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慕桥之间的暗号,应付突发事件的,这样子也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怀疑。
我回了信息:收到,祝二师兄新年快乐。
唉……约个会咋个就这么难呢?
我正丧得要命的时候,一直坐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乔大头来了个灵魂拷问。
“二师兄是哪个?”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二师兄?”
“就是给你发短信的那个。”
我回过神来。
“你偷看。”
“你手机字体那么大,不想让人看见都难。”
娘啊!我这个只能打电话和发信息的老人机,要了我的个命啊!
我抗议:“谢老师,我这个老人机啥时能淘汰?同学们用的都是智能手机。”
谢老师:“淘汰?当然,你想啥时淘汰都可以。”
我满心雀跃,难道谢老师发了善心,要给我一个新年礼物?
正在琢磨要个啥样品牌的智能手机的时候。
谢老师又开口了:“智能手机嘛,等你有本事挣钱了自己买去。”
我瞬间瘪了茄子。
乔大头的爹乔警官说。
“谢老师,现在的娃儿谁还用老人机,伤人家的自尊。子然,不伤心,回头叔叔赞助你和子默一人一个,前段时间某商家赞助咱们局里人手一个。我和你安阿姨都用不着。”
我心情瞬间放了晴。
乔大头这娃脑壳进水了。
“我不要,我认为学生时期不应该用手机,影响学习。”
我持反对意见:“哥,时代在进步了,拥有一个智能手机是现代学生的标配。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才对。”
他坚决站稳自己的立场:“反正我不要,我劝你也不要用,毕竟以你的智商,搞学习都费劲得很,再弄个智能手机,你是想下学期又掉到全班倒数吗?”
一说到学习成绩,白建军有话要说。
“不许,坚决不许换手机,有一个老人机就不错了,我们那个年代,别说手机了,bp机都没得还不是照样活了下来。老乔,你那个手机给我,正好谢老师那个手机该更新换代了。”
我的智能手机,我还没有看到它长个啥样子,就不属于我了。
我心里头在滴血……
从一开始一汩汩的,到最后逆流成河。
桃花山上的桃花开得那个妖艳,但我完全没得心情赏花。
我勉强配合谢老师站在某棵桃花树下,摆了一个姿势,她手中的相机咔嚓一下。
“你个死娃儿呢,照个相连眼睛都不见了。不行,再来一个,笑得开心一些的。”
二师兄又给我发来了信息,我瞅了一眼站在桃花树下的乔大头。
转身跑远了一些,打开手机。
二师兄:高小姐,你在干嘛?
高小姐:我在桃花山上赏桃花。
二帅兄:我好想来。
高小姐:快点来,如果不想被高老爷打死的话。
一回头,乔大头又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一双大眼儿子雪亮雪亮的。
“这个二师兄硬是闲得慌哈。”
我白了他一眼,无力的辩驳:“我妈让我买的练习册,断货了,人家只是来说一声的。”
他哼哼一笑:“看不出来,你对学习倒是如此上心。”
我又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大年的头一天,我站在粉得妖艳的桃花树下,将自己个粉成了黑白色。
那句诗又在我脑壳中闪现出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爱情会让一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变成一个忧郁的诗人。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又是二帅兄。
结果是唐三藏发来的信息。
我瞅了一眼坐在那块光滑石头上的乔大头,青春让这娃抽条抽得得天独厚,带着忧郁气质的大小伙子。
这个时候,我有点能够体会为啥子香香对这娃一往而情深的原因了。
只是这个时候,我和他隔起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他不晓得抽了啥子疯,有话不能当面说吗?
我打开信息。
唐三藏:你不想说一说给你发信息的那位二师兄吗?
我特别理解《大话西游》里那一个被唐长老给唠叨死的妖精,乔大头就是我生活中的唐长老,我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给唠叨死的。
我回了信息:没得啥子说的,不就是一个卖练习册的小老板,有啥可说的。
唐三藏:白猴子,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别给我装。
我回了信息: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最好少惹老娘,小心我让你新年头一天就挂个彩。
大概看到我少有的发了脾气,他识实务的闭了嘴。
接下来的行程,这娃完全跟掉了魂似的,跟个忧郁王子似的,衬得仿佛整个桃花山的桃花都跟倒忧郁了似的。
我心里头不爽,该忧郁的应该是我好吗?
本来我应该和慕桥在人民公园抽了条的柳树下,看湖水里的水鸭子游来游去,度过那一种只羡鸳鸯不羡学霸的时光的。
却偏偏被搞到这座山上来爬得我脚粑手软不说,还得替我妈拿她那件死沉死沉的大衣。
从桃花山回来之后,我悲催的寒假生活就葬送在乔大头手里头了。
我总结出一条真理,那就是千成别让乔大头忧郁了,忧郁的结果就是他一天到晚只记得整我的学习,不整得我抑郁了他是不罢休的那一种劲头。
某天,乔大头正在我给我讲一道难懂的数学题。
我盯着乔大头,我发现,这娃生得真好看,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说:“乔大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他明显一愣:“我把你咋的啦?”
“我是说放过我的学习。”
他恨恨地回了一句:“只要你还是一个学生,死都别想。”
白建军从旁边飘过:“子默,说得对,死都不能放过她。”
我说:“白警官,你还有点人情味不?我可是你亲生的啊!在这个家里头,还有点人权不?”
白建军:“你莫跟我扯那些个没用的,谈人权,你找错人了,应该去找谢老师谈去。”
鉴于我在这个家里头卑微的地位,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又采取的迂回战术:“大头,不放过我也行,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他忧郁的大眼儿子瞅着我,瞅得我心里头发虚。
“我对你不好吗?”
我内心在颤抖:“好,好,你对我好得没话说。”
心中另一个声音在说:“好你个乔大头,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欠我的加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