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所在的献生堂,于他父亲在时就有了,这个堂口至今未发展壮大,一直依附于总教,负责承担对长生教祭祀活动和研制药物,堂口里的教众多没有武功,但制药制毒水平很高。
屠龙堂,堂主是屠龙尊者,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灵修资质很高,使用一条屠龙鞭,属教中高手之一,堂口在飞龙城边的玉山。教众非常多,在中州、平州、飞龙城能有数十万之众,多而必杂,不都是有用之人,以平民居多。
掩日堂,堂口在望海国望京城,原堂主李玉,和郭威都是自幼在长生教中长大的。由于他献上猛将之势,又夺了天雄城,已经升为长老,堂主现在是齐志明,掳走的一万多天雄城的百姓,此时在秋田县开垦梯田。
怯尘堂,堂主尚江雪下落不明,由原堂主尚作代管,虽被夏一诺欺骗,但是靠假圣旨领出三万兵马,与朱避纯决战失败后,领着手下一万多雪狼国残兵,驻扎在天雄城,对夏一诺不说是恨之入骨,也是杀之而后快。
断水堂,堂主郎才,也就是现在的颖人大祭司阿才,教众遍布大理国,汉颖皆有。被缴过了三次,一次是因为孜敏发现,一次是因为郭威刺杀段王失败,还一次便是夏一诺前几日所为。如今颖人教众全部被控制,只剩下汉人教众,也是稀疏零散。
还有三个堂口,灭魄、悬翦、真钢,堂主皆是灵修强者,不过与夏一诺没关系,郭威也顺口带了一句。
郭威像个怨妇一样,叨叨着别人如何幸运,自己如何时运不际,犹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事情都被夏一诺牢牢记下,特别是知道了爷爷现在的位置,暗自欢喜。
三人路过一片村落,天已经擦黑,白歌讴说道:“我们去井边接些水吧。”打马靠近了村子,两人随后而至。
井边一个妇人,非常热情,主动打井水帮白歌讴灌上水袋,白歌讴点头表示感谢,就在这时,那个妇人抓着白歌讴大叫起来:“抓贼啊,抓贼啊!”
房子里跑了出来几个男子,将三人团团围住,郭威与白歌讴面面相觑,只听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贼子可是花猪白狗中的白歌讴?!”
刚才那个妇人,此时从房中拿出两副画像,说道:“大家看,此人就是白歌讴!”
白歌讴并未惧怕,从容说道:“正是你家小爷白歌讴,你们要怎样?”
“杀人偿命”
中年男子恶狠狠的说完,挥起手中大刀向白歌讴砍来。边上数人也不客气,拿刀剑向白歌讴攻来。
郭威自言自语道:“喝口凉水,也能塞到牙?!这花猪白狗仇家太多了吧。”
但他却不着急,对着坐在车中木箱里的夏一诺,安稳的说道:
“你不用以为能得救,白歌讴的武功比花枝舞还高,已经修灵有段时间了,他被灭魄堂的堂主袁稀志传授修灵,所以未随我去一起去草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果然,白歌讴被众人夹击,却游刃有余,不肖几招,便将几人杀死。
郭威立刻上来献媚:“白护法武功又精进了,我看,不日即将化羽升仙了啊。”
白歌讴,轻哼一声说道:“几只杂鱼,不自量力。”
白歌讴持钺横在那个妇人颈边:“你们是什么人?与我有何仇怨?”
那妇人本伏在一个男人身上哭泣,被白歌讴的钺尖顶得跪起,狠狠说道:“我们是中州城中林氏族人。你这个。。。”
白歌讴手腕一翻,那女人应声倒地,脖颈处血浆喷射,他不屑一顾,转身说道:“就这点武功,也敢来追杀我?呵呵,走吧。”
郭威附和道:“对对,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两人转身之际,一个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站住。”
两人回过头来,只见一个青衣老者,手持一柄宝剑,不知道何时出现。
郭威不耐烦的说道:“你又有多少斤两?”
那人说道:“逆徒,老夫今日便为贵门清理门户。”
郭威马上露出吃惊的样子说道:“贵门?”
随后又飒然一笑说道:“如今白护法修炼了灵力,恐怕你也未必是对手。”
那人用剑柄一指郭威,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贵门神宗的历害。”说罢,身体未动,挥了几下宝剑。
只见,白歌讴的衣衫,立刻出现了几道口子,血从他衣服破口处流了出来。
白歌讴手中的钺掉在了地上,口里吐出一股血,说道:“花大哥,小弟先走一步了。”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郭威一看傻了眼,只听那老者厉色说道:“花枝舞现在何处,你俩从实招来,可保不死。”
夏一诺一指郭威,抢先说道:“花枝舞现在天雄城,已经被我毒傻,这个人是他们的同党,也是长生教的!”
