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小明带着二哈绕着金流湖跑了一圈之后,浑浑噩噩的莫雨恍然中醒来。
醒来的看到的,就是歪头好奇看着他的二哈。
那眼神纯净无比,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孩,好奇的看向这个世界。
他先是一愣,接着一惊,向后连退数步,心悸得异常厉害。
只是在惊吓之后,紧接着而来的却是迟疑。
刚刚那道从天而降的光柱,毫无疑问就是这位貌似哈士奇的存在降下的,那时的分明浩大伟岸,不可直视,可是现在……现在就仿佛真的只是一只二哈?
是收敛了一切神威变化吗?
莫雨不敢确定的想道。
房小明弯腰,帮着二哈抓了抓脖子,转头看向莫雨,轻声说道,“你好,又见面了。”
莫雨不由咽咽口水,这才注意到了二哈身边的房小明。
这人明明远远看着,就像是常人一般,毫无威胁,平凡至极,但不知为何,此时心中悸动,竟是堪比见到圣光之影时。
他长了张口,抬头默默的看向对方,却说不话,像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房小明搔搔头,似乎有点恼火,又似乎有点无奈,然后他伸手往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抹。
瞬间他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了。
在寻回上一辈子的真身之后,虽然房小明并没有一跃而至金源,但自身却带上了部分真仙的特质。
不,准确点说,这是他自身的真仙之魂觉醒之后,自然而然附带的真仙之威。
如同一般的仙威一样,若有若无,像是轻风细雨,但却更锥心刺骨,只要房小明想,他就能于无形之间,夺掉一切事物存在的根基。
这种灵魂上自带的天赋,房小明一时间无法彻底控制,哪怕一再压制,仍然会有一丝一毫的真仙之威,向外无形倾泻。
于是乎,仙神不可直视的定律,在房小明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仅仅只是看向房小明的脸,还没与其对视上去,莫雨就陷入了五感剥夺的僵持状态,若要真与其对视,怕是会被仙威瞬间刺瞎双眼。
得幸亏房小明上辈子走的是红尘真仙的道路,仙威变化的下限远远超过太乙真仙,不然房小明甚至都不能走出房子。
一旦真仙级的仙威展开,没准整个地星都得遭殃。
重力失控,磁场混乱什么的还算轻的,毕竟仙威收敛就会渐渐恢复。
可要是仙威的点化之能,无意中被激发,那地星没准就真的会多出妖怪来了。
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是房小明半点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无奈之下,他不得不让松松抹除了自己存在于地星的印象。
其中,唯独余潇潇与石磊,记忆方面稍稍被改动了,还会记得有房小明这么一号人,也会记得彼此关系不错,可惜人早早就失踪了。
只有这样,才能免得他们担心,毕竟此时的他实在不好与人见面。
反倒是莫雨这边,房小明没抹除其印象。
房小明其实对莫雨这边的于博士抱有一定的好感,因为这位于博士非常的知趣,也非常明白什么是底线,什么又可以试探。
在自己没有真正踏足金源阶之前,不可能深度抹除自身于地星之上的所有痕迹。
即便是现在,抹除他人印象,改变其记忆,也统统都是松松代劳的。
松松可不是房小明的仆从,不是房小明说什么,松松就会做什么。
松松更像是的名字瓦松一般,是一位纯粹的,房子守护神。
房小明可以肯定,在自己踏入银法阶之后,应该就得到了这位的承认,所以自己要是真的遇上魂飞魄散的大麻烦的时候,这位守护神,将会毫不迟疑的守护在自己的面前。
但只要不涉及魂灭,松松大概率是不会管他的。
从上辈子的记忆来看,这位信守的信条,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
不入银法阶,这位当真是看都懒得看。
要不是分析了房小明的要求对房子有利,而且对自身也只是举手之劳之后,松松才不会理会。
至于要想让帮忙,深度抹除房小明于地星上,存在的所有印记这种对神来说也是大伤元气的事情,完全不可能。
毕竟房小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一尊真仙,抹除一个凡人的印记,与抹除一尊真仙的印记完全是两回事。
最多也就能简单的扫除一下,减淡其记忆中的印象。
既然无法做到深度抹除,会留下大量的蛛丝马迹,对于博士这种聪明人来说等于白做工,房小明干脆就不对于博士这边动手脚了。
因此,莫雨他才清清楚楚的记得,关于房小明的所有事情。
“真是抱歉,好像给你添麻烦了。”房小明一点懊恼的说道。
清醒过来的莫雨,瞅了一眼房小明模糊不清的脸,心跳犹如擂鼓,要不是他心志足够坚定,怕不是转身就跑。
刚刚不过是扫视而已,就造成了五感剥夺的后果,要说这位不是神,打死莫雨也不信。
只是,他听到房小明的话后,顿时又愣住了,半响才开口问道,“房先生……您还认为您是人类吗?”神是不可能与人这么客气说话的吧?我怕不是在做梦。
房小明耸耸肩,“虽然我很想说一句我是人……但很可惜,当变化发生后,即便我认为我是人,我的身体我灵魂,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距离人太远太远。”
“但……即便如此,我仍然认为我是人类这边的。”
踏足银法阶后,房小明的心灵越发纤尘不染,他自然做不出自我欺骗,骗自己仍然是人这种蠢事。
更何况他真仙之魂觉醒,当真身魂都与人类有着本质上的差异。
所以他换了一种思考模式,那就是,就算成神,他是属于人类这边的神。
嗯,这么一想,没毛病。
与红尘真仙【红尘万丈,我于人间成真仙;是人成我,我自护人间一元会】,差不多是一回事。
听到房小明这么说,莫雨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问出了他与于博士最好奇,也最关键的问题,“那么请问一下房先生,世界如此变化,与您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