西都蕴藏同一种能量呢？

要么这种能量，是万事万物形成的基础，所以万事万物都蕴藏有这种能量。

但这纯粹是扯淡——

只有这个地层空洞当中才会有这种能量？

而在外面却没有？

总不能万事万物的形成，并不一致吧。

轻易就推翻了，万事万物形成基础的可能性。

所以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

能量侵濡。

大量的异种能量，从不知其名处涌出，将原本并不算大的地层空洞，灌满。

这还不算完。

灌入的能量越来越多，将地层空洞不断的撑大，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广阔的地层空间。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异种能量不可避免的侵濡到了所有的物质当中。

成了这个地层空洞的独有能量。

再后来。

异种能量涌出的点，逐渐收缩，能量的涌出越来越少。

而在这个过程中，灌溉在地层空间中的能量，渐渐的被世界研磨吞噬，逐渐被世界所承认。

所以尽管最终异种能量的涌出点，彻底并拢。

也依然在这里，留下了……法则异相！

地层空洞，也许就是如此诞生。

而那条万净之河，或许就是最后残存的法则异相。

房小明的这种猜测合情合理，因为无论是何种法则异相，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会发生源法之灾。

如果说世界有一层膜，那么当法则原点无意中运行到世界之上，法则原点的力量就会自然而然的向着下方的世界投射而去，会非常非常粗暴的冲破那一层膜。

法则原点的力量，狂暴的涌入世界之中，这就是所谓的源法之灾。

当法则原点继续运行，逐渐远离世界，法则力量的投射也就会随之减弱，源法之灾也就会渐渐平息——但却不会彻底消失。

法则异相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换一句话说，只要有法则异相存在的地方，就肯定发生过源法之灾。

而周围的一切物质，会被源法之灾侵入侵没，也就顺理成章。

得到这样的推论，房小明已经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那条所谓的万净之河，就是法则异相。

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

牟普多已经有点喘气，虽然他还能继续飞下去，但他仍然感觉到了疲劳。

这种疲劳并不是身体上的疲劳，而是能量不断枯竭的后果。

能量的枯竭越来越厉害，这导致他飞行越来越不平稳，甚至有些摇摇晃晃。

好在还没黑色沙漠那么夸张，能量虽然越来越少，但起码不是绝地死地，牟普多有把握还能恢复，不过就是多耗费些时间。

当然，前提是身后这位大爷，不会逼他跳进那条诡异的万净之河。

伴随着能量枯竭，周围的生命越来越少，无论是植物也好还是地层中的土著生物也好，基本都看不见了。

就更不要说被传送到这里来，星空世界的异族了。

房小明觉得异族还是挺可怜的，简直就是被碎片世界的世界泛意识所鄙视。

或许是因为碎片世界也有人类的缘故，房小明压制力量进入碎片世界，他待的是地表。

可要是异族进来，根本没这个待遇，统统往地下送。

也就有那么一两个狗屎运的，能在地表溜达一圈，还被世界压制得死死的，只能以人的形态行动。

这种糟糕的待遇，换成任何一个异族，大概都会心情爆炸。

所以直接的后果就是，异族为了发泄，导致地表上诞生了很多混血的畸变体。

很难说，这不是世界泛意识刻意引导的后果。

尽管畸变体的诞生有些罔顾人伦，但这些畸变体毕竟拥有着碎片世界所没有的力量。

降临的异族位阶太高，世界想要吞其力量，根本吞不动——

碎片世界的本质虽然提高，但问题是碎片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整个世界几乎都被星空世界卡死，发展的余地非常有限。

除非能一次性爆出足以震荡星空世界的能量，不然碎片世界根本无法在星空世界中弹出。

当然，换一个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来一名等阶足够高的根源者，将碎片世界祭为己用，自然也就能轻易从星空世界中，将其带走了。

正因为碎片世界的发展太受限，所以别看地层那里累积了那么多的尸体，时间一到，大半都会被世界弹出去，只有少数死亡后能量衰落的尸体会被吞没。

可换成了畸变体，那就没有异族那么硬了，世界好歹能够吞一点了。

这大概就是影空间诞生的源头。

影空间实际上不是用来震荡真实世界的。

而是用来震荡星空世界的。

是碎片世界本能的想要脱离星空世界，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世界虽然没有自我的意识，但万事万物趋利而存，世界当然也是如此，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这种趋利行为的后果，却都要生存在世界之内的所有生命来承担。

这对人类来说，就是末日降临。

而对异族而言，却是一线之机。

世界震荡试图脱离桎梏失败，庞大的能量无处宣导。

那就只有一种解决方式。

将多出来的能量法则统统压缩！

这种由世界本能导向压制而出的超法则能量晶体，有个让房小明也为之心动的名字——世界源晶！

不，应该说，面对世界源晶，只要还是金源阶，统统都会眼红心跳、口干舌燥。

哪怕是根源者，也会随之心动。

碎片世界有规律性的震荡，简直就如同一只极高等阶的奶牛。

而那些被世界吞噬掉的混血畸变体，以及降临的星空世界的异族们，如同奶牛的饲料。

最终源源不断的催生出了——世界源晶。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以碎片世界的体量，这被动压制出来的世界源晶，大概只会有针尖大小……尽管极小，世界源晶但散发的能量波动，却不会让任何存在忽视。

来到这个世界的银法阶们，所想要的最大好处，就是在无序战场中活下来，然后去夺取世界源晶。

这些在房小明看来普普通通的银法阶，当然不可能消化得了世界源晶。

但他们可以在得到世界源晶的同时进阶金源，然后带着源晶，主动被碎片世界弹出。

再将源晶交与乙太者，换取更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