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是你吗?”柔心走出院门看着高出她一个头的季谨言。
“姑姑!”季谨言向柔心施礼。
“不必多礼!快进来!”柔心将季谨言拉进了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姑姑可还好?”季谨言的模样很像他的父亲季海澜。
“好!”柔心看着季谨言便想起了那个令她恨不起来的公子瑾阑。
“我这次来是奉了家父之命,带弟弟季环宇回京的。”季谨言低着头轻声道。
他还是与他的父亲不同。公子清浅在屋子里的窗户前看着坐在柔心对面的季谨言。他有着和公子瑾阑极为相似的面孔,神情间也颇冷漠,但是他却没有他父亲的那种孤傲的神情。
“我会劝劝他的!今天就留下了一起吃个便饭可好?”柔心的笑容使得季谨言无法拒绝。
“好!一切听姑姑的安排!”季谨言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晚饭吃得很不愉快。季环宇铁定了心不回京城,任谁劝都没用!
“爹爹说你如果不肯回去,就让我带人锁你回去!”季谨言发出了最后的通告。
“你不是喜欢盈盈么?你如果想娶她,就回去问问你爹答不答应。如果他应了,我便将女儿许配与你,决不食言!”公子清浅知道公子瑾阑断然不会应允这门婚事的。他这么做是想断了季环宇的念头。
季环宇听公子清浅这么一说,便于第二日和他的兄长季谨言回京去了。
公子瑾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二儿子季环宇,久久没说一句话。
自从董心平过世后,季环宇便被自己送去了宫里。
他回来行了成人礼后,便离开了府里不知去向。
他现在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去寻柔心,他的心里也很清楚。柔心是除了他娘以外,对他最好的女人了。
但是,他要娶公子清浅的女儿为妻,却是门儿都没有!公子瑾阑想到这里,便觉得心中的气往上顶。他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对季环宇道:“十天后的春试,你必须夺魁!”
“我哥为何不用考试?”季环宇见自己的爹并未出言反对自己的婚事,所以他只是反问了一句。
“他是季府的嫡长子,可以世袭官位!”公子瑾阑瞧着自己的二儿子道。
“你已经有了帮手了,我就不用考了吧!”季环宇实在是不喜欢被约束。
“不行!你可以考过了不做官,但是必须考!而且必须高中!这事关季家的颜面!”公子瑾阑耐着性子道。
“爹爹恐怕就是为了颜面才失去柔心姑姑的吧!”季环宇的话音还未落地,公子瑾阑的茶杯就到了。
季环宇的头一偏,伸出抓住了那只白玉兰杯。
“这么漂亮的杯子,摔碎了多可惜。”他故意不看自己父亲的脸。他知道父亲的那张脸现在一定是挂上了寒冰一般的阴寒。
“父亲!我带他先去更衣!”一直立在一旁的季环宇拱手道。
“滚出去!”公子瑾阑彻底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他一怒之下又掀翻了自己的几案。
季环宇见了不但不惧,反而笑着走出了他的父亲公子瑾阑的书房。
“你把父亲惹火了,可没好果子吃!”季谨言出言相劝道。
“行了!哥!”季环宇走进了浴房。季谨言的脸上恢复了往日了冷漠。
十天后,季环宇身穿白色锦衣裤褂,外套蓝色长袍。他在他的兄长季谨言的陪同下来到了文试院内。
季环宇倒是争气,文试榜上拿了第一名。武试的时候,有许多围观的人。
季环宇本来想应付一下了事。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个戴着面纱,很像海盈盈的女子站在人群之中。
季环宇在射箭环节拿了第一,搏击第二,剑技第一。他的综合排名第一。
季环宇比试完毕,他再看向台下,却不见了那蒙面女子。
“公子!一切按您的吩咐办的。季环宇果然不负您的期望!”途安前来给公子瑾阑道喜。
“他人呢?”公子瑾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欢喜之色。那女子是他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倒底武功如何。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能拿下第一!这个倪教习倒底是不简单哪!
“回公子!他恐怕去寻那个蒙面女子去了!”途安如实禀报。
“看着点,别再让他跑出京城!”公子瑾阑端起茶杯啜了口茶道。
“放心吧!京城门口安插了我们的人在把守,他出不去的!”途安的话使得公子瑾阑安心了许多。
季环宇真的去寻那蒙面女子了。他正挨家客栈打听是否有蒙面女子入住。
就在他上女儿桥时,听到有人唤他:“环宇哥!”
“盈盈!”季环宇回头一看,海盈盈蒙着面纱正冲他笑呢?
“你真的来了?”季环宇回身跑到海盈盈的身边抓着她的手不放。
“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海盈盈小声道。
“你住哪里?”季环宇拉着海盈盈躲在了桥下。
“祖父家里呗!”海盈盈微微一笑道。
“海侯府?”季环宇瞪大了眼睛。
“嗨?别提了!我现在都后悔死了!要是不住在那里,我就能去看你比武了!”
“你今天没看到我的比武?”季环宇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中了父亲的计了。不过他瞬间又乐了。正是因为他父亲的计谋,自己才会出来寻找海盈盈。
“哎!想什么呢?”海盈盈拉了拉季环宇的衣袖问道。
“我带你去京城西郊的百味馆吃饭!”季环宇拉着海盈盈的手向西郊而去。
途安派的人没有找寻到季环宇。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公子瑾阑的书房内。
“怎么?人还没找到?”公子瑾阑冷冷地问道。
“是!不过他肯定还在京城之内!”途安的气息有些不稳。
“倒底是我的儿子!行了!别找了!他自个儿会回来的!”公子瑾阑头一遭没有发火,这令途安感到意外。
“是!”途安退下了。不过他哪里敢不找啊!如果季环宇出了意外,他怎么向公子瑾阑交代呢?
季环宇倒是聪明的很,他带海盈盈去的那家酒楼在郊区。两个人走到那里时,已经过了未时。
海盈盈虽然有些疲累,但是她看到桌子上精美的菜肴时,心里的小埋怨早就抛到脑后了。
他们两位还喝了点酒。看看天色已晚,季环宇便和海盈盈往回走。
海盈盈喝了酒,便不敢再回侯府了。季环宇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了海盈盈才回到府中。
途安听说季环宇回来了。他赶紧去告诉公子瑾阑。不料公子瑾阑说,男人回来晚些不算什么!
季环宇躺在自己的床上还在臭美呢!他觉得自己和海盈盈是有缘份的。况且海盈盈能独自一人来京城寻他,那份情义显而易见。季环宇做梦都笑出声来了。
海侯爷已经给公子清浅传信,说海盈盈已经来京,就住在自己的府上。可是夜深了,这人还未回来,海侯爷算是急上了。
“父亲!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时贪玩赶不回来也是常情,怕是住在了外头。”公子清月见海侯爷书房中的灯还亮着,便过来劝父亲早些歇着。
“嗨!如果她有事,我怎么跟清浅说啊!”海侯爷长叹一声。
“不会的!父亲!”公子清月扶着海侯爷回到了房中。他的母亲侍候海侯睡下了。
公子清浅接到了海侯的飞鸽传书,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没事了!睡吧!”公子清浅将消息卷儿递给了柔心。
“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柔心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
公子清浅吹了烛火,但是他却久久无法入睡。如果公子瑾阑知道自己的女儿回到了京城,他会不会为难她呢?