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呜呜……这么突然……呜呜……”珀涅罗珀痛哭出声,似乎依旧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约瑟的眼眶也红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目光不由投向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花坛上。花坛是小的时候,妈妈特意为他和珀涅罗珀砌的。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突然迷上了种树种花。觉着那么小小的一粒种子居然可以长成参天大树,变成奇花异草,简直太神奇了。
两个小脑袋抵在一起种花,珂莱欧阿姨就和妈妈坐在一旁,边聊天边喝茶,笑的温柔而满足。那个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的单纯而甜蜜。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种下的种子三天后居然还不发芽。可长大后,最伤心事居然变成了生离死别。
不知过了多久,珀涅罗珀终于止住了哭,抽抽噎噎的说道,“订婚的事,我们找个机会……”
刚说到这儿,约瑟的电话微微震动了一下,是巴图打来的。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约瑟的呼吸乱了几分。
他想要即刻接听巴图的电话,想要知道庞媛媛到底怎么样了。想要确认他只是虚惊一场。可接巴图的电话,就意味着要挂断珀涅罗珀的电话。他不能这么做,尤其在珀涅罗珀最伤心最脆弱的时候。
约瑟的动作很轻,换做别人,肯定不会注意到他的异常。可珀涅罗珀与约瑟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不比对自己的少。于是她体贴的说道,“我听你有电话进来了,你先忙吧。那事儿不急,咱们改天再聊。”
约瑟感激的应了。刚按下接通键,巴图的惊呼声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胖小姐不在!她的家全搬空了!除了她的房间外,寸缕不留。胖小姐的房间也跟刚历了大劫一样,东西扔的满地都是,”说到这儿,巴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吼的更大声了,“对了,大门被撞破了,楼下曾有打斗的痕迹!”
约瑟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去。
不见了!搬空了!门撞破了!打斗的痕迹!每一样,都足够说明庞媛媛出大事了!
嗖的起身,约瑟厉声朝躬立在一侧的管家吩咐道,“准备飞机,我要即刻回英国。还有,两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胖小姐的一切行踪!”
两个小时后,在返程回伦敦的豪华私人飞机上,克拉将厚厚的一叠文档交到了约瑟手中。只翻了第一页,约瑟就跳了起来。什么!入狱!开什么国际玩笑?!
太阳穴的青筋暴了暴,约瑟高声吩咐道,“即刻安排人保释……”
话刚说到这儿,另一个贴身保镖艾伦快步走了过来,“少爷,威廉殿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正在去保释胖小姐的路上。”
呼出一口浊气,约瑟一屁股跌坐回沙发上,专心看起档案来。半个小时后,看完最后一页的约瑟扬起一个古怪的笑。若不是档案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庞媛媛的名字,他几乎以为他刚刚看的是一本科幻小说了。庞媛媛的点儿,是不是有点儿太背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不过,那个叫涂多的探长,居然敢这么刁难庞媛媛,实在可恨。
沉吟了片刻,约瑟吩咐道,“找个人彻查涂多探长,若他公正廉明,大公无私也就罢了。若是个黑的,就把查到的资料尽数交到苏格兰场的纪检科。”
哼!敢整他的朋友,还要看他答不答应!
***
查尔斯也在盯着万丈霞光发呆。确切的说,是盯着沐浴在霞光中的一古仆而优雅的别墅发呆。
呆坐在别墅街对面的草坪上,查尔斯的内心做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去?不去?
去的话,若被拒绝了怎么办?而且,这会儿会不会太早了?
不去的话,庞媛媛怎么办?除了别墅里的人,还有谁能救她?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昨晚回家后,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庞媛媛心灰意冷的模样。这样的庞媛媛,他从未见过。相识两年多来,庞媛媛一直是乐观的,开朗的,坚韧不拔的。似乎从没什么事能难倒她。
记得有一次他与几个朋友晚上看过电影后,一起去庞媛媛打工的麦当劳吃饭。当时已临近打烊,麦当劳里很冷清,只有庞媛媛一人在卖餐,大厅里的客人寥寥无几。
他与朋友们吃的正欢,几个少年大笑着走了进来。少年们顶多十二三岁的模样,正值青春叛逆期,头发染的跟彩虹似的,脸上的耳环和鼻环多的让人不忍直视,一看就是刺头。
皱了皱眉,查尔斯不由担忧的朝庞媛媛望去。
这样的少年,他打工时没少见。个个跟斗鸡一样,好战,暴躁,嚣张,最重要的是,非常喜欢寻衅滋事。闹起事来,几个大男人都不一定能搞定,更何况庞媛媛只是孤身一人?
几个少年不知本就是来挑衅的,还是见庞媛媛独身一人好欺负,一走进来,就直奔摆放番茄酱等酱料的桌子走去。一人抓起一大把酱料,将包装一撕,就朝庞媛媛所在的柜台丢了过去。
没多久,麦当劳的柜台内外就跟下了场红雨似的,酱料满天飞,澎溅的到处都是。庞媛媛身手敏捷的躲过了前两个朝她扔来的番茄酱,可惜没能躲过第三个。因为她一脚踩上了一个掉落在她脚旁的酱包,摔了个仰马趴。疼的她差点儿飙泪。
“哈哈!哈哈!”少年们冲到柜台前,指着躺在地上摔的爬不起来的庞媛媛,笑的前仰后合。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查尔斯反应过来时,领头的少年已经抓着一把酱包,朝庞媛媛的脸砸去,边砸边喊,“黄皮猪,滚回去!”
庞媛媛还没说什么,查尔斯先怒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将手上的食物一扔,查尔斯冲到柜台前,挽起袖子,准备好好料理一下这些不知尊重为何物的兔崽子,庞媛媛用眼神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