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定国去过西虎山多次,依然为它的险峻拍手叫绝,一听连外国人也折服,更是骄傲之情油然而生,“西虎山很美。听蔓蔓说,以后你们还想来?”
阿蒙说起大家的打算来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毕竟大家还想拉着曹蔓这个本地通一起来呢,“是的,教授夫妇和我都喜欢攀岩,我们准备回去研究一下,西虎山能不能攀岩,下次一起来攀岩。”
女儿真的没骗他们?
“教授夫妇也攀岩?听说蔓蔓也在跟你学?”不怪曹爸爸,从来没听说过攀岩,今天早上拉着曹蔓狠狠地问了一下攀岩和爬山的区别。
“是的,她很聪明,一学就会,不过想提高的话,需要多练习,尤其是实地练习,毕竟在室内空间有限,我看她昨天走长空栈道的时候就有点胆怯,其实那个地方一点都不危险。她以前来西虎山,不去长空栈道吗?”阿蒙好奇。
“是我们不让她去,觉得太危险。那个怎么不危险?外边没有围栏,万一失足了,岂不是粉身碎骨,命都没了?我们家就蔓蔓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子,当然要小心,一听你们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都觉得后怕。”
曹爸爸一想起他们一起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嘴巴就刹不住车,实话实说。
一看曹爸爸这么不放心,阿蒙安慰他:“没事的,曹先生。我看他们的安全措施做得很不错,每个人的安全带上都有两个扣子,拿下一个挪动的时候,还有一个扣子在绳子上,所以真的不用担心的。我们攀岩也是,每时每刻都有安全保障措施的。”
这话让曹爸爸有点儿怀疑,西虎山上每年都有人送命。
阿蒙接着说,“其实我觉得西虎山最危险的地方是千尺~百尺峡那块,就像蔓跟我们讲的那场事故一样,人多的话,非常危险。”阿蒙没记清楚名字,还好曹爸爸知道他说的是千尺幢。
“你说的有道理。”曹爸爸不得不承认。
“你的华语跟谁学的?讲得真好。”
“我以前学过一些,这两年都是跟着蔓学习,她是个不错的华语老师。”
曹爸爸被惊到了,这两年?蔓蔓一过去他们就在一起了?不行,得替女儿吹嘘吹嘘,免得被老外小瞧了。
“我们家蔓蔓一直学习都挺好的。从小到大,在学校里经常当学习委员,听说挺会帮助同学的。”
“学习委员是什么?”阿蒙没听懂。
“学习委员帮助老师收作业、发作业。学习好的学生才能担任,还要帮助老师解答同学们的问题。”
“哦,那是助教,蔓从小学起就当助教?”
“是的。”得到肯定答复的阿蒙觉得惊讶,华国的学校这么早老师就有学生助教啊。
“会发钱吗?”
“学习委员是班干部,不给钱的,我们很有面子!”曹爸爸觉得怪不得是资本主义国家来的人,啥事都能想到钱。
阿蒙还是听说过“面子”一词的,“面子很重要吗?”
“那当然!我们这些子弟学校的学生家长们,大家的工资都差不多,孩子学习好,能当班干部,我们当父母的多有面子!”曹爸爸宣称。
当年他只有一个闺女,被有儿子的同事们讽刺过,到最后自家闺女学习最好,看着也挺乖巧,不用父母操心就上了名牌大学,现在还出了国,当年笑话过自己的同事,看他们的儿子有的连大学都没考上,能出国的只有袁媛和曹蔓俩女孩子,哼,要个没用的儿子照样没用!他自从女儿出国后就觉得解气了。
阿蒙有点理解不了了,他想多了解一下华国父母的教育观。“如果孩子学习不好,不能当那个什么班干部,父母就没面子了?”
“也不能那么说,只要孩子听话别淘气别捅篓子就行。”
“为什么不能捅篓子?篓子很重要吗?”
“捅篓子是做坏事的意思,不是指真的那个篓子。”
“哦。”阿蒙虽然还是不知道篓子是啥,但也意识到自己是意会错了,原来捅娄子是个做坏事的通俗用语啊。
他表示理解:“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别淘气,听父母的话,别做坏事。”阿蒙觉得这才正常嘛,还以为华国教育大不同呢。
“听说华国的父母会打骂孩子?”
“难道米国父母不打骂孩子吗?”
“不能打孩子的,孩子是独立的人,打孩子是犯法的。”
“那孩子犯错了怎么办?尤其是捅篓子了怎么办?”
“米国父母一般的惩罚手段是关禁闭、面壁反思,讲道理。”是不是蔓小时候捅过篓子?这曹先生已经提到两次这个词了。
“小孩子哪有道理可讲,打一顿就老实听话了。再说了,在华国打孩子不犯法,自家的孩子还不能教育?”
曹爸爸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挨打,觉得没什么,自己现在不挺好?孩子不听话,真就得打,否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家女儿小时候别看她不爱吭声,内里那是淘气得不行,这不打过两次就老实了,要不然哪能上名牌大学,还出国?!
“蔓小时候,你也打过她?”
“嗯,打过那么一两次吧。长大之后,还算听话,就没怎么打过了。”也不是没想打,每次都被老婆拉住了,说女儿大了,不能打。
阿蒙为曹蔓掬一把同情泪,小时候竟真的被爸爸打过,看来真捅过那个什么篓子。
“现在这么大,她要是不听话,你不会再打她了吧?”
“那也得看什么事儿。如果她捅了大篓子,不可饶恕的,还得打,不打不长记性。”
阿蒙没明白啥叫不长记性,但他听懂了前边的话,这么大的女儿还有可能被打啊,忍不住感慨一句:“poor man!”
“你说什么?破蔓?”
“哦,对不起,我忍不住讲了一句英文,我觉得二十几岁还被打的话,有点不可~,嗯,不敢相信。孩子太可怜了。”阿蒙本来想说不可思议,忘了怎么说,只好改个词。
“我还以为你说我家蔓蔓不好呢。”
“蔓很好,蔓真的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华国姑娘。”
“你和教授为啥都叫她蔓呢?”曹爸爸听到“蔓”这个称呼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是不是我家蔓蔓的男朋友啊,天天叫这么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