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腊月二十,家家户户开始忙碌。
打扫家,包豆包,准备年货……
十里沟今年一改往年
人们说话嗓门亮了,走路时背也挺的直板板的……
见人三分笑,离得老远就高喊着‘家里都安顿好啦?豆包包了木有?衣服做好没有?’
年味,年味,穿新衣,备年货,打扫家,做吃食,孩子们拿着摔地炮满街跑……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冯娇娇就把顾灏天的新衣做好了。
冯娇娇选用的一款比较厚的墨绿色的棉布料子,鉴于他现在的身份,做的是圆领休闲装。
“帅哥,看看咋样~”吃过早饭后,冯娇娇敲开了顾灏天的门。
这次给顾灏天做衣服除了赵秀兰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不是刻意隐瞒,是她在空间做的,没有机会和别人说。
她总不能专门宣布说:‘我要给顾灏天同志做过年衣服’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顾灏天看着用白色纸袋子装的,衣服?
给他的?
没伸手接,挑了挑好看的剑眉。
冯娇娇白愣了他一眼:“给你的过年衣服,记账!有钱了还我!一套一百!”
顾灏天好笑的接了过来:“我可以认为是打劫吗?”
冯娇娇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是,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不过呢,我做的衣服,有价无市,童叟无欺,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好,我谢谢您了,童叟无欺的卖衣服小姑娘,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顾灏天抓着袋子,心里非常开心,恨不得马上打开穿到身上。
“好啊,我等着啊。”说完抛了个媚眼儿,转身走了。
这在这个年代可不畏不大胆。
顾灏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看来有机会还得说说她……
但也不否认,他的心被电到了……
自从与这个小丫头相识,他的心仿佛被一束光照亮了!
每次见到小丫头心里就忍不住开心。
没有大院里和文工团那帮女的惹人讨厌,即使冯娇娇的胆子是最大的,行为是露骨的!
可就是让他高兴,发自内心的开心。
难道是那帮人没有冯娇娇好看?
顾灏天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轻轻的把衣服拿了出来,布料拿到手里,就能感觉到柔软细腻,分量也中,一看就是上等料子。
颜色不是军服那种黄绿色的,不过他更喜欢。
把上衣抖开,双手慢慢的摸着衣服的每一处,每一颗扣子,好看的薄唇不自觉的扯大,都快挂耳朵上了。
真好看!
布料好,款式好,针线做的也极好,人,更好~
顾灏天没舍得试穿,怕弄脏了,又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袋子里,装进炕柜里。
坐在炕上傻愣的开心了一会,就出了屋子。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冯家没多少活,也不让他干活,他也不能坐着,尽力找着活儿,扫院子,劈柴火,帮着烧火。
好像他有点适应这种日子了,如果不去想家里,不去想部队,他真的如个农夫一般~
**
冯娇娇醒化了一大块牛肉,差不多有二十多斤。
“乖宝,你要做啥?奶给你打下手。”
赵秀兰对冯娇娇无条件支持,几乎所有的事儿!
宠溺程度,亲儿子们半点不及……
看到冯娇娇拿出那么大一块肉,都不会去问问干什么,只关心累着她的宝贝孙女!
哎呦,她的个亲奶啊!
幸好,冯娇娇活过一辈子了,不会被宠坏~
“奶,不用您了,我想做点牛肉干,再做点牛肉酱。”
“哦,你想吃就多做点,放那儿当个零嘴儿。”赵秀兰以为冯娇娇自己想吃。
“奶,我是想做好给三叔邮寄过去。您看三叔在部队里好几年不回来一趟,部队的伙食能有个啥,咱们给他做点肉干,肉酱邮过去,他训练的苦了、累了,肉干当个干粮,肉酱能占着馒头吃,要不总是吃食堂那些大烩菜,腻歪死了……哎,奶,奶你哭个啥,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是不是想三叔了?…”
赵秀兰从哽咽到大哭,冯娇娇忙着给她擦眼泪。
哎,水做的女人啊!
“不哭了,不哭了,你看多好的一个老太太,哭的都不漂亮了!”
赵秀兰哭的差点岔气儿,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你就知道哄你奶!”
“哪有?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别哭了奶,您如果想我三叔了,我去县里头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看您。”
“哪有那么容易啊,他都走了六年了,六年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咋样了,三几个月来上一封信,都是报喜不报忧……”赵秀兰伤心的说道。
想起走了六七年的小儿子,伤心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人们俗话说得好,老儿子,大孙子,虽然赵秀兰最疼爱的不是大孙子,但三个儿子里,最疼爱的就是从小调皮,但对赵秀兰言听计从的小儿子,冯爱军。
“奶,不哭了,咱们正月就去县城了,到时候你一个月给三叔打一次电话,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一向节约惯了的赵秀兰摇了摇头:“打一次电话太贵了,还是写信吧,以后多写写信,奶以前从来没主动给你三叔写个信,问问你三叔……”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其实农村里都是这样,有事儿了写写信,着急了拍个电报,一般哪舍得花钱写信?更何况拍电报,打电话!
