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常春藤来咱们这儿了,把宁宝隆告了!”
“那还能没听说吗,这段时间都传遍了!”
“不知道吧?常春藤是专门来起诉他们的!”
“嚯!这下宁宝隆可玩大了!”
常宁之战,在电视台,各类报纸的狂轰滥炸般的报道下,在并原街头早已传的家喻户晓,所有人都在密切接触事态进展。
并原人就喜欢看热闹,越大的热闹越好看,每一次出现新的话题,简直要忙死各界吃瓜群众,只觉得比油辣子还下饭。
宁宝隆从一开始独树一帜卖袜子,就是话题制造者,这次也没看干什么,就惹毛了服装也巨头之一的常春藤,而且还是个美女总监铁头硬碰的,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里面全都是故事啊,吃瓜群众一个个兴奋的浑身发抖。
青年都市报用了一个专门版面,介绍常春藤的发展历史和服装业务在亚洲大区的覆盖范围。
专版题头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蚂蚁举大象!
文章一经发表,各大报纸立刻转载,其内容也是不断丰富,终于最终定版出现了一副彩印插图,一只蚂蚁举起一头肚皮朝天的慵懒大象,成为本故事的中心思想。
“还是太慢啊!”萨琳娜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满各种报纸:“难道大家都很忙吗?还是折腾的不够不辣,不够下饭?”
看着他征询的目光,宁向东和龚强大眼瞪小眼,呆呆的摇了摇头。
这几天,他俩早被萨琳娜一手操控的事件冲昏了头,已经连家也不敢回了,在银谷大厦睡了好几天。
事到如今,两人大概明白萨琳娜的目的,最终肯定是要借常春藤迅速提高宁宝隆的名气,只是眼看着失态渐渐失控,常春藤的陆副总泡儿,在电视里凶神恶煞般的呐喊要把宁宝隆彻底打倒,再踏上一万只脚,吓得他俩以为回到了童年时代。
“萨琳娜,仅仅为了炒作,何必要把事情搞这么大呢?非要把泡儿刺激的告倒咱们吗?”
“小东,啊不,宁总,”萨琳娜歉意的笑笑:“蚂蚁上蹿下跳想惹怒大象,大象只会笑的浑身发颤,所有的动物看到了,也会跟大象一起笑,更有甚者,甚至会主动出手踩死蚂蚁!”
萨琳娜双眼充满斗志,望着宁向东说道:“这种事要做,就要一鼓作气,让大象真的愤怒,让其他宵小感到恐惧,只有这样,所有的目光才会集中在蚂蚁的身上!”
这番话说完,宁向东沉默不语,龚强却满肚子话不吐不快:“就为了扬名立万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都不一定伤到对方毫毛,我们自己就全军覆没了!您这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呐!”
话很重,即便萨琳娜久经商海风雨,也有点受不了,宁宝隆怎么说也不是她创建起来,真要玩火过度,损失的也是宁向东和龚强。
“龚强,如果真的带来损失,你那份我赔你!”萨琳娜平静的说道:“但如果没有任何损失,宁宝隆反而一飞而起,你拿什么支付我的薪酬?雷总当初介绍我过来,你们跟我签的约,可是按成取酬的!”
“君珍姐,我就豁出去破坏一次您立的规矩,还按兄弟姐妹这么叫您,我说话难听,可我这人心眼特实诚,这段时间又担心又着急,真的受不了了,要不您就给我交个底,行不?”
萨琳娜看了龚强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龚强,我先跟你说一句,你的个性真不适合走创业路,还有你,也一样!”说着话,萨琳娜又瞪了宁向东一眼,才继续看着龚强说道:“你说你心眼好,说话难听,但我先告诉你,没人会在意你的性格,也没人会惯着你,大家都是拼着下半辈子,没人有空去揣摩你,又不是你爹妈老婆!”
萨琳娜明显带着怨气,不搬这一局实在意难平,数落完龚强,才接着说出自己的谋划:
“先明确一点,咱们高仿常春藤今春的服装款式,从法律角度来说,没有任何触犯,别说今春,就算他前脚发布最新设计,咱们后脚量产,也没有多少风险,前提是同款样式必须贴自己的品牌!”
“服装,无论怎么设计,也万变不离其宗,大的框架神仙也难变,无非就是在细节方面动动脑子而已,女装还好说,缺个袖子,少个衣兜,男装就太难了,可说是万年不变的样子……”
“所以款式侵权是最难界定的,而常春藤这种服装公司,跟一些中介公司不一样,基本没有敏感和容易引起纠纷的业务,所以肯定不会有专门的法务部,最多只会聘请一两个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兼着,其他人都是做销售和生产等等,谁又能精通本职业务以外的东西呢。”
原来就这么简单?看起来复杂难明的事件,掰开了的核心原来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摆出一副飞扬跋扈到极点的样子,是因为宁宝隆早晚要跟常春藤有正面硬钢的时候,或者是绿大树,二者必有其一!”
“国内和周边市场,目前被他两家独大,蛋糕就这么大,多来一个人切走一块儿,剩下的就要重新分配,从来都是吃惯的嘴,跑惯的腿,忽然少了既得利益,谁心里能受得了,就拿你龚强来说,刚才对我恶语相向,不也是出于对自己既得利益的担心吗?”
龚强一听连忙站起来想分辨,萨琳娜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自己已经展开的话题:“现在,是常春藤先跳出来跟咱们钢了,那么今后就不会再跟绿大树发生类似事件,无论谁家,只要有一个交过手,最后结果也将是整个行业都接受的结果,我们如果这次不死,将来也是一样!”
“对每个新生力量的打压,这是每个成功公司的分内之事。”
“这就是竞争啊,血腥程度无异于战争!”
“与其等着养肥了被杀,不如主动挑起争端,撕破表面那张道义的皮,而实际上,即使撕破了,对常春藤这样的公司还会有束缚力,因为他们为名所累,而我们呢,反而可以百无禁忌,为所欲为……”
萨琳娜嘻嘻笑着,说道:“不管如何,常春藤这趟车,从此算是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