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莞尔一笑,问起别的事情来,“九哥和千绮呢?眼下可在城主府中?”
“九公子和十一姑娘又结伴游历去了,城主闭关期间也曾回来过两次,算算时间离上一次出门也有五年了。”
“他们俩倒是好兴致。”千轻笑着道。
从文也笑着说,“九公子修炼极为用心,这次出门便是为了寻找结丹契机。说不定咱们杨家又要出一位金丹修士了。”
千眉眼含笑,欣慰道,“那是好事。”
“三哥那边呢?可有什么情况?”
“少主仍在闭关,听那边的族人传讯回来说,闭关之处每日都有凛冽的剑气环绕,等闲弟子无法靠近。”
千想了想道,“剑修结婴比寻常修士更加艰难,具体的过程我亦是不曾听闻。不过以三哥对剑道的领悟来看,当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从文听后,似乎想起什么,神色有异,露出几分纠结。
“怎么了?”
他抬起头,面色不太好看,沉着声道,“三年前,君殊结婴了。”
杨家至今只有一位元婴修士,可对头君家却有三位元婴。
即便千实力出众,甚至可以越阶战斗,但在大局上总是落后了。
“君殊啊……”千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面,随意问道,“我闭关的期间,君家和姬家可有什么举动?”
“倒是没有针对咱们。”从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语气中还带着疑惑,“奇怪的是,君殊和君远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她诧异地挑了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只晓得如今君远的权力已被架空大半,君家内部有些混乱。”
从文说着便幸灾乐祸起来,“好似现在的君家分成两派,一派拥护君殊,一派拥护君远。城主,你说这君家最后会不会落进君殊的手中?”
千凉薄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君家一直都在君殊手中呢。”
从武一怔,细细思索了半天,恍然道,“倒是属下记岔了,君家崛起确实是君殊在背后出谋划策,君远反倒成了那个篡位的人。这么说,君殊之前该不会是受了打压吧?”
千恶劣地笑了笑,“他们越乱越好,想来三哥那边也该快了。”
从文轻轻叹息一声,露出几分浅淡的笑容,“其实有梁真君和城主的关系在,君家便不敢动什么歪心思。”
千眼神一暗,七十年了,不知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化神艰难,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免不了担忧。
出关之后,千守在揽月城中,偶尔闭个小关,整理修习师尊留下的传承。
修仙岁月易逝,转眼又过了十年。
这一日,信阳城传来喜讯,杨迟清顺利结婴。
听闻他结婴那日,天象是一条神兽青龙,闭关之处更是剑气弥漫,连元婴大能都无法靠近。
城主府上下一片喜气,千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下,只是悄悄往南边看了一眼,想着梁庚学不知要多久才能出关。
明珠界约莫有二十来位元婴修士,但纯粹的剑修还是独一份。
御兽宗一时风头无两,准备趁着这股热度,在三个月后的收徒大典上好好拉拢些苗子来。
千是在各大门派的收徒大典结束之后,才见到杨迟清的。
这会儿他已经巩固好修为,仅是站在那里,元婴气势便显露无疑,整个人似一柄锋利的宝剑,随时都能破开天地一般。
“恭喜三哥。”女子笑吟吟地说道。
杨迟清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浅笑道,“还是及不上你,十六妹妹又进阶了。”
千莞尔,“剑修同阶无敌,三哥的实力可不亚于元婴中期。”
“十六妹妹并非剑修,一样是同阶之首啊。”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在揽月城困了八十年,可是觉得无聊了?”
“尚可,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也没有觉得无聊。”
杨迟清眼神微动,语气不明地询问,“听说……梁庚学求娶过你?”
千摆摆手,哈哈笑道,“那件事呀,不过是他瞎胡闹。我同他已是道侣,没有必要为了给姬家和君家下马威,而特意补办一次大典。我嫌累得慌呢!”
杨迟清负在身后的手握拳,神色不变地说道,“是这个理,他闭关了吗?”
“嗯,且不知道何时结束呢。”
“既如此,十六妹妹陪我一起去游历可好,三哥手中有一张古洞府的地图,揽月城有从文坐镇,我们正好出去走一走。”
千想到许久没有出门游历,出去历练一番也好,当即应道,“如此甚好!”
杨迟清微微一笑,“那好,我先回御兽宗一趟,半个月后来揽月城接你。”
千同意下来,送走杨迟清后,回屋略作整理,把最近炼制的灵器交给从文后,便等着半月后出门历练。
岂料出发前一日,城主府来了两位访客,竟是炼尸门的温明华和乐婷。
二人皆已突破,温明华如今是金丹后期修为,乐婷则是金丹中期。
“欢迎两位小友,府中茶水简陋,还望包涵。”
温明华与乐婷并肩跪坐在蒲团上,俱都端着名门弟子的得体,恭敬回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与师妹冒昧来访,只怕讨扰府上。”
乐婷亦是清浅一笑,“正是,我们外出游历时,恰巧路过揽月城,便想起上门拜访,希望没有打扰。”
“两位小友能来,城主府荣幸之至。若是不赶时间,尽管在府中多住一段时日,也在我揽月城四处转转。”
乐婷面带歉意道,“可会打扰前辈?”
“不会打扰,小友放心吧。”
二人一礼,“如此有劳前辈。”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千便安排侍者先带他们下去休息。
乐婷走在温明华身边,视线不着痕迹地四处张望,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听闻杨迟清刚出关不久便赶来揽月城,她特意找上在外游历的温明华,拐弯抹角地磨着他来此拜访,便是打着邂逅的主意,也不知那人住在哪个院中。
乐婷歇息一夜,次日一早便在城主府随意溜达,喊住一位侍从问过两句后才知道那人早已离开,当即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