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苍穹阁之上传来一声钟鸣,钟声悠远浩荡,直入弟子心间,使得弟子们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案台前出现一中年修士,面容俊朗,不怒自威。
“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此乃苍穹阁由来。
尔等能拜入苍剑派门下,是尔等之幸,亦是苍剑之福。
本君麒逢,暂代苍穹阁首座之职,今日引尔等入道。望尔等从今往后勤勉刻苦,善苍穹课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麒逢的声音掷地有声,就似在众弟子耳边响起,令每个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多谢麒首座!”
在场弟子们齐声应答,向他行了一礼。
随着弟子们洪亮的声音,新晋弟子大典正式开始。
祭天、梵颂、拜礼、诵言等等一应繁复大礼,也让弟子们体会到了苍剑派对于新弟子们的重视,以及这个门派深厚的底蕴。
这样的场景程昭昭在君歆的记忆里见过,那是只觉震撼,可当她亲临其中,才觉得成为苍剑派的一份子的时候,有什么在心间流淌而过。
空地之外的地方,有许多内外们弟子前来围观,无数目光的聚集也让在场的新弟子们引以自豪,站得更加笔直。
大典在万众瞩目中结束,所有的新弟子们身份令牌的空白面出现了一行小字,便是那‘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
麒首座离去之后,另有一貌美女修前来,便是苍穹阁的执事麒茕。
“苍穹阁一层大殿是所有弟子学习的地方,而二层之上便是收纳了苍剑派千百年来的无数典籍和藏书之所。往后都是你们需时常出入的地方。
今日大典已毕,课业方始。本执事教授你们的第一课就是何为之礼。”
话音落,便见麒茕向乾坤镜打入一个法诀。
乾坤镜大亮,原本古朴的一面焕然一新,光芒笼罩所有新晋弟子。
于此同时弟子们眼前的一切也为之一变。
苍穹阁还是那个苍穹阁。
可大殿之前满满当当的站立着无数的弟子,浩浩荡荡的行着大礼。
对比方才他们的举动,这些弟子举止更为端庄,虔诚。
那是在举行门派大典。
他们这些新晋弟子本是看客,被眼前的浩大的阵势所震慑,不由得也学着那些弟子们开始行礼。
门派大典、收徒大典、比试大典,甚至是道侣双修大典都在他们眼前一一展现。
直到乾坤镜光影暗淡,众弟子才意犹未尽的怔在原地。
麒茕再道:“苍剑派在世人眼中是剑修荟萃之地,乃东岭翘首,虽尚武,却并非粗鄙莽夫。
你们日后在外游历,更要有礼有节,切不可因为狂妄自大,失了礼术。今日新晋弟子入门大典就到此结束,尔等已是苍剑派弟子,以后门派对尔等亦会一视同仁。”
“是!”
众弟子向麒执事行了一礼之后方才跟着朝大典内行去。
“昭昭!”
之前在观礼的常乐跑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
程昭昭对着常乐端庄的行了一礼,道:“常师姐以为如何?”
常乐大笑:“不错不错,活学活用,程师妹不必多礼。”说着也郑重的回了一礼。
“好了,咱们不要礼来礼去了。这礼课虽是郑重,却只要用心记着,态度真诚些就行。以后有的是机会参加这些大典,不要在大典上出丑就可以了。”
程昭昭点头:“可是为何我看这礼课还有诸多弟子并未完成课业,好似连筑基……”
常乐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声道:“又不是所有弟子都如此守礼。门派中还有好些师兄师姐们,天性豪放,最烦这些。让他们打架可以,但是让他们学这些,恐怕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对了,我听说,演武阁的首座,到现在还没能完成礼的课业。那可是首座啊!”
一路行至大殿内,常乐道:“好了,你快进去吧。我一会再来找你。”
程昭昭进入大殿左侧的一间内室,方才的新晋弟子们早已每人挑选了一处蒲团坐下。她也在一边的角落里坐下。
这里的人数已有数百人,不光光只是他们那些新晋弟子。
就听麒执事介绍道:“按着课业的不同,苍穹阁分为左侧大殿和右侧大殿。左侧有三室,分别为礼、乐、道三室。所授课业均为一个修士之涵养基础。
而右侧大殿,则是术、器、修三室,课业更为繁重。这些都是你们在练气阶段务必要完成的课业,否则就会如在座一些师兄师姐们一样,到了筑基,还需在这六室内进出。”
麒执事意有所指的看向最后面的一些筑基弟子。
有筑基弟子当下笑道:“麒执事,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舍不得麒执事您啊。”
此言一出,立时引得在场的弟子哄堂大笑。
“莫要贫嘴,本执事可不想再在这里见到你们。”
程昭昭周边的新弟子见此,也一扫之前拘谨,看来苍剑派弟子们日常还是相处的比较融洽的。
“好了,今日是新晋弟子大典,六室无课。你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不妨带着他们到处看看。”
麒执事说完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麒执事才刚离开,原本安静的内室就立即热闹起来。
一堆弟子们围了过来,打量着他们这些新晋弟子。
“这位师妹,可要师兄带你苍穹阁一游?”一个弟子突然坐在程昭昭身边,勾住她的肩膀。
程昭昭侧首,这弟子生的俊朗,一双丹凤眼狭长,见她望过来,眉毛挑动了一下:“师妹,如何?”
程昭昭不喜陌生人靠近,当下甩开他的手臂,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自他落座之后,周遭的弟子们都纷纷避了开去。而一些女弟子们虽不敢上前,可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倾慕。
“多谢这位师兄,不过不必了。”
闻言,这弟子面露意外,道:“哦?”
适时,常乐入了内室,看到程昭昭身边的弟子,脸色微僵,快速行了一礼道:“赵师兄。”
程昭昭起身跟着常乐出了文室,直到出了礼室那弟子才收回目光。
“吓死我了。”常乐拍着胸口。
“怎么了?”
常乐道:“你不知道吗?方才那位是赵元朗师兄,他可是内门弟子,他爹是汇仙殿赵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