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她在老师的鼓励下去参加乃木坂的甄选,一面,二面,然后又站在被称为偶像教父的秋元康面前,紧张的不断摩挲手指。
七年前,她认识了设乐桑和日村桑,一对原先喜欢捉弄她们,后来变成她们在演艺圈最可靠的兄长。
六年前,她在幕张展览馆里,进行了人生第一次演唱会,而在前一晚,她记得队里最兴奋的卡兹米,拉着她们不断说着千Y县的历史和趣事,让她都没法好好睡觉。
五年前,她踏上了武道馆,望着台下上万人,她坚信乃木坂一定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四年前,那一年有些遗憾,但是她并不怪纱友理,她只怪自己,是她疏忽了纱友理那段时间的心情,最终导致了那个渣残趁虚而入。
三年前,在红白晚会的后台,那个女人私下里和她说她要毕业了,她愣了一会儿,望着那个重新留起长发的女人,她轻轻说了一句阿里嘎多,而那个女人只是朝她摆了摆手,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两年前,她站在了东京巨蛋,台下有着超过五万人的观众,而在离舞台最近的那一排,她看到了那个混蛋,脸上挂着那讨厌的微笑,她记得当时的自己真想脱下鞋子往他脸上砸去,狠狠的砸过去。
一年前,她已经在偶像这行走到顶点,在去年的东京巨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自己什么时候毕业,她犹豫了,望着队内越来越多的新人,她悄悄对自己说,再等等。
今年,她二十七了。
在太平洋的某处海面上,穿着连体泳衣,头上蒙着一块白毛巾,被施了晕船buff的麻衣蜷缩着坐在不断摇晃的快艇甲板上,低垂着头,披散的长发遮挡了柔美面庞,
胸口处不断溢出的恶心感,让白石麻衣停止了回忆的行为,而旁边staff桑的摄像机时刻提醒着她,偶像不能在粉丝面前做出呕吐这种不雅的行为。
“麻衣样,你还好吗?”
耳边听着纱友理的担心话语,白石麻衣轻轻摇了摇头,面色惨白。
“麻衣样?麻衣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断轻扶着白石麻衣的后背,看着白石麻衣无精打采的模样,松村纱友理焦急而又揪心。
好不容易压制住呕吐的欲望,白石麻衣低沉的声音传到了松村的耳中。
“没关系,我刚吃了晕船药,再等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摩托艇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随着一道清晰的水带,它最后停在了快艇的旁边,身着正装的周清一步跨上快艇,然后站在了白石麻衣的面前,弯下身子,似乎想摸摸她的额头,但又止住了伸出的手,他直起身对松村纱友理说道:
“松村,你先去拍海豚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啊,好的”
周清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下手中摄像机的staff,笑道:
“这段不用拍了”
松村纱友理和staff搭着另一艘快艇前去有海豚聚集的区域,快艇上只剩下了两人,周清蹲下来,面对面的看着她,他们两的距离很近,周清看了一会儿像个雕塑般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啪的一声,右手被狠狠的挡开,周清甩了甩手,咧嘴道:
“一点也不像晕船的人,力气这么大”
抱着膝盖,白石麻衣垂着头,根本不想看他一眼。
“今天早上松村告诉我,说你已经知道我来了”
说到这里,周清无奈的笑了笑,松村纱友理和眼前的她关系的确很好,早知道当初自己应该扇轻一点,给她留个好印象。
“既然这样,那我的计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周清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你有什么计划?”
白石麻衣的声音带着冷漠和距离感。
“让你过一个可以休息的旅行,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呵”
白石微微侧过头,瞥了眼周清,淡漠道:
“渣男”
周清点了点头,盘腿坐在甲板上,表情认真。
“是的,我是渣男,我很贪心,这些年来,我很多次问过自己,
讨厌麻烦的自己为什么会帮助那个被人欺负的小鬼?
喜欢清静的自己为什么要照顾的那个烦人的小鬼?”
