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常常都在空间里,可休息时也会去外面溜达,安城是个古老的江南小城,几条小河从城中穿流而过,沿着河道是一座座小楼,有酒肆、茶馆,更多的则是酒楼,
云乔她们几个常常在茶馆酒肆盘桓,这里鱼龙混杂,经常有些南来北往的人在此聚合,听着天下的奇闻,这在京城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不光在街市游玩,左邻右舍也时不时会串个门,古时候,不像现代,邻里的来往很少,那时候一个街区的还有里长在管理,新搬来的都挨家去邻里打招呼,邀请他们来暖房,
云乔的邻居也都是大户,一条巷子里只住了四家,所以,他们对外也统一了口径,白凌风带着两个儿子、四个孙子,姓氏统一为白,这个事最乐呵的就是外公了,一下子儿孙满堂,
隔壁是一家姓李的大地主,乡下有万亩良田,为人有些骄傲,云昊去送的帖子,帖子倒是留下了,就从鼻子哼了一声,没说来不来,云昊见状,也就拱了一下手,转身走了,
其余两家院子都小些,一家是书院的山长姓周,也是书香世家,看着明睿之乎者也的说了个没完,明睿这个后悔,早知道让大舅哥来了,
而后面那家是标准的商人,正好人家也姓钱,家里开着酒楼和客栈,为人那叫一个谦逊,对大锁非常客气,并说一定会去,
这三人回来,心里都有些别扭,不是说好了隐居嘛,干嘛搞得如此麻烦,他们在京城都懒得应酬,到了这里,却还要跟这些人打交道,
云乔忍住笑意,只丢下了一句,
“师傅说,磨性子也是修行之一,”好吧,怎么她不去磨呢?人家翻了个白眼说,炼丹就是最好的磨练,想想她说的很对,
暖房这天,空间人大部分都出来了,他们各自给自己定了岗、找了事,拓拔自封管家,贵叔气的给他加了个二,他打定主意,这里要由他打理,老是吃白饭可不行,
其实,打扫什么的真不用人,一个除尘诀就干干净净的,这些人哪有不会的,都是顺手的事,
吃饭那天,三家倒是都来了,虽然李财主拿了架子,可是对面这宅子可不小,要说没来头,自己都不信,儿子也直接批了他,这才屁颠屁颠的拿着礼物来了,
拓拔用眼一扫,差点直接笑喷,整整一篮子鸡蛋,哈,这礼物实用,
饭菜一上来,把那几人给镇住了,这一桌子海陆空会战、色香味俱全啊,
那位山长很识货,下箸快、稳、准,可算是资深美食家,吃着美食,更是大发兴致,历数这安城的美味去处,
开着酒楼的小老板,人再谦虚,说到了自家长项,那也是当仁不让,也滔滔不绝的补充着,就连旮旯拐角的小摊都数到了,听得云乔眉开眼笑,都是同道之人啊,
财主家只有一个独子,今天也跟着来了,没多久就跟小锁拉呱上了,周山长倒有两个儿子,大的进京去赶考了,小的还在书院读书,今天都没来,
周山长跟他们对了脾气,一再说等沐休时,全家再来拜访,
钱老板的两个儿子也没来,他家生意一人分了一个,目前都忙着呢,看着白家齐刷刷四个儿郎,心里都在猜着,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一般人,
难不成是军旅人家?只能说,他们的气势太容易被人误会了,
最后,还是云爹打了哈哈,说自己只是小有薄产,这不,为了儿孙的学业,这才进城居住,这一下,李财主找到了知己,他一心想让儿子入仕,奈何连个秀才都没考取,
虽然找了个山长做邻居,可暖房那天一提,可人家愣是没吐口,只说谁入学都得去考试,财主这个气哟,要是能考上,谁还费这事呢,
一个劲心疼自己送的礼物,那可是正经的点心匣子和美酒呢,
一场暖房宴将胡同里的四家团结了起来,第二天,财主娘子就来拜访白氏和秦婶,还带着自己两个闺女,
“她婶子,昨儿老头子回去说了,你们家的饭菜可真香,我还寻思着,你们都是能干人呢,今儿一见,还娇滴滴的,”
秦婶自打修真后,也年轻多了,不说别的,就是那皮肤都水灵灵的,
“李婶太客气了,我们妯娌虽然时常下厨,暖房宴那是请的厨师,我们可没这手艺,这是你两个闺女,长的可真俊,”
“嗐,不是我吹的,我这俩闺女长的多水灵啊,可惜,一直也没寻下好人家,这眼见的要及笄了,嫂子,你们可有合适人家,给我们保保媒啥的,她们爹可说了,最少陪嫁百亩呢,”
那俩闺女一听她娘的话,脸红的都没处躲,云乔在一旁正听得有味,还是云婉拉着她们去了花园,
可她们娘却一点都不在意,继续跟白氏她们倒着苦水,说着隔壁两家的坏话,
“白嫂子啊,你说这周山长家看不起我们也就罢了,人家是书香门第,可那钱娘子凭啥也瞧不起人?
她家相公见了我们老爷,还老是点头哈腰呢,上次问了下她家小儿子的八字,竟然推脱不给,”
白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种家常八卦她很少参与,当年在张氏手下,那是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根本没有说闲话的时间,
后来日子好了,又天天在深宅大院,很少再听这些市井俗事,贵妇们虽然也说八卦,可是哪有这么直白的,
“李娘子,我看你可能误会人家了,这事吧,你直接去问,她的脸上挂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秦婶应付这个没问题,她这一说,那李娘子还真的想了半天,最后也怀疑自己的话有毛病,
“要不,她二婶帮我们去问问?钱家虽然钱少,我就是图着闺女嫁的近嘛,”
云乔在一旁暗想,人家钱家可不见得钱少,为人低调是真的,那天提的礼可不轻,正经的官窑大花瓶,最少百两白银,
几天之后,钱娘子也来串了一回门,秦婶跟她提起了李娘子的事,钱娘子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