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环城高速公路上,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重型机车与一辆卡车相撞,机车上的一男一女,当场死亡……”
轻笑一声,乌拂取下了耳机,透过窗口,看向天际橙红色的夕阳,轻敲着手指,耐心的等待着。
没多久,手机传来“嘀”的一声响,收到一条短信,
“尊贵的客户您好,您的帐户刚有一千五百万英镑到帐……”
放下手机,拿起小几上的香槟,乌拂小酌了一口,满意的笑了。
***
千里之外的妮莎,也小酌了一口香槟。然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口感微涩,远不如白葡萄酒好喝。
却比白葡萄酒昂贵许多。
自嘲一笑,妮莎不由想起了亚瑟。
亚瑟高大英俊,挚烈痴情,如白葡萄酒一样,是她最爱的类型。可最爱又如何?天天洗衣做饭刷盘打工,再甜蜜的爱情,也被折腾没了。
她现在要的,是最昂贵的香槟。不喜欢这种微涩的口感又怎样?多喝几口就习惯了。
放下手中的香槟,妮莎转头,看向拘谨的端坐在长发沙的另一头,紧张的手足无措的男人。
“坦尼,”妮莎朝男人勾了勾手指,扬起一个妩媚的笑来,“过来。”
坦尼的脸红了,看向妮莎的眼里,满是渴望。
七年了,他爱妮莎七年了。从最初的喜欢,到痴迷,再到求而不得的心痛。本以为终其一生,都只能遥着他的女神。
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女神会出现在自己的别墅里,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妖娆而蛊惑的望着他。只看他,只有他,仿若他是她的全部。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喉头紧了紧,坦尼犹豫再三,仍坐着没动。他怕一动,梦就醒了。像无数个夜那样,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呆愣到天亮。
妮莎笑了,心中的不安,荡然无取,取而带之的,是浓浓的自豪。
她知道坦尼迷恋她。但她并不知道有多深。所以,她才想多吊着他一段时间,一方面继续享受亚瑟的温柔,另一方面,也藉此考验他得到她的决心。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不得不提前放下一切跟他走了。说不忐忑是骗人的。毕竟,她已经不复当年的娇嫩青春。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坦尼对她的感情,如发酵的陈酒一样,越久越醇。
嘴角微翘,妮莎浅灰色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春意,神秘而蛊惑,俯身爬上了沙发,像只慵懒的小猫般,一步,一步,爬到了坦尼身前。
坦尼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的更厉害了。望着妮莎那张越来越近,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的小脸,小腹处腾的窜起一团火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的叫嚣着。
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妮莎轻轻的舔了下坦尼的脸颊,成功了引发了一座活山。
坦尼低吼一声音,将妮莎一把抓起,压在了身下。
春意无边……
***
妮莎与坦尼极尽缠绵的时候,亚瑟带着一身的倦意和酒气,兴高彩烈的回到了家。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妮莎,他找到工作了!不但薪水是之前的四倍,而且,上班第一天,就晋升成了车间主任!他这个工商管理硕士生,终于可以尝一次管人的感觉了!
他相信,自此以后,他该平步青云了!他的妮莎这些年,跟着他受苦了。他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疼爱她,让她知道她当年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可他满腔的热情,却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就连牙关,也忍不住打起颤来。
左侧衣柜,柜门大开,里面他给妮莎买的高档时装,全部不见了。
不!不!这不可能!妮莎不会走的!妮莎不可能会离开他的!她答应过他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是他不够爱她吗?
亚瑟像只受伤的狮子般,红着眼眶,将室内所有的一切,砸了个稀巴烂。
砸着砸着,他突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中间的衣柜。衣柜的门虚掩了一半,上层的衣服被推到了一边,露出里面的保险柜来。
保险柜柜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涛天的恨意,如火山爆发般,从亚瑟的眼底迸发出来。极端的愤怒,让他英俊的面庞,都扭曲了。
攥紧拳头,亚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妮!莎!”
***
“滴答......滴答……滴答……”
倒计时,两个小时,一个小时,半个小时……
手术室里,奥德莉,庞媛媛和麦克尔再次并排躺在三张手术台上。三人都昏迷着,一层死气,渐渐的爬上了三人的眼角眉梢。
三人床头的生理监测仪上,各项检测数据,心跳,血压,脉搏等,都在缓缓下降!以奥德莉的情况最糟,别说最后的半个小时了,只怕连十分钟也撑不了。
约瑟和威廉一坐一站,守在庞媛媛床前,哈罗德和米勒探长则分别死死的握住奥德莉和麦克尔的手。
每个人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墙上的挂钟。暗暗祈祷奇迹的发生。
“滴答......滴答……滴答……”秒针无情的转动着。
***
与此同时,远在意大利的马克的实验室里,资料,笔记,录像带扔的到处都是,如台风过境一般,狼藉不堪。三百人疯狂的寻找着,不到最后一分钟,决不放弃。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握着一本《花花公子》,盯着封皮上性感女郎的玉兔看了半晌,才犹豫不决的开口,
“那个,我……”
几个人向他投来愤怒的一瞥。
真是道德沦丧!人命关天,大家都在分秒必争,他居然还有闲情逸志看小册子。虽然上面的兔女郎挺性感的。但也不用拿出来让大家共赏呀!
指了指封面女郎的玉兔,男人契而不舍的说道,
“那个,我可能……”
“够了!”
科研员额上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出言呵斥。
咬牙声,捏拳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恨不得将男人生吞了。
禽兽呀!都什么时候啦?懂不懂什么是医者仁心?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男人干笑了两声,指着封面女郎美丽的玉兔上那长长的一串方程式,说道,
“我可能找到解药的方程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