听到烦人这个词,白石麻衣微微皱眉,苍白的脸色上显露出明显的不快,只是她没有反驳,而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你当时也不算烦人,恩,只是有点太活泼了”
周清眨了眨眼,及时改正了自己的语病。
“哼”
“后来呢我发现,原来我早就爱上了你”
周清指了指自己胸口。
“那次庙会,是我母亲去世以后,让我又一次体会到这里疼痛是什么滋味,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但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补偿你”
听着眼前三十岁老男人的酸牙情话,白石麻衣沉默了会,抬起头问道:
“你也是这么和桥本奈奈未说的?”
没错,周清和鸠山绫以及西野七濑的事情让她很膈应,但这还不至于让她对周清感到厌恶,她痛恨的是周清选择了桥本奈奈未以后,又贪心的做出这样让桥本会伤心的事,这也是两年来她不想见到周清的原因。
听到她提起桥本的名字,周清没有回话,这是他和她之间永远绕不过去的坎,
“对不起”
白石麻衣接着问道:
‘’你要让我原谅你,桥本那边,你会放手吗?”
“不会”
“那你还说什么?唔...”
白石麻衣睁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强吻上来的周清。
如果说让一个男人喜欢你,首先要征服的他的胃,那要让一个女人喜欢上自己,必须要先征服她的嘴,明白了吗小子?
这段话是这次旅行之前,A.T集团副总裁渡边淳一,一边拍着周清的肩膀,一边用着过来人的语气,唏嘘着说着自己的恋爱史中的某一段。
嘴里尝到一点血腥气,这是白石麻衣咬破了周清的嘴唇,即使这样,周清也没松嘴,有赖于某个女人的锻炼,这两年周清的吻技提升了不少,一直到女人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他也没松嘴。
“哇哦”
这一幕,让在远处快艇上的松村纱有理微张着嘴,连眼睛都瞪圆了,这也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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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威基基海滩,有七八岁大的孩子在来回奔跑,时不时伴来父母几声关心话语,有三两游客结伴野营,在这异国他乡闲聊些旅行趣事,更有亲密情侣依偎着坐在一起,抬头仰望夜空空。
他们都在等待着晚八点的烟火盛宴。
长椅上,纱友理用视线的余光瞥了一眼,正不断抹着嘴唇的白石麻衣,在她们不远处,staff们还在调试着镜头,悄声道:
“麻衣样,你原谅他了?”
“岂可修”
“麻衣样”
松村的声音稍稍放高了一些。
“啊”
“你原谅他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见到白石麻衣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虽然松村不信基督,但这不妨碍她在心里给周清画个十字。
看到staff朝她们比了个ok的姿势,她和白石麻衣迅速进入状态,都是出道七年的偶像,在镜头面前,她们早就知道该怎样说话。
八点整,烟火如约绽放,只是比起往日,今夜的似乎有所不同。
“咦,那上面的是什么意思?”
有西方游客惊讶的抬起头,望着夜空中出现的日文单词,一脸懵懂。
拿着手机,正在拍摄烟火的松村纱友理,急忙看向白石麻衣。
“麻衣样”
威基基的海滩星空中,当然也有来自RB的游客,他们看懂了天空中的那一排日文。
‘白石麻衣,请让我与你度过余生,拜托了’
松村纱友理捂着嘴,她看见在她印象中几乎都是西装西裤的周清,这次却没有穿着正装,而是一件印着白石麻衣名字的T恤,不仅如此,连下身的沙滩裤上也同样印着白石麻衣的名字,甚至手上还拿着印有白石麻衣头像的团扇。
松村急忙捂住了眼睛,好丢人,在演唱会和握手会,她倒是经常见到粉丝会这样打扮,但是,这里可是夏威夷啊。
踩着一双人字拖,周清慢悠悠的走到僵住了身子的白石麻衣面前,掏出一条点缀着粉色钻石的水晶手链,那是他原先送给她,但后来又被丢还的礼物。
嘴唇上还带着清晰咬痕的周清,单膝跪地,笑眯眯的说道:
“我上午的时候忘了说,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好像就先喜欢上了你,恩,在你冒冒失失撞到我的时候”
有时候,一见钟情,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