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仙一道,修元气,重意境、练气血、凝神念,却不重修魂。
但这并非是元仙一道的缺陷,而是整个世界的环境,注定了修魂事倍功半。
上限太低,根本没有任何前途。
况且,无论是尸解仙也好,或是散仙也罢,与元仙一样,都没有对灵魂的苛刻要求。
灵魂修炼最为小心翼翼,一有错误,小则造成性格偏移,大则造成精神分裂,要是更严重点,瞬间就会变成一个疯子,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灵魂逐渐萎靡……最终由疯变傻,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正因为修魂如此之难,所以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成仙之后再修魂,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这算是一种修炼道路上的常识在力量没有发生质变之前,在操控能力没能达到仙神的程度,没谁会轻易碰触灵魂的领域。
无论是什么样修行体系,在成长时期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利用自身的力量对灵魂进行滋养,以强大灵魂。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法则巫师或是东方的神通修士天赋神通的根源,源自于灵魂。
姜一森对以上所谓的常识,知道的并不多,但他也能得出,灵魂不可轻动的结论。
而那石碑上传承,细细想来,虽仍然有诸多地方看不明白,却能大致看出,这是一篇以妖魂为核心的传承修法。
单单从妖魂二字来看,天外天上的石碑……明显不是为人所准备的,而是给元灵妖准备的。
吞噬了太古灵妖的灵妖之心,元灵妖获得魅染之躯,有一定几率凝出一缕魅惑魂意。
这也算是另类的修魂了,只是此魂意是被动养成,大都不受控制,沉浸在肉身之中。
借魂意浸染之躯,度散仙天劫。
被魅染的肉身,大概算是渡劫工具?
最终还是要在渡劫之时彻底抛弃。
就是不知,元灵妖修此传承,最终要是能得以飞升,该怎么称呼?
也无肉身,纯灵纯元,只是比平常散仙,多了一丢丢魅惑魂意,从这几点来看,理应归属散仙……或许应该称呼为魂惑散仙?
姜一森与乔艺声之间的交流还算频繁,对于散仙的基础性常识,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
自然也清楚成为散仙之后,每三千年一次的散仙位劫。
过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散仙会有如此苛刻劫数,但当他看到宫永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石碑上的传承,却隐约有所领悟。
散仙没有肉身,也因为如此,散仙并不存在血脉等等桎梏,力量的上限也仅受控制力上限的制约。
因此,无论是什么样的物种,都可以成为散仙。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散仙才有着极为苛刻的散仙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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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森能确定对方是魅染之躯,大概是源自同为散仙之道修士的共鸣?
这事有点太玄乎,姜一森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就彻底放弃了。
他看向边上的尚柳枝兄妹两,轻声说道,“你们的大哥让我来接你们……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此话一出,宫永歌的脸色越发难堪,他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姜一森!你这是在当我不存在?”
“我怎么就当你不存在了?这是前辈嘱咐我的事情,可不是我擅自做主。”说完又觉得不对,姜一森皱皱眉头,“你怎么知道我要接他们走?”
宫永歌嗤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等等……你称呼他们的哥哥什么?前辈?”最后两个字压成了一道线,直接传音,炸在姜一森了的耳边。
尚柳枝兄妹,此时还一脸懵逼,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更没注意到姜一森刚刚的口误了。
被传音炸得皱眉,姜一森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有些语塞,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装模作样的看向宫永歌身后的白洛与乔伯来,看着看着不由轻咦一声,这二人的资质似乎有点特殊?
姜一森心中一动,转而看向宫永歌,想要与他说话,可当着这位的面挖人,未免有点太不地道。
心中思虑翻腾不休,姜一森嘴巴张了又合,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不说话,宫永歌就盯着他,半天也不移动一下眼神。
被宫永歌看得得慌,姜一森无奈的叹口气,算他狠,无奈传音道,【我称那位为前辈,是因为那位有可能是外界降生而来的大能。】
宫永歌眼神微缩,【你确定?】
姜一森耸耸肩,【罗尊主召见过我,我好奇之下曾经问过,尊主并未隐瞒。】
这样吗?宫永歌微微怔神,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把玉笛。
此时的玉笛,越发翠绿纯净,仿佛渡了一层金光,看到的瞬间,就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姜一森看着那玉笛,不由上前一步,“这……怎么……这……”近乎失语道。
平静了一下心绪,姜一森这才问道,“这把玉器,你用了多长时间?别告诉我你昨天才新买的,我不信。”
宫永歌翻了一个白眼,顺手就将玉笛放入怀中,“你信不信关我屁事,别问我,问就是新买的。”顿了一下又道,“看在这把玉笛的份上,你与这两小的说吧,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你不觉得你前后的话,有矛盾吗?姜一森嘴角抽抽,却是明白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干脆看向尚柳枝兄妹两,正准备面带微笑的与二人说道,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威压,毫无征兆的从上空压了下来。
一名须发皆白,难以判断其年龄的男子,悬浮在半空,手中把玩着一点金光,面无表情。
威压太盛,白洛与乔伯来当场就倒了下去,即便他们二人极力控制,但还是有一种差一丢丢就屁滚尿流的感觉。
尚柳枝兄妹倒是还好,他们身上戴着的玉佩,此时正散发着朦朦胧胧的微光,将层层威压抵消。
虽然恐惧仍在,他们倒也还能承受。
就在此时,宫永歌上前一步,将那股恐惧威压给抵消了大半,让白洛与乔伯来好歹缓了一口气,只听他道
“该死的老头子!你怎么来了?你来就来,你这又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