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首座转身,展步归神色不悦:“合一剑君,就算晚辈与元宸不对付,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如此污蔑于晚辈,实在是有失身份。”
“莫要狡辩了。”程昭昭当下出手。
袁首座连忙拦在程昭昭面前:“合一啊,不妥,有什么事,咱们回神剑阁说?”
这里弟子多,有些事的确不好在这里说。
程昭昭摇头:“不,还是去执法堂。”
袁首座见程昭昭态度认真,道:“当真非要如此。”
“当真。”
“好。既然如此,本座陪你们走一趟。”
……
执法堂;
雷岳首座正坐上首,目光满是玩味的看着底下的程昭昭和展步归两人。
他小声对身侧的沈亦轩道:“徒儿啊,为师说什么来着。指天峰和神剑阁早晚有一天要闹到这里来的。”
沈亦轩微叹,自己师尊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成日里就指着指天峰和神剑阁的弟子能够斗上一场,只可惜这愿望从未实现。今日原本只是他值守执法堂,师尊听到此事,非要亲自支持不可。
“合一啊,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袁首座道。
程昭昭点头,将坊市里的丹药由来告知,道:“此丹药乃是魔丹无疑,只不过去除了魔气。”
“此事当真!”雷岳首座猛然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关系到魔丹一事,便非同小可了。
程昭昭道:“若是不信,雷首座不妨前往沐生门一探究竟。或许东岭其他城池也已有这一类魔丹在出售了。”
袁首座不敢置信的看向展步归:“步归,你当真在售卖魔丹?”
展步归道:“这丹药名为极元丹,可增长修为。并非合一剑君说的魔丹。”
说着他上前来,将丹药一一递上。
袁首座和雷岳首座还有沈亦轩,都拿了一颗查看。
“这丹药,的确如步归所说,乃是正经丹药。合一啊,你是不是误会了?”袁首座如是道。
雷岳也点头,这丹药没问题啊。
“合一剑君,你可是有什么发现?”沈亦轩问道。
程昭昭道:“这就是邪修的高明之处。”
她将栖迟所言的魔丹炼制过程告知,然后道:“此事栖迟可以作证,他乃是八品炼丹师。再有一点,袁首座,你不妨探一探展步归的元神,我怀疑他已被金瞳夺舍。”
“夺舍?金瞳?”袁首座震惊。
原本程昭昭只是怀疑展步归性情大变,可自他的眼中射出金光之中,她就肯定面前的人一定与金瞳脱不了干系。
“袁首座一探便知。”程昭昭一个闪身就扣住了展步归肩头。
“首座!你不信我?”展步归目光锐利的看向袁首座。
袁首座蹙眉,却依着程昭昭所言,施展灵力朝展步归元神探去。
片刻,他松了一口气:“合一啊,你恐怕误会了,他是步归无疑。”
程昭昭诧异:“怎么可能?”
她当下也凝神探去,神识掠过展步归,他剧烈的反抗。
程昭昭道:“你若不想本君伤了你的识海,你就给我老实点。”
展步归闻言气极,就像是个被惹怒的灵犀兽,喘着粗气怒目而视。不过,他到底是没有再反抗。
程昭昭很快就探了个清楚,他的识海里只有一道元神,并且没有被夺舍过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她搞错了?
他眼中那道金光又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展步归挣扎,从程昭昭手下挣脱出来。
袁首座道:“合一啊,此事恐怕还有些误会,这件事你就交给我神剑阁,本座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交代。”
程昭昭迟疑:“就算他不是金瞳,也一定和金瞳脱不了干系。”
“首座,弟子和元师兄的关系你也清楚,合一剑君若想教训弟子,弟子无话可说。可若是污蔑弟子是邪修党羽,弟子宁死不服?”展步归高声道:“请首座为弟子做主!”
“这——”袁首座看看程昭昭,又看看展步归。
雷岳见场面陷入僵局,出声道:“你们到执法堂来,到底是来吵架还是干什么?”
“雷师兄,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雷岳回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既然来了执法堂,那此事就交给执法堂查办。袁师弟,你难道还信不过执法堂?”
程昭昭赞同点头。
袁首座道:“此事本座得知会天尘灵君。”
“知会便知会,没犯事最好。本座省的轻松,犯了事,就是再来几个天尘灵君也是无济于事。”雷首座哼哼道。
雷岳想说这话很久了。
别的弟子从不见他惩戒神剑阁和指天峰的弟子,还以为执法堂处事不公,畏惧九剑神君和天尘灵君的威名。
可事实上是这两处的弟子一个比一个爱在外闯荡,在门派的时间屈指可数。再则敢惹他们的弟子屈指可数,哪里还能犯事犯到执法堂来?让他有心惩戒也是没有机会啊。
“既然如此,此事便有赖雷师兄全权查探了。”袁首座道。
雷首座道:“放心,本座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
三日之后,苍剑派发生了一件大事。
神剑阁首座袁莱,陨落。
尸体是在门派属地的一个深水潭里被发现的,据说当时发现现场的弟子都吓坏了。
程昭昭得知此事,第一时间赶往了门派属地。
到了现场,执法堂的弟子早已把周围警戒了起来,不允许任何弟子入内。
沈亦轩也在现场,对程昭昭放了行。
“到底是何人所为?”程昭昭沉着脸道。
沈亦轩摇头:“剑君,且随我来。”
程昭昭入内,来到深水潭边时,入眼的就是一大片猩红的潭水,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在现场的有雷首座、麒首座、红颜、星移、莫问三位长老,就连君掌门也出关现身于此。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悲伤和愤怒。
程昭昭朝潭底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浑身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涨。
到底是谁人如此丧心病狂?
袁首座只除了一个头颅保持原样之外,他的躯干四肢都被抽干了鲜血,变得如干尸一般,只有一层薄薄的皮浮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