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睡着了?”跟着白济远走出延鹤堂的景伍,一脸茫然得向白济远问道。
“哎呀,没什么的,女人家家聊的话题,的确无聊,我也差点打盹呢,无碍无碍。”白济远挥挥手,示意景伍不要在意。
景伍闭了闭眼,压下了吐槽白济远的冲动,打算再次组织一下语言,好细细问一下白济远当时的情况。
此时,另一边的白济逸,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音,然后主动向景伍解释道:“三叔离开之后,气氛很尴尬,祖母显然是被气到了,也无心再寒暄,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情,所以直接就叫大家散了。”
“因我今日本就打算,去看看纤柚妹妹的,所以就和济远一道,然后他说要等你一起。结果我们等了有一会,你还没有出来,济远就折回堂屋去找你,就发现你睡着了,之后的事情,你醒了,也都知道了。”
白济逸说的言简意赅,但景伍却对此中发生的所有,完全没有记忆。她的记忆从白三爷离开,直接就到白济远“摇醒”自己,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难道真的是睡着了?
白济逸说话时,景伍只略瞥了瞥他。当时,白济逸的全部心神注意力都在,如何向景伍阐述上。白济逸一说完,景伍就移开了目光,所以她错过了一个很劲爆的消息。
彼时,景伍只是点了点头,又轻轻摇晃了脑袋,感觉自己很迷糊,顺带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另一边,白济远红了一下脸,讷讷道:“景伍,你昨晚没睡啊?那么困的样子,我昨天也没怎么睡着。”
而景伍却是茫然地侧过头,继续疑惑道,“那么多人,难道没人发现我睡着了?”
白济远“额”了一声,挠了挠头,说,“可能有吧,不过当时大家神色都不太好,你站的位置,又偏,可能没注意到?”
景伍闻言“哦”了一声,就低下头看着路,继续向前走去。
倒是白济逸一脸揶揄地轻撞了白济远一下,然后立马就向远处跑去,恼得白济远拔腿就去追。
连带着两人的随从,也赶紧叫唤着追去。
一下子倒是只剩下了景伍一人,茫然地走在路上。
她努力地沉思,回忆着,这一大早听到,看到,感受到的点点滴滴。
不得不说,白纤柚的姐姐妹妹们几乎没一个善茬。
白纤楠,爱端姐姐的架子,虽然时常表现出一副爱护妹妹们的样子,但实际上为人刚愎自用,但好在白纤楠估计很快会嫁人,应该不会来争夺,现在才十岁出头的太子。
白纤桦,是个野心极强的,而且还极有可能隐藏了武力值,即便此人不是个bug,也会是个危险分子,尤其是她在心中明确表达了要当太子妃的意愿,此人,不得不着重提防。
白纤桐,就更不用说了,扮猪吃老虎,黑心黑手小白莲的典型,但她之前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对白纤柚出售,景伍仍旧是不得而知。唯一能确认的是,她的危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白纤桦。
相对而言,白纤栎和白纤,一个吐嘈控,一个熊孩子,反而是最容易看透的。但万事无绝对,指不定这两人也会跳出来搅局,尤其是从小就和白纤柚不对付的白纤,不用想,若是她知道,白纤柚和当朝太子已经定下了口头的婚约,肯定会想法设法破坏白纤柚的婚事,毕竟白纤从知事起,从来都是热衷于和白纤柚打擂台的。
而这些还只是目前在白家的一些姐妹,若加上远在江南的四房的,怕是还要多出几个提防的对象。
景伍深深叹了口气,感觉任重而道远。
这白纤柚的步步太后路,没想到才到了,六岁而已,就如此腹背受敌了。
而且,不仅姐妹难搞,白眼狼白济通,二货狗少白济远,貌似斯文的白济逸,在现在疑神疑鬼的景伍看来,也都是些不定因素。
毕竟白纤柚首先要顺利地活到成年,才能嫁入皇室,开启步步升级的道路。要是连白家这个新手村,都出不了,就别提什么太子妃,皇后,太后的了。
逐渐远离延鹤堂范围的景伍,怀揣着无限多的思绪,不知目地游荡在白家诺大的后院。
她一路不停地分析着,除了对已知的这些感到头疼无措,她总感觉自己还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而此时,追逐着跑远的白济远,意识到景伍没有跟上来以后,急忙原路返回,去寻景伍。
然而,不待他回到之前,跑开的地方。刚刚往回折了一半的路,他就看到景伍在一个回廊里,一脸思索地不停地转着圈圈。
白济远懒得绕到回廊的入口处。
直接双手一撑,脚下借力,在则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白济远已经在回廊内站定了。
而白济远此时翻入,站定的地方,正是景伍走着过来的方向处。
直到快要撞上白济远,景伍才急急的意识到前方有个人。
幸好,景伍走的不快,只是脚下稍微错了错,就停了下来。
当景伍看清楚杵在面前的是白济远时,她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张开了嘴。
白济远此时已经做好了被景伍埋汰的准备,但景伍开口的问题,却是让他也楞了神。
“六少爷,你有几个弟弟妹妹?”
白济远抓了抓脑袋,虽然疑惑景伍怎么突然有此疑问,但还是很配合地思索了一下,接着不确定道。
“我记得现在好像是排到,十七了?四婶又生了个妹妹,然后四叔在南边纳的姨娘,好像也生了俩,至于是弟弟还是妹妹,我不太记得了,四叔太久没有回来了。”
景伍皱眉,感觉还是不对劲。
倒是白济远见景伍一脸不满意的样子,继续补充道:“四房南边的,就这样了,在家的就只有九妹妹;三房嘛,只有五姐;二房,就只有阿逸这个独苗,然后我们大房,四姐是姐姐不算,那就是纤柚,纤桐,纤,还有纤。”
白济远数完自己的弟弟妹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禁又感叹了一句,“我还真是咱大房,百花丛中一点绿啊。”
但白济远这故作潇洒的姿态,景伍完全没有看在眼里。
此时,她终于想到自己忘记了谁。
“六少爷,你多久没有看到十一小姐了?”
白济远一愣,“她刚刚没有,到延鹤堂请安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