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要赶紧出去,出去见见国公夫人。”苏华荣大声的说道,他倒不是完全出去逢迎,而是对方显然是为了任寒烟来的,任寒烟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情,国公夫人怒气上门。作为本地的县令,苏华荣也是责无旁贷的。
苏华荣跑出去,任寒烟也没有落下。她知道昨天自己不应该偷偷地跑出去,就算是要去看花灯,也应该带上自己的女使和家丁,也好保护自己。
但任寒烟就是想自由自在的玩一天,不想被很多人跟着,不想被人围着。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被人围着,无数的好话恭维着,尽管任寒烟觉得,自己可能不值得那些好话,但耐不住别人说的“真诚”啊!
所以,好不容易有一天,可能自由自在的玩耍。任寒烟就偷偷地溜了出去,抓住了这一次的机会。谁知道这么倒霉,第一次偷溜出去,就遇到了拍花子?
一路出来,苏华荣率先来到客厅。这是门房将国公夫人领过来的,国公夫人来了,还站在门口,像什么话?门房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显然也是有权有势的人,放在门口,等着被主君骂?
“国公夫人驾临鄙舍,真是令鄙舍蓬荜生辉!”苏华荣一出来,就先行了一礼,说着让人牙酸的话。
祝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的快,既然知道我来了,当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你与其在这里花言巧语,还不如……”
“娘!”
祝夫人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称呼给打断了。然后任寒烟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扑进了祝夫人的怀里,开始哭了起来。
她也是害怕的不行,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害怕。这要是真的被拍花子的抓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任寒烟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女孩,那些花楼里的女子们,大部分的来历,不是因为家里受穷,养不起了,还想赚一笔,养活剩下的人,被自家父母卖过来的。就是被拍花子的抓了,卖给花楼的。
如果自己落到了那般下场,任寒烟觉得,自己简直都不想活了!
抱着自己的女儿,祝夫人心里也是疑虑万分,但女儿在自己的怀里,她就安心了不少。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等安慰好了女儿,再来详细的问问。
抱着女儿,手在女儿的背上拍打着,安慰着。这是祝夫人以前一直用的习惯性动作,中年怀胎,生下这么个女儿,那可真是千金了。小时候,为了照顾女儿,祝夫人甚至连奶娘都不肯让,还是自己带着。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女儿拉扯大,也是平日里太娇惯了,居然还敢甩开家丁和女使,自己偷偷地溜出去!
苏文庆和苏雪烟也跟着进来了,等会可能要述说事情的过程,他们作为当事人,还是要过来的。
祝夫人看到眼前这两人进来,心里疑虑更深。这看起来,应该是县令家的公子和千金,但这个时候进来?
如果只有苏文庆一人,祝夫人肯定立刻就不开心了。这是准备做什么?准备败坏我女儿的名声?但苏雪烟一起进来,有着一个姑娘,这事情才有了缓和。
好半天,任寒烟才停止了哭泣。从祝夫人的怀里出来,看到了苏雪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只是一早上聊天,就好像变成了好朋友的女孩,任寒烟在人家面前哭,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奇怪,有的人认识了很久,甚至还是嫡亲的姐妹,却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不要说友好,没有陷害你,都已经是烧了香,拜了三清了。
但有的人,只是刚认识,不过是说了些话,就好像认识了很久,就变成了好朋友。
任寒烟的动作,让祝夫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因为角度的原因,那个方向上,还有苏文庆。苏文庆长的一表人才,看起来,书香气也浓重。但如果女儿倾心于他,祝夫人还是觉得,这是苏府的一个阴谋。
“娘。”任寒烟小声的喊道,然后介绍到:“这位姑娘叫苏雪烟,昨天就是她救了女儿。要不然,女儿可能就被拍花子的给抓走了!”
听到拍花子,祝夫人脸上露出了震怒的神色。果然是拍花子,这元宵灯市,人多眼杂的,果然就容易出事!这一次,居然出事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果然,地方的父母官不作为。
好吧,身处高位,事关自己,自然就乱了方寸。
但现在女儿好好的,祝夫人稍微放心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有疑虑,但祝夫人还是笑道:“好,好。都是好孩子,你名字里也有个烟字,和寒烟一样,果然是有缘的。”
苏雪烟微微的弯腰,说道:“不敢当夫人的夸赞。昨日里,也是大哥哥和二哥哥见我烦闷,所以带小女出去看灯市。也是机缘巧合的,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两个孩子,我二哥哥见那两个孩子的衣裳样式相差很多,料子也完全不同,这才心里存了疑虑。让我家的家丁,将那人给拦下,一番推理,才将寒烟救下。小女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寒烟被带回来后,我两位哥哥身为男孩,多有不便。所以暂时将寒烟放在我的院子里休息。只要夫人和寒烟不要觉得我的院子简陋,觉得怠慢了寒烟,这就可以了。”
苏雪烟并没有把功劳拉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用。反而是二哥哥和大哥哥,注定了是要走科举的道路。如果能得到国公府的关系,日后或许仕途也能走的顺畅一些。
苏文庆张嘴,想要打断苏雪烟,将实情说出来。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截断妹妹的功劳?只是苏雪烟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多事。她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的恩情做什么?再说了,她一个女孩,还是内秀一点的好,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让给两位哥哥的好。
祝夫人老谋深算,也将这情形纳入眼底,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道:“哦?原来昨晚有两个孩子受害吗?不知道那孩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