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你放弃南平王这个爵位,不觉得可惜吗?南平王看起来可不像是会随意开玩笑之人,他说的话,恐怕是真的。”
槐夏牵着许敬桓的手走出书房,一下从昏暗的房间里头走了出来,槐夏的眼睛原本被刺得有些睁不开。许敬桓立刻把自己的手掌覆在她额前,替她挡了些阳光,“有什么可惜的?虽说继承了爵位,能更好地为黎民百姓做事。可相比起来,若是今后没了南平王这个爵位,换朝廷直接管控韩州城,说不定比起分治要更有益于百姓。”
说完这些话,许敬桓微微弯腰牵住槐夏的手,低声笑道:“娘子,你莫不是对为夫没有信心,觉得我不会过日子,会因此亏待了你?”
“我还没嫁给你呢!瞎喊什么?”
槐夏面色一红,低头伸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臂。
“快了快了。”许敬桓琢磨着这成亲的日子,父亲应该会尽快为自己安排,“也就是差那么一两天的事。”
“那你现在也不许叫。”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
许敬桓同槐夏嘻嘻哈哈老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样东西忘记给她。站定在旁边往自己怀里掏了许久,终于是从里边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了她手上。
这是一块血玉雕成的吊坠,上边是两只狼的图案。
“这是什么?”
“这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便让我带在身上的吊坠。”许敬桓半跪在地上,亲自将这个吊坠绑在了槐夏的腰带上,“这个吊坠,是用千年血玉雕成的,原本有两个,另外一个不知道去了哪儿,父亲也没有同我说过。传说这块血玉当中渗透了一对情人的血,经过许多年的变化才能有这么漂亮的成色。我想着这么久我没有给你送过一件东西,便决定把这个送给你。”
“千年血玉?”
槐夏没想到自己腰间挂着的这个东西居然这么贵重,忙不迭伸手想要把这个给摘下来。许敬桓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拦住:“怎么,嫌弃我送给你的礼物不够贵重?”
“不是不是。”槐夏连忙摆手,“恰恰是因为这个东西太贵重了,而且还是你从小到大带着的东西,我更加不能收。”
“正是因为它我从小带到大,所以我必须把它送给你。”许敬桓摁住她的手,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这样今后,若是为夫不在你身边,你也能接着这个东西睹物思人啊。”
“你倒是想的长远。”
槐夏轻笑一声,被他拉着去集市上闲逛去了。
……
“所以,这吊坠是小王爷送给你的?”
李惟楚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槐夏腰间的那个吊坠,低声问道。
“嗯,小王爷说,这是他小时候南平王给他的,一共有两个,但是不知道另外一个去了哪儿。现在他把这个送给我。”
槐夏见李惟楚眼神死死地盯着它不放,索性直接将它摘了下来递到她手上:“你若是想看,看便是。”
李惟楚接过那吊坠仔细观看,将自己的那个双兔吊坠取了出来,放在一块儿对比。
“另一个吊坠?!”
槐夏怎么也没想到,许敬桓口中的那个另一个吊坠,居然就在李惟楚的手上。
这空缝越看越觉得熟悉,李惟楚将两块玉叠在了一起。
发现这两块吊坠,竟然能够完好无损地合上!
也就是说,这两个吊坠,的的确确,是出自同一块血玉!
“看来,那东西阁,的确是南平王手底下的产业没错了。”
李惟楚将那吊坠还给槐夏,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个双兔吊坠,紧紧地握住它。
“我已经让阿岚带人去调查了。东西阁那边应该很快也会有结果,你不必太过焦虑。”
许海晏同李惟楚之间的对话,让槐夏一时之间有些茫然:“许大人,李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件事,说起来十分复杂。”
李惟楚正准备开口,外边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阿岚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许海晏起身去开门,将他带了进来。
“怎么样?已经有结果了吗?”
“嗯,我调查了大人所说的那家东西阁,还有另外那间酒楼,发现他们的掌柜都暗中同南平王的人有过接触。尤其是那赵渡,可以说是南平王手底下十分器重的一个谋士。所以像东西阁这种储存了大量贵重物品的店铺,是交给他保管的。已经可以确定,这两家店铺,都是南平王在韩州城的私人产业。我们手底下的人,按着大人你给的那个图案,在城中还找到了多家带着这个图案的店铺,全都是南平王手下的产业。这是属下统计出来的名单,总共有四十多家。”
阿岚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到许海晏的手上。粗略地扫了一眼,许海晏发现这上边居然什么店铺都有,米店当铺酒楼甚至妓院,简直能算得上是涵盖了所有领域。
而这些产业一年下来的收入,那数量绝对是相当庞大的。
“私人产业?”
槐夏快步走到许海晏身边,问他讨来了他手上的那份名单,瞧着上边许多家店铺竟然都是这些天许敬桓带着自己逛过的店。
“难怪从来没见小王爷花过钱,原来这些店,竟然全都是南平王的私产……”槐夏心生疑惑,“南平王开办这么多私产做什么?”
“我们追查到了名单上的这家如意赌坊。它明面上是一家鱼龙混杂的赌坊,可里边却豢养了许多的死士。混进去的弟兄们来报说,那里边的死士,最起码有四千人左右。看来这些私产,大部分支出都用在死士这一项上面了。”
竟然有四千人!这数量,比起一支军队里先遣队的编制相差无几!
“偷养死士,虽说部分王爷也存在着这些现象,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庞大的数量。”许海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皱着眉头开始思考着什么。
“除了死士之外,几个月前南平王到京岚城参加冬至宴,在我同小王爷交流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起南平王经常同京岚城的官员们走动,打点人脉关系。想必这些钱,也是从这里边出的。”李惟楚联想起之前同许敬桓的谈话,回忆起这些细枝末节,缓缓开口道。
可乌有帮呢?为何没有乌有帮一点消息?
“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阿岚低声道,“潜入赌坊的兄弟说,那死士身上,纹着大人给我们的那个图腾。”
“也就是说,那所谓的乌有帮,其实就是南平王手底下豢养的死士!”
许海晏和李惟楚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