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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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寂静,凤墨影只在屏风旁站着瞧了一会儿。未免打扰白少羽施针,她便领着青夜离退了出去。

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凤墨影忍不住问道:“玉晏看得是何书?你们怎么把人折腾成了这样,他一向身子弱,你也不是不知道,怎没个轻重缓急?”

青夜离默然地将一早准备在手中的书籍递呈给她。

凤墨影低头接过,目光在封面一略,完全识不得这上面书的是何字。随手将书翻了翻,实在是头晕,不知所云,又问道:“这书就只有他看得懂?”

青夜离这才低语道:“这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古籍,是一本山河志。能粗略囫囵观看的人有几个,但要精读细究,只有沐王一人能胜任。这书的编修也不着急,只是不知为何沐王就是为它所迷,劝也劝不走。”

他轻叹一声,说道:“我也不能让人将并肩王硬扛回王府去,这可是以下犯上。”

凤墨影合书一顿,回问道:“何不来禀报于寡人?”

青夜离口吻愧疚地道:“我以为沐王只是一时兴之所至,并不知道沐王会在此日以继夜地研读,更料不到他会染了风寒病倒。”

凤墨影横了他一眼,语气带了点诘问:“难道内侍们就没有来禀报于你?”

青夜离脸色微沉,仍是语气平静地道:“沐王让他们不得声张此事。”

凤墨影被他回得一时语结,一口气堵在胸口,闷沉不得纾解。她才想起青夜离掩隐在温润如玉的外表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性,确实不宜与他就此事争执下去,此刻也已毫无意义。

不是和她一心的人,又怎么会和她关心之事是一样的呢?

凤墨影微微皱眉,她还是习惯于以往雪灵染万事以她为主思量周到的阴影之中,未曾从中走出来。心中黯然地一叹,脸上却已扬起了一丝难辨真假的笑意,看了一眼青夜离眼底淡淡的青色,温声道:“夜离你也辛苦了。”

听得她宽抚的语气,青夜离桃花潋滟的眼眸中亦是随即露出一分浅笑,垂睫道:“臣自当竭尽所能,为陛下效忠。”

凤墨影在心中暗笑,两人心隔肚皮两厢打算,脸上倒是露出宽慰满意的神色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就是在这座皇宫中的生存之道,即便是作为帝王也不例外,是需要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说话之中,白少羽已从内殿出来,瞧他目光在忙碌的大殿内一圈乱转,似在寻找着什么。

凤墨影心有所感,当即撇下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青夜离,朝他走了过去。

白少羽一旦找着了凤墨影,眼中一亮,忙趋前朝她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凤墨影稽首,道:“平身吧!可是要说沐王的病情?且随寡人到内殿来……”一边撂下话,一边往内殿走进去。

白少羽应诺一声,亦步亦趋地随在身后。

青夜离站在原处,瞧着凤墨影亲疏有别的态度,唇角泛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眸深处隐隐地落下了两团阴霾,目光不定。暗紫色的锦衣映衬着他冷瓷般的脸庞,显得清雅的眉目愈发的漆黑幽深,在人人躬耕不缀、人气蒸腾的大殿内偏偏寂静如鬼般缄默怪异。

仿佛他的心都是死寂的,唯有一幅躯壳停留在人间,空洞地望着身边的这一切人与事。

眼中、脸上的情绪更是虚无缥缈,无法为人捉摸。

秋玉琢偶一抬眼朝他望来,心中警惕般腾地一跳,唇角却微微向下一抿。似是极力压抑着一种暗中切切跳跃的情绪。

内殿之中,斐玉晏双手交叠在身前,依然一无所知地躺在榻上。身上的银针已然被撤下,却仍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如何了?”凤墨影站在榻前,才是看清了他青苍如霜的脸色,更是忧心地问。

白少羽道:“回禀陛下,沐王这不是染了风寒,而是寒症发作了。”

凤墨影眉头微皱,心中一沉,急道:“往昔都是怎么救治的?”

白少羽据实回道:“沐王府中建有温室,往昔沐王府的管家皆用内力以助驱寒,再配以药物在温室中调理。估料自从王府管家失踪后,沐王就失去了臂助,亦并未求助于他人,想必这段时日寒症发作时他也只在温室静养,喝以药物,故此,此时寒症发作起来一直失去了压制,便来得愈发凶狠猛烈,使人无法抵受,陷入了昏厥。”

凤墨影闻言,不由又望了斐玉晏清瘦皮相的脸庞一眼。这人怎么就这么死板而固执,王府管家走了,他也可以求助于她呀。

脑中不其然地想起,自己曾在钟灵寺中与他说过的一袭话。不由心中有些歉疚,终究是因为自己想与他撇清关系,彻底斩断了前女帝遗留下来的那一段牵扯不清、藕断丝连的桃花债,才使得这个人不愿向她俯身低头,也不愿再越雷池一步。

凤墨影在心中为他的气节、秉性低叹了一声,回望向白少羽,诚恳地道:“那眼下是否需要为他用内力调理?”