几分几毛钱还的买油盐酱醋这些家用,邮票钱,舍不得啊!
“奶,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也有钱了,以后三叔忙,不能回家,咱们就去看他,给他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赵秀兰欣慰的拍了拍冯娇娇的手:“得亏你三叔有你这个侄女惦记着他,离上一次回来,有六年多了,那时候你才这么点?早忘了你三叔啥样了吧?”赵秀兰比了比胸口说道。
“哪能忘了,三叔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布料,还带好吃的水果罐头,哪能忘了!就是,我以前太不懂事儿了,从来没给三叔写过信,问问他过的好不好。”
“没有的事儿,奶的娇娇,是最好的!”
“嗯嗯,好了,咱先回屋子去,这儿太冷了,肉让它先醒着。”说着就扶着赵秀兰往出走。
两人边走,冯娇娇边问“奶,三叔有几个月了没来信?”
赵秀兰记得特别清楚:“这次久了点,都五个半月了,前两个月只有个汇款单子,没信。也不知道这个兔崽子忙个啥,也不惦记他老娘!”
嗯,下次写信,得好好骂骂那个臭小子!
赵秀兰不知道的是,她想念的人,这会儿刚上了回家的列车。
负伤回家……
**
“冯营长,您伤成这样,就得应该听团长的,在咱军区医院好好养着,您这样跑回来,伤口万一裂开了可怎么办啊?再说了,那小县城,连个好药都没有……”
“好了,小姜,不就是让子弹穿了个洞吗,医生都说了,没伤到经脉,废不了!”冯爱军打断了絮絮叨叨,自从上车就唠叨个不停的勤务兵。
小姜是冯爱军团长的勤务兵,鉴于小姜对冯爱军的崇拜,冯爱军受伤住院,就把他指派到冯爱军身边,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呸呸呸,老天莫怪,老天莫怪,冯营长乱说话,莫怪,莫怪。”
冯爱军无力的摇了摇头,躺在硬梆梆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话唠!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人,心里是澎湃的!
这次的任务在边境,一待就是五个多月,不知道他娘没收到他的信,会不会担心……
六年没回家了,对家人的思念让他彻夜难睡,所以这次不顾团长和医生的阻拦,硬是跑了回来~
一颗激动的心在哐当哐当的火车声渐渐平静。
终于能见到他老娘了!
……
闲来无事,冯娇娇又从她的百宝空间里拿出了各种各样的毛线。
大红色,枣红色,奶白色,姜黄色,宝蓝色,藏蓝色,果绿色,黑色八种颜色,每种颜色有五斤。
“娇娇,你哪这么多毛线?我咋从来没见过?”
两大兜子的毛线把坐在炕上的众人惊傻了。
家里只有做衣服的女人们,男人们都出去串门,溜达去了。
正在给闺女做棉衣的柳大丫,扔下手里的布就跪爬到了炕边,摸着颜色鲜亮的毛线,爱不释手。边摸边问道。
冯娇娇摆出一副得瑟的样子,说道:“我的好东西多着呢,咋能都让你见到。”
柳大丫点了点头,一点都不介意冯娇娇私藏。
因为她深知,这些东西都是冯娇娇自己的,她自己赚钱买的!
即使是赵秀兰给钱买的,她也不介意。她现在心胸大了~
赵秀兰、李梨花和张春桃也被颜色靓丽的毛线吸引了,都拿起一团毛线捏着,摸着。
这也太好了吧?
这些毛线都是冯娇娇挑的牛奶毛线,肯定软和,粗细和这个年代的毛线差不多,就是颜色亮了些。
赵秀兰也疑惑,她都没见过,按说,冯娇娇的房间她经常打扫的……
冯娇娇扫了扫众人的神情,只有赵秀兰疑惑,但也忍着没问,别人早被这么多毛线看的眼花了。
“奶奶,我给您打一件,过年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呢,藏了好久,就是想给你个惊喜,高兴吗?”
欢快俏皮的语气让赵秀兰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高兴,高兴!你这个鬼丫头!”
冯娇娇俏皮的伸了伸舌头。
“妈,大嫂,二嫂,你们谁还会打,喜欢哪个颜色,自己挑,我可只管出毛线。不管打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