郭威此时方才明白了形势,马上说道:“胡说!这位前辈,花枝舞是晚辈毒傻的,这小子为保命,抢功而已。”
那老者将剑收到身后,看了看夏一诺,又看了看郭威,皱眉说道:“嗯?”冲郭威说道:“你先说。”
郭威面露喜色,说道:“白歌讴与花枝舞一对凶神,藏匿长生教多年,晚辈虽也身在教中,但为人正直,见不得他们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夏一诺在边上“嘁”了一声。
郭威白他一眼说道:“晚辈便寻了个机会,喂那花枝舞服下了忘忧失忆丸,将他毒傻。”
那老者说道:“小子,你说。”
夏一诺说道:“半年前,我被花枝舞和这个鸟人捉住,偶遇狼群,花枝舞被狼咬伤,我趁他们不备,将水中下入忘忧失忆丸,结果花枝舞喝了,他没喝,因此只将花枝舞毒傻。”
那老者皱眉片刻,说道:“你俩人说的,我也辨不出真假,如无证据,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将你两人都杀了吧。”说罢,将剑从背后拿了出来。
郭威马上伸手,说道:“前辈等等,我有证据!”
说完,将怀中的药褡裢,提了出来,对夏一诺说道:“你有本事,从里面找出忘忧失忆丸!”
夏一诺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当时情急,知道你身上都是毒药,随便拿了一个,现在让我认,我哪里认得?!”
郭威笑道:“前辈,你看,这小子连药都不识得,如何下毒。并且那忘忧失忆丸放在水中,会有奇特香味,怎么会骗得了他?那药是我亲手喂给花枝舞,整颗吞下去的。”
那老者走上前来,郭威忙闪到一旁,低头赔笑,老者用剑抵住夏一诺的脖子说道:“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一诺仰天哈哈大笑,道:“沉冤得雪啊!哈哈哈。”
郭威笑道:“得雪又如何,下去给白歌讴那个蠢货说吧,看他信不信你,哈哈。”
笑着笑着,郭威发现,白歌讴从边上站了起来,面色阴沉如鬼,目带凛冽戾气的看着自己,郭威马上跑到老者身后。
“前辈,诈尸啦!再补他一剑。”
白歌讴手向地面空抓,鸳鸯钺吸到了手中,阴森森说道:“卑鄙小人!”
夏一诺马上说道:“白护法,刀下留人啊,给我个解狠机会。”
白歌讴哪里肯听,挥钺向郭威身上削去,嘴中说道:“给你留条命!”
那老者一众,其实是夏一诺和何太虚接济过的天雄城难民,当初靠着骗人偷盗苟活,夏一诺那一百两银子全给了他们。
那扮成贵门的老者就是林大叔,他要扶夏一诺出木箱。
夏一诺趁着白歌讴痛殴郭威之际,趴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速去梵净山贵门找何太虚,说白歌讴在去天雄城的路中,他能救我。”说完,马上将他推开。
林大叔轻轻点头,远离了夏一诺,去扶地上装死的乡亲。
夏一诺在木箱之中,开始劝起白歌讴来,他真的怕白歌讴一怒之下把郭威打死,他还准备让郭威去指认阿才呢。
夏一诺这嘴就没闲着,一是怕郭威被打死,二是让白歌讴知道他没有与林大叔单独交流。
最后夏一诺劝道:“这里离官道不远,若是被人听到,终是不妥,我们换个地方虐待他吧。”
白歌讴这才住手,他也真的手下留情了,没把郭威打死,他准备要狠狠虐待他几天才能出气。
郭威的身上,已经不知道被鸳鸯钺划了多少道口子,鲜血淋漓,被白歌讴提起,扔进了木箱。
白歌讴按事先说好的,给了林大叔等人一百两银子,打着马车离开了。
林大叔等人千恩万谢,看马车走远之后,立刻打起一匹马,向南而去。
一轮明月,高挂当空,夏一诺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夏一诺看着郭威的样子,骂道:“郭堂主,不怪勾长老骂你,太不争气,毒杀教友,出卖教友,遭报应了吧。”
郭威气若游丝的说道:“小贼子,你以为白狗会放过你吗?!哼!别自作聪明了。”
夏一诺看着郭威那副惨样,心中好笑,他对自己性命一点也不担心,却对他能不能活到何太虚来,深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