白少羽忙不迭地点头,急声道:“刻不容缓!臣虽以金针走穴之法暂时封住了沐王身上的大穴,但寒气一旦顺着血脉流转侵袭五脏六腑,那就更加是五劳七伤,或是腿脚不利于行,或是心疾骤发……等等不足而论。”

凤墨影思量片刻,外殿中论内力深厚,论知心可靠,竟无一人可信。她倏然撩袍上榻,眼尾微挑,瞅住白少羽道:“你去殿外守住不得让一人进来,再遣人去找楚子瑜立刻过来接替于你。再有,寡人为沐王驱寒一事,不得声张半句,谨防祸从口出,听明白了吗?”

白少羽一双明亮的大眼一瞪登时又圆了一圈,哑然片刻,才结结巴巴地道:“陛下,您……您要亲自……为沐王……”

凤墨影眼色一厉,吓得他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救人如救火,你是行医之人,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万一,斐玉晏拖出了个三张两短,落得一个不可挽回的后遗症来,她这一辈子怎么还能安心入睡?

这就当是替前女帝还给他当日相救的大恩,谁让她如今占着了人家的躯壳呢?有些债务还是需要清一清,断也要断得干干净净,两袖清风才好。不然拖泥带水的,心中总是觉得拖欠了别人什么似。

白少羽神色一正,立刻颔首,出于惯性地正儿八经地躬着身行了礼,往后退了三步,才转身出了内殿。若有若无地守在了殿门外,脸上装出一派若无其事,顺便遣了一个内侍外出去宣凤翎卫统领楚子瑜过来。

凤墨影双手扶住斐玉晏的肩头,一抓之下,才觉得他锦衣之下的骨头咯人至极,实在瘦得让人意外。他的身量不轻,却也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重,将人拉坐起来后,凤墨影转到他的身后,将双掌隔衣贴于他后背的大穴之上,缓缓运起了内劲,将气机如烟如缕地引入了他的体内。

顺着经脉悠转疏通,便能感到一股寒气逆返而至,与她的内力冲突而起。凤墨影怕内力伤了久病之人的脉络,十分耐心地细细引导,温柔如水地荡涤,丝毫不敢使用一丝的蛮力侵凌。

愈是如此春风化雨的行事;愈是费劲儿,身上每个毛孔都冒出了汗,额头上更是汗水滑落,湿了彼此的衣衫。

冷汗一股股地从斐玉晏的体内溢出,遇到殿内的温度便成了一丝丝的白雾升腾,继而散发开来,使得两人周匝的空气都冷了一圈,降了好几度。体温却是渐渐回暖,慢慢有了些许的知觉,原先如封入了冰川凝固了的血脉,又如春融大地的泉流般潺地流淌了起来。

僵硬如尸的四肢,慢慢地柔软起来,又恢复了生机活力。

生命似乎重临了他的身体,意识渐渐苏醒过来。

他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地张开眼睛,神色中还带着点懵懂恍惚之色,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眼前的纱帐,记忆似在慢慢地回拢中。

凤墨影却是一个不明就里,不知死活地一味用内力温暖着别人,不料心胸骤然一滞,一口血腥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她猛然眼前一花,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失力地扑倒在了斐玉晏的后背上,失去了知觉。

她心中一瞬间的诧异未完,人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彻底失去了意志。

斐玉晏背后受袭,猛然一惊。骤然清醒了过来,他忙回首一瞧,只见一袭锦绣的月色锦衣铺陈在身后,肩头枕着的发髻乌漆如云,发簪精巧,一阵幽幽的花香飘逸于鼻尖。

他心中暗惊,此处分明是编修局的内殿,为何他身后竟扑着了一个女子?斐玉晏不动声色地回身,神色蓦然冷峻,目光沉毅,正想将身后之人推开,目光却巧落在那露出的半边侧脸上。

伸出的手指霎时顿住,心中如擂鼓般响了一通。

他蹙了眉头,双手将那人扶着放到了榻上,动作却是在无意中变得温柔起来。当斐玉晏看清了这人的面容时,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来,他又环顾了一圈这编修局的内殿。

注视了眼前的人片刻,确认自己不曾识错后,看住她唇角的鲜血,不由担忧起来。握住她微觉冰凉的手,皱眉轻声唤道:“陛下……陛下……阿影……阿影……”

凤墨影在沉黑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唤她,挣扎着,脱开了困顿,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初始朦胧的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倒影着一张焦急而俊雅的面容。剑眉星目,有着诗书矜雅的气质。一双眼睛清澈如泉,让人一望到底,放下戒心。

“玉晏……”她不自觉地一笑,心中轻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不料下一刻的对答却不似她想象中的一般,她被人张臂抱住,拥入了一个有点狭仄的怀抱里,带着清浅的冰寒气息将她包围在了其中。

耳边更是落了一声幽然悠长,令她懵然至极的“阿影……”。

饱含真情实感的焦急、宽慰、欣喜以及感恩。一时间,竟让她无法推却一个人的真心,以及一个病人的脆弱。生生地,把她怔在了当场!

这事,难道是她给办砸了?

咋这发展的方向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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