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唯几次猜测无果,便负气不理风魍了,风魍也不恼,只是随手抓过一只灵兽,极度暴力粗鲁地剥去了皮毛,血淋淋一只放到水中洗了一下,生火烤肉。
据他所言,是因为历代掌门都没法长时间辟谷,他常常看他们做,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
盛情难却,木清唯接过咬了一口,满嘴的血。
“你!”
看着风魍奸计得逞的笑容,木清唯如何不知这人就是故意的!
“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吧,这一个月安心修炼,你要炼傀儡的话,也可以,这些树啊,小妖啊,随你作弄,等一个月后,我会陪你出去,一起杀了你们的掌门。”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是木清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因为一旦木清唯不杀了掌门,那么掌门就会杀了她。
在杀与被杀之间,木清唯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前者,她相信,任何人都会选择前者,而不可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不少弟子找到此处,被风魍一一抹杀。
木清唯从一开始还有些不忍,到现在已然彻底麻木,若不是风魍在,她已经死了,她没有资格可怜别人。
至于风魍杀人究竟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其实她也知道历代掌门为什么不肯放他出去了,谁会允许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呢。
最后一天,木清唯走到那把剑旁,将之抽出,不经意瞥见剑身上的刻字:“风魍,你是它的剑灵?”
风魍挑眉,不置可否。
木清唯垂眸,提着剑,有些犹豫。
难怪他能说出,你将剑拔出来,他就是你的本命法宝的说法。
已经通灵,甚至剑灵都已经化形的剑,它的剑灵愿认谁做主,自然谁就是主。
但是,这不定因素,也太大了!
“怎么?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风魍躺在地上,不在意地笑道,“无妨,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有益修为嘛。”
风魍脸上的笑容浅浅的,眼里闪着寒光,木清唯知道他刚刚的话是假的,他是不肯呆在这里的,可是,已经激怒了他,若是再将他带出去,恐怕……
木清唯还是将他带了出去,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但是风魍总不可能在浮山宗待着,只要自己还在宗门,就更安全几分。
所以带风魍离开,对于木清唯来说,更有好处。
当木清唯拿着掌门令牌出去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了掌门及师父眼中的惊讶,但至少,师父虽有些失望,却也十分欣慰。
看看,这就是养育了她近二十年的师父,关键时候,还是要把她退出去当垫脚石啊。
接下来的变故有些始料未及,木清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一次试炼,活下来的弟子只有两个,一个是木清唯,一个是回春堂的白术。
木清唯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掌门一剑刺穿了丹田。
宗门上上下下都惊呆了,都不明白掌门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掌门的回答也再次震惊了众人:“傀儡堂弟子木清唯勾结妖孽,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天理不容,众弟子上前,将木清唯拿下,流放妖域,永不得踏入人族地界半步。”
木清唯张了张口想要申辩什么,但是掌门只是对着她手腕上的空间手镯一指,一把沾染着浓郁魔气的长剑,就从木清唯的空间手镯中掉了出来,铁证如山。
修为被废,掌门佩剑猛的一震,剧痛席卷了木清唯的全身,筋骨寸断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让木清唯彻底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木清唯只看到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在眼前,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木清唯醒来,就是在贫瘠的妖域了,身边是看起来比在秘境中还要邪肆的风魍。
秘境中的风魍除了身上的邪气,看起来与普通人并无两样,可此时的风魍,一头雪白的长发,还长了两只金红的龙角,就连那对妖瞳也猩红胜血,看上去就是个嗜血的妖魔。
“喝吧。”见她醒来,风魍递过一碗汤药,血腥味十足。
“这是什么?”木清唯的声音很小,几乎没有。
“能让你复原的伤药。”
木清唯皱了皱眉,忍下胃里翻涌的不适,屏气,一口喝下那粘稠的药。
浓郁的铁锈味在嘴里回荡,木清唯终是忍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风魍又递过一枚浑源的乳白色丹药,上面的灵气十分充裕,木清唯想都没想就吃了下去。
丹药方入口,强劲的药力就迅速扩散开来,顺着木清唯的筋脉,快速修补着木清唯断掉的筋骨,最后,连废掉的丹田都修补了一些。
失而复得,木清唯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感激地看着风魍,无神的双眼变得明亮:“多谢。”
风魍勾起嘴角:“以人血为汤,煮化了筋骨,再辅以金丹服下,这还是你们掌门的身体炼制的丹药,效果自然不会差。”
木清唯越听脸色越白,忍不住就要吐出来,却被风魍快速封了胃部穴道,任她如何恶心反胃,也吐不出半点水来,只能干呕。
“这可是本座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可不能辜负本座一番心意呀。再者,这是你家开派掌门想出来,本座只是将你们失传的秘法,教给你罢了。”
“别说了!”
风魍随手抄起一块皮:“本座果真是第一次扒人皮,你看看,没有一块完整的。”
“闭嘴!”
看风魍还在滔滔不绝的发神经,木清唯忍住身体的不适,一把扯过那还在滴血的人,三两下撕碎,砸在风魍脸上:“我让你闭嘴。”
风魍伸手将那些破碎的皮扔到一边,也不管身上的污秽:“这么快就有力气了?你家祖师爷都不在意与妖为伍,你还计较了?”
“祖师那是,误入岐门——”
“别找借口了,谁不想修炼成仙?只要能修炼,什么方法不是一样的?你们所谓的魔修,与你们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胡言乱语!”
“胡言还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不想喝,本座以后不给你喝便是了,你就做个废人,一辈子在妖域呆着吧。”风魍轻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