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安带人骑快马到了边关的西山小筑。他们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正在轧药草便走了过去。
“什么人?”崔彤拦住了途安等人。
“我们是来请药翁下山救人的!”途安看着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睛的姑娘道。
“京城的名医不少!”药翁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直起腰捶了捶。
“他成了活死人!京城的医者治不了!”途安恭敬地施礼道。
“我也未必能救醒他!”药翁接过崔岩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
“请药翁下山救人!成与不成,全凭天意!”途安再施一礼!他的话很明白。就算你救不了,也不怨你就是。
药翁也对这活死人来了兴致。他吩咐陆喜三人带上药箱和药材随途安去京城。
“祖父!这里头不会有诈吧!”陆喜临上车前对药翁道。
“途总管!不知炫飞现在何处?”药翁将药箱放在了马车上问道。
“他和海兰清在武陵郡洞庭湖畔隐居!”途安的话使得药翁放心地上了马车。
陆喜也上去了。途安亲自驾车。崔氏兄妹骑马和那些途安带的人一起跟在马车的后面。
途安的马车在五天后进了京城。刘涛看到后,将消息传回了武陵郡洞庭湖畔公子清浅那里。
药翁等人在季环宇的宅子前下了马车。高玥将他们带到枫炎住的屋子里。
药翁替枫炎诊了脉,然后开口道:“他的脑部的经络堵塞,我需要给他施针七七四十九天。不过即使他的经络通了,也未必会和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能醒过来就好!”途安听了药翁的话,心中亮堂了许多。他觉得自己没白跑这一趟。
师郎中想要见识一下药翁的金针过脉之功,便要求留下来开开眼界。
途安知道有人对学医和学武都一样的痴迷,便点头同意了。
途安回去和公子瑾阑说起药翁能使枫炎醒过来之事。
公子瑾阑说他要是救不醒人,杀了便是。途安只好遵从。
一日陆喜去逛药房,刘涛拉着他去了酒馆。刘涛询问他想不想有一家自己的医馆。陆喜说当然希望有个医馆好悬壶济世。
刘涛带他去了已经盘下的医馆。陆喜走进医馆时,他站在那里感觉像做梦一般。
刘涛让药花前来帮忙。艾子申早就离开了京城。刘涛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公子清浅回信告诉刘涛不必担心,艾子申的本事大着呢!他当然不能把隐士阁的秘密告诉刘涛。
刘涛当然相信公子清浅的话。他帮着陆喜将医馆开了起来。
药翁知道了陆喜在公子清浅的资助下开了医馆,他也没多说什么!
陆喜向他讨问医馆的名字时,药翁脱口而出:“济世堂!”
医馆开张那天,途安也到场祝贺。海盈盈和崔彤也去了。陆喜看到崔彤很是欢喜。
途安走后,刘涛现身和大家一起庆祝。午后,医馆开始义诊一天。
刘涛晚上回自己在京城的宅子时,发现有人跟踪。他改变了路线去了海侯府。
跟踪刘涛的人是京兆府的捕快。他们根据途安提供的线索,修罗隐士阁主可能被刘涛所藏。因此,他们才盯上刘涛的。
那些捕快见刘涛进了海侯府,便觉得没戏了。于是,他们回了京兆府去禀报。
“他既然是海侯府的人,就不必查了!”京兆府尹撤销了追查刘涛的指令。
公子瑾阑知道修罗隐士馆的厉害。他本就没对捉到艾子申抱有多大的希望。他只是吩咐途安加强府里的戒备而已。
师郎中最近很忙,但是他倒是乐意忙碌着。公子瑾阑的伤需要他给调养,他还要去季环宇的宅院向药翁学习银针过脉之法。
药翁也不避讳师郎中。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的年岁大了,不能让这一绝学断绝了根脉。陆喜擅长治疗民间疾病。他也学了这银针过脉之法,可是总是不精。
炫飞喜欢研究药理,他也无法精确地掌握这一绝学。
师郎中的根基深厚,对用针这方面的悟性颇高,所以药翁便将这银针过脉之法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他。
师郎中果然没有让药翁失望。枫炎后期的施针都是师郎中所为。
途安得知后告诉药翁,如果枫炎不能醒来,他便有性命之忧!
药翁听了只是淡淡地一笑道:“他的体质本就强于他人,不出意外的话定会醒来!”
高玥听了心里很是感激药翁,所以她除了尽心照看枫炎之外,对药翁也是照顾有加。
药翁见高玥生性淳朴、善良,便传了她一些护理病人的方法和简单的医药知识。
公子瑾阑听说药翁将银针过脉之法传给了师郎中,他便让师郎中前来回话。
师郎中将枫炎的情况向公子瑾阑一一道来。公子瑾阑听了后冷冷地问师郎中:“你不想杀他么?”
“不想!他这一生痴迷医学,并无害人之心。”师郎中知道公子瑾阑的话意。
“你如果了解他的过去,就不会这么说了!算了!他已逾古稀之年,就留他这条老命吧!”公子瑾阑总算放过了药翁。
师郎中出了公子瑾阑的书房,心里暗自舒了口气。要是公子瑾阑让他出手杀了药翁,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眼看着七七四十九天就快到了,高玥的心情有些紧张起来。她怕到时候枫炎没醒,药翁就会被杀。
药翁坐在屋门口的竹椅上看着握着双手走来走去的高玥笑道:“你把我晃晕了,明天他可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了!”
“你一定会让他醒来是吧!”高玥蹲在了药翁的身边小声道。
“傻丫头!他的心脉一天一天地强劲有力。他的脑脉已通,只差机缘而已。”药翁拍了拍高玥放在椅把上的手道。
“机缘?”
“嗯!他明天一定会来?”药翁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谁会来?”高玥莫名地看着好像睡着了的药翁问道。
“我爹!”季环宇走了过来道。
“您不是和他决裂了吗?”高玥觉得自己有些冷。她起身冲季环宇施了一礼。
“枫炎跟了他那么长时间,他怎么会真的不顾他的死活呢?”季环宇的话使得药翁睁开了眼睛。
“他要是真的不来!你们怎么办?”途安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院子。
“他不来,我就把老头儿藏起来!你不会真的要杀他吧!”季环宇转身看着身穿蓝衣,站在树影里的途安。
“枫炎最好能如愿醒来!”途安说完人就不见了。
“想不到途总管的轻功也已经登峰造极了!”药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