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妈也是觉得后怕,当年曹蔓受伤住院的时候碰到的老外,据说就是赶着来河东旅游的时候出了事,当时可算是大事。记得那是一个专家,这可是俩教授呢,教授也算是专家吧?女儿不会这么心大吧?带着俩专家去了鹞子翻身那种地方?
“蔓蔓,今天就算了,剩下的日子你可要小心了,不能再去危险的地方。”曹爸爸忍不住教训了女儿一句。
曹妈妈一看曹爸爸板起了脸开始教育曹蔓,赶紧打岔,“教授和他太太也一起去了?那么多山路可不好走,她不像累着了的样子啊。”
曹妈妈有点不敢相信,教授夫人看着跟她差不多的年纪,自问她可没那体力一天爬那么多山路。
“是的,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也对施密特夫人的体力感到无比佩服。我跟施密特教授一起去攀过岩,知道施密特教授体力不错,没想到他夫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曹蔓对爸妈说。
曹妈妈一听这话,那么大年纪还去鹞子翻身那种地方?她立马觉得自己双腿都发软了,差一点站不住。
曹蔓没注意到妈妈突然有些发白的脸色,正回头用英文跟施密特夫妇解释,她跟爸妈在赞叹他们、尤其是施密特夫人的体力和耐力。
施密特教授很是骄傲地说:“她每天锻炼至少两个小时。由于过敏严重,现在很多都是室内的运动。这次知道我们要登西虎山,听说很险峻,还专门练习了几周的楼梯式走步机和室内攀岩。这次登山,我们的速度又不快,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累。说起她的过敏,到华国来,反而没什么事儿,很奇妙,看来以后应当经常来华国旅游了。”
曹蔓又翻译过去给爸妈听,让俩人更加感慨。“米国的教授真厉害!”
曹蔓虽然知道父母是误会了,并不是每个米国教授都这样的,可是解释起来实在麻烦,所以她就截住了这个话题。
“今天在山上我们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可得好好吃一顿!”
天气热,所以山秦凉皮这种爽滑可口的肯定受欢迎,曹妈妈觉得大家都会爱吃,所以专门点了两份,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两份真的很快就被吃光了。
为了不冷落曹蔓父母,阿蒙一般一段话都讲两种语言,这边跟教授夫妇用英文讲,“这个山秦凉皮真好吃,我可以跟曹蔓研究一下做法,回米国自己做来吃。”
另一边用华文对着曹家人说,“蔓,这个山秦凉皮你会做吗?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做做看?”
曹妈妈一听,啥?都一起做饭吃了,还瞒着我们。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捅了捅曹爸爸,曹爸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见这么不关心女儿的!俩人又不能咬耳朵,曹妈妈只能郁闷地回一句,“没啥。”只能晚上回去再说了。
曹蔓没多想,“我爸爸妈妈都会做,我自己没做过,不过我知道做起来挺麻烦的。需要用面团洗出面筋来。”
“那我们就找一个不忙的周末,慢慢做。”
“好啊。”然后用英文对教授夫妇说,“等我和阿蒙做出山秦凉皮来,请你们尝尝,看看我们的手艺如何。”
“你们俩经常一起做饭吗?”教授夫人好奇。
“是啊,我们交流厨艺,我教蔓做西餐,她教我做中餐。”阿蒙用英文补充。
“哦,下一次做饭请我们一起去尝尝,如何?”
“当然可以。”阿蒙说完,觉得冷落曹夫妇了,赶紧用华文对俩人说:“我跟蔓经常一起做饭,回去试试做些新的菜式,请施密特教授夫妇一起吃。”
“让蔓一个人做就是了,请教授夫妇吃饭是应该的。”曹爸爸回答。
曹妈妈已经快要风中凌乱了,啥叫“我跟蔓经常一起做饭”啊?是不是俩人已经住在一起了?那女儿为啥不承认呢?怕我们不认外国女婿吗?
这一顿饭吃的,除了曹妈妈一人魂不守舍之外,大家都很尽兴。
本来曹爸爸是想着一家人挤一个旅馆房间的,省钱啊。可是女儿非得自己住一间,所以在旅馆房间门口,大家挥手互道晚安就各自进门了,曹妈妈都没机会拽住女儿问一问。
一进门,曹妈妈就拽住了曹爸爸的胳膊,“你看出来没有?”
“看出来啥?”
“咱闺女跟那个阿蒙。”
“咋了?”
“还咋了?你没听见阿蒙说他们经常一起做饭吗?你说会不会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啊?”曹妈妈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心里萦绕不去的:这孩子,还没毕业呢,万一怀孕了咋办?可得好好跟她说说。
“对啊,蔓蔓也没反驳。”曹爸爸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还纳闷你咋拿胳膊肘杵我呢,就是想说这事?”有点后知后觉。
“是啊,你说蔓蔓为啥不承认阿蒙是她男朋友呢?是不是阿蒙没把她当女朋友?听说外国人男女关系都乱搞,好多女孩子还在上高中就当生孩子了。”想到这儿,曹妈妈百爪挠心了,就想去把女儿抓过来拷问一番。
“……”曹爸爸从来没想过这些。
“哎呦,越想我这心里越没底儿,你说咱们蔓蔓要是被欺负了可咋办啊?天高皇帝远的,咱们也管不着。我真想去问问她那教授,知不知道俩人啥关系,可是语言又不通,咱说话他们又听不懂。”急得曹妈妈原地转圈。
“你说这事儿咱们该问谁啊?问蔓蔓?还是问那个阿蒙?”
“问蔓蔓有用吗?咱们又不是没问过。”曹妈妈提起来就郁闷,自己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那直接问阿蒙?”曹爸爸出主意。
“怎么问啊,你是不是蔓蔓的男朋友?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岂不是让女儿以后难做人。”曹妈妈反对。
“那就旁敲侧击一下?”曹爸爸觉得应该很容易。
“你去问?”曹妈妈觉得自己没文化,更没有跟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千万别问了不能问的问题。
“那就先问问蔓蔓怎么跟外国人聊天?聊天的时候忌讳啥?”
“那我们现在就问,明天去套套阿蒙。”俩人说干就干,拿起电话打曹蔓房间内线,可惜没人接,这死妮子,去哪儿了?干脆去门口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貌似听到了隐约的水声,这是在洗漱吧?
“明天一早再问蔓蔓吧,然后回去的路上我拉着蔓蔓坐一起,你趁机跟阿蒙坐一起。”曹妈妈定下计策。
“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也睡吧,早上